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清氣悶悶地拿起茶杯一飲到底,南宮澤嘴邊的笑意擴大,南宮然還是那般毫不吝嗇自己的笑聲“哈哈哈”地笑得特爽快。

    南宮澤見言清清秀臉覆了一層淡紅的顏色,竟露出如孩童般天真明媚的笑容。亮如明日,燦若星河,言清清竟有些迷失。她還是第一次見南宮澤有這般笑容,他平日都是喜怒不行於色的人,在她身邊即使會卸下冷漠但多是溫柔與疼惜,而在南宮然前竟笑如孩童,想來南宮然與他的兄弟情義必定很深。

    想着,就聽見南宮澤的聲音響起:“身在皇家,自小就遊走在生死邊緣,我與二哥母妃走得早,自小相依爲命,清兒莫要喫醋。”

    喫醋?

    言清清徹底懵了,她何時喫醋了?她頂多就是犯了花癡。耳邊南宮然的笑聲似乎比之前還要爽快,言清清豁然開朗,好啊!他竟然又在捉弄她!

    她也顧不得身旁還有誰,拿起身前的茶杯對着南宮澤的嘴一塞,皮笑肉不笑:“相公說了這麼多話怕是渴了,喝茶潤潤喉。”

    哪知南宮澤將言清清的手和茶杯一同握住,說到:“清兒是喜歡我們共用一杯?”

    言清清更傻了,這還是平日對她溫柔相伴的南宮澤嗎?言清清憤憤地抽回手:“叫我來不是專門給皇兄看你捉弄我的吧?”

    說完,嬉笑聲不再,南宮澤終於恢復了平時的淡漠:“嗯,皇兄此次來與落忠有關。”

    果然。

    南宮然“哼”了一聲,以示自己的怒氣,說到:“自林城弟妹名聲遠揚後,落忠那老傢伙便時常光臨本王這寧安王府,想來是想要拉攏本王。”

    聞言,言清清不解:“可落忠羽翼豐滿,爲何要拉攏皇兄呢?”

    南宮然一聲戾氣,包裹着戰場上的殺意:“因爲本王手上的兵符。”

    南宮澤爲她解釋到:“落忠死士再多,也只能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而籠絡皇兄,藉機得到兵符,手握兵權的他羽翼纔是真正的豐滿。”

    話落,但言清清卻還有一疑惑:“當初發現落忠反心的是你和皇兄,既然落忠能察覺你已經知曉了他的反心,那怎會不知皇兄也已知曉了此事?”

    “……”

    哪知南宮澤與南宮然聽後竟沒有一人回答她。

    女人的直覺想來是最可怕的,圍場那天南宮澤與洛瑤的身影穿過腦海,言清清低眼,看着眼前茶杯裏的茶水,聲音如蚊。

    “是洛瑤對不對?”

    南宮澤答:“是。”心也隨着言清清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卻還是如實坦白道:“當初我與洛瑤交好,不想卻被她發現了些端倪。”

    一向行事小心的他,卻不想還有被栽在女人手裏的時候,而那個人是他曾經愛過的女子。言清清情緒懨懨,心理是說不清的滋味。

    她真的有點喫醋了。

    南宮澤愧疚,知道自己曾經的行爲傷了她,她握住言清清的手,想要開口安慰,哪知言清清抽回玉手,指着南宮澤氣鼓鼓地說到:“你今後一定要加倍彌補我!”

    言清清不是心胸狹隘之人,南宮澤與洛瑤相好時是言清清不曾參與的過去,誰都有過往,斤斤計較那活得多累,可是喫醋的賬還是得算算的,那就讓他日後更好的對自己吧!

    南宮澤收住指着他的玉手,寵溺一笑:“那是自然。”

    南宮然看着眼前這一堆鸞鳳和鳴的眷侶,他一直以來擔心南宮澤的心放寬了許多,他說:“弟妹可放心,從前阿澤對洛瑤可沒有像對你這般寵溺。阿澤別看平日裏生人勿進的樣兒,心思可細膩多了,還請弟妹多照顧照顧。”

    言清清被說得嬌羞,臉暈開了一朵紅雲:“皇兄放心,清兒會好好照顧相公的。”可正事還得繼續,言清清整理了自己的情緒,說到:“不過清兒還有一問。”

    南宮澤問:“是何問題?”

    言清清道:“落忠有意拉攏皇兄,皇兄此次前來不怕被落忠發現了蹤跡?”

    南宮然自信一笑,答到:“這事弟妹可放心,落忠對本王還算寬鬆,本王來此次前來一路留心,想來落忠還未發覺。”

    言清清點頭,南宮然征戰沙場多年,身手不凡,落忠有意拉攏必定是還未起疑心,她又說到:“如今落忠野心勃發,如此下去必定一發不可收拾,可卻沒有任何證據能扳倒他,你們可有什麼對策?”

    說罷,南宮然南宮澤相視一看,而後南宮澤視線寒涼,不知在想何事。

    言清清見二人都不說話,她自告奮勇道:“那不如聽聽清兒的意見?”

    南宮澤寒涼的目光回暖,饒有興致:“清兒可有何對策?”

    言清清娓娓道來:“落忠既然有意拉攏皇兄,那不如讓皇兄假意歸附,與落忠周旋。落忠一直視相公爲大敵,對皇兄必定不如相公這般步步緊逼,皇兄可以在落忠把矛頭刺向相公的這些時日,周旋落忠,套其野心,查找證據,咱們裏應外合,一定能將落忠繩之以法。”

    聞言,南宮然又是那豪爽的“哈哈”大笑,對言清清頗爲讚許:“好!好啊!弟妹不僅醫術高超,計謀也不輸男兒啊!”

    言清清錯愕:“皇兄這就答應了?”

    南宮然道:“如今形勢不明朗,歸附落忠倒也不是壞事。”說完,目光也同南宮澤一般,抹上了寒意。

    言清清:“那相公的意思呢?”

    南宮澤輕笑,只是說到:“清兒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言清清怔怔:“相公也是這麼想的?”

    南宮澤寒意回到了臉上,道:“是,落忠爲人狡猾,行事縝密,若不是親近之人必定難以着手調查。讓皇兄打入內部,獲得落忠信任,是最合適不過的。”

    夏日午後的熱風拂過亭簾,亭簾的水晶珠相擦作響,宛如夏日清涼的樂聲,配合着周圍的垂柳的沙沙細聲,輕快地彈奏着。落忠話題已過,三人便相互寒暄了起來,相談甚歡。沒了落忠沉重的干擾,在這湖心亭中暢所欲言,好不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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