南宮澤執起握成的拳的玉手,爲她攤開,手掌是被壓深的指甲印記。

    心忽然抽了一下。

    他問:“就是什麼?”

    言清清氣憤填膺:“下毒者也太歹毒了!這毒若一次一次侵蝕氣息,即使每次都得到控制卻也只治標不治本,日積月累,最後會氣虧而亡。”

    “不行,毒已經如此狠毒了,在配製出解藥前得趕緊爲沈夜配製出可以控制毒發的藥纔行。”

    南宮澤纖長的手指在指甲印上來回撫摸,說到:“清兒可是有辦法了?”

    言清清眉毛一挑:“知我莫若相公,只需一味藥就成。”

    南宮澤問:“哦?是何藥。”

    言清清:“七錦草。”

    南宮澤依然是毫無波瀾的語氣:“倒不是個難找的藥草。”

    言清清點頭,確實不是個難找的草藥,只是此藥生得遠,來回最快也需要六日。她說:“就是太遠了點。”

    誰知南宮澤一語驚人:“那今夜一過,讓沈夜自己去找吧。”

    “……”

    不過話說她好像有那麼片刻鐘忘了還在一旁慘叫的沈夜,她有些慚愧,但眼睛卻悠悠地朝南宮澤澤撇了眼,他怕似一直都不在意沈夜的情況吧……

    秦墨終於把藥熬好了,他非常不客氣的對沈夜灌了下去。

    時間慢慢流逝,半個時辰後,沈夜終於緩緩恢復。他大汗淋漓,虛弱地睜開眼睛。第一眼對上的是言清清擔心的秀臉,恍惚中他感覺心底有一趟熱流流過。

    “沈夜,你怎麼樣?”如久旱雨露的聲音自耳畔傳來。

    沈夜虛弱道:“沒事,謝主子關心。”

    言清清終於展開一記笑意:“那便好,夜深了,你先好好休息吧。”

    秦墨解開沈夜身上的繩子,見沈夜點頭,言清清便與南宮澤離開了。

    翌日。

    沈夜恢復了精氣,正在清雅閣的院中習武。

    “沈夜。”是言清清的傳喚。

    沈夜走至言清清身邊擡手作輯:“主子。”

    言清清:“你去一趟荊巖崖,荊巖崖是七錦草聚生之地,你去找幾株七錦草回來。”

    沈夜:“屬下可否問一句?”

    言清清點頭:“你問。”

    沈夜道:“昨夜之事今早已聽秦墨說了,這七錦草是否是與屬下的毒有關?”

    言清清:“是,有了這七錦草便能爲您研製出能控制月噬毒發的藥了。”她說着,神色有幾分愧疚:“抱歉,沒能解你的毒。”

    沈夜惶恐:“主子嚴重了,若沒有主子,屬下怕是昨晚已自殘身亡了。”而後說到:“那屬下即刻啓程。”

    “好,一路小心。”

    男子身影漸遠,言清清拿起石案上的毒經繼續研究起來。

    沈夜回來已經是六日之後。

    言清清接過七錦草便鑽進了藥房研製藥方去了,足足有一個時辰未曾出門。

    門“吱呀”被推開。

    是言清清輕鬆愉悅的步伐。

    言清清拿着藥瓶開心地搖一搖,腳步輕盈,時不時還蹦兩下,完全沒有看到正向她走來的男子。

    就這樣,一頭跌進了男子的懷抱。

    是熟悉的清涼氣息。

    頭頂傳來男子的輕笑聲:“走路怎麼這般不專心?”

    言清清“嘿嘿”一聲,把藥瓶放在南宮澤眼前興奮地來回搖晃着:“相公,我把月藥制好了。”

    南宮澤疑惑:“月藥?”

    言清清“啊”了聲,玉手指了指被另一隻手晃動的藥瓶子,向南宮澤解釋道:“就是我給這藥起的名字。”

    南宮澤對月藥並沒有太關心,他看見言清清的額頭沁出了一些細汗,從胸口的衣服裏拿出一方帕子,那是言清清在洛城期間爲他秀的,帕子一角是一株桔梗。

    他爲言清清抹去汗珠,柔聲到:“累不累?”

    言清清搖了搖腦袋回答:“不累,才一個時辰而已。”說着離開了南宮澤的懷抱,差點忘了正事:“我要去給沈夜送藥了。”

    南宮澤笑意未退,囑咐到:“仔細看路,一會兒來湖心亭找我。”

    言清清擺了擺手玉手:“好。”便離開了。

    王府花園,湖心亭。

    言清清給沈夜送了月藥後來赴南宮澤的約。

    王府的主花園中有一方大的荷花池子,荷花池子中央有一亭,名爲“湖心亭”。岸上有一條通往亭子的小木橋,木橋周圍楊柳低垂,木橋的盡頭是水晶珠簾包圍的亭子。風來,垂柳低沉,水晶珠簾叮噹作響,好不愜意。

    言清清吩咐綠意退下便自個兒朝亭子走去。

    亭子裏坐着兩名男子,一名是南宮澤,另一名竟是南宮然?

    她微微有些錯愕,南宮澤生性薄涼,與其他自己的兄弟姐妹也沒有過多的來往,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南宮澤與南宮然談笑風生。

    “清兒,過來。”南宮澤最先發現言清清的到來。

    言清清點頭,走近他,坐在了他身旁的凳子上,傾身貼近南宮澤耳邊,小聲問到:“來者不善?”

    南宮然在衆皇子中是最擅長打仗的人,身手不凡,耳力必定卓越。言清清聲音雖然很小,但在這靜如深夜的亭子中卻能讓南宮然一字不落的聽到了。

    南宮然不鬧“哈哈”大笑:“弟妹真是有趣。”

    “……”

    糟糕,失策了,竟忘了習武之人耳力超羣的事了。言清清尷尬,嘴角硬生生扯出一抹笑意:“二皇兄見笑了。”

    南宮澤嘴角笑意見深,爲言清清沏了盞茶,說到:“皇兄不是外人,此次是爲落忠的事而來的。”

    言清清驚愕:“皇兄也知道落忠意圖謀反?”

    南宮然笑意未退,回答她:“當初可是我和阿澤一起發現落忠野心的。”說完還很舒爽地喝起了手中的清茶。

    “……”

    言清清無言,完全不想說話了,感覺自己再說一句就更像個傻子。

    南宮澤瞧了一眼一臉尷尬的言清清,竟然破天荒地調侃她:“不是你傻,是我當初沒仔細告訴你。”

    “……”

    話落,言清清如被喫癟,傻這個東西意會就行,竟然當着其他人的面毫不客氣地還如此雲淡風輕地說出來!她氣急敗壞地朝南宮澤瞪了過去。

    她能打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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