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個圈的中央,正是那聚焦了衆人目光的銀髮女孩。
小小的她端坐在玻璃的茶几前,小小的雙手捧着一塊小小的茶杯蛋糕,就如同一隻小小的倉鼠那般,可愛無比。
見草推開門,眯起眼,看見了那沙發旁的伏目清與炎令風。
身穿學校制服的兩人,顯然是剛剛下課的模樣。
啊……連他們也來了啊……
他撓了撓自己的黑髮,走上前,尷尬一笑,“喲,目清、令風,你們放學了啊。”
“見草哥!”“見草!”“見草大人!”
突如其來的聲音一下子吸引住了大家的目光,衆人立即轉過身,而鴆月更是直接蹦跳而起,跑上前,一把抱住了他。
“汝的身體好些了嗎?”
“嗯,託你的福,好很多了。”他微微一笑,輕輕摸了摸她的頭,“沒想到才過了一兩天,你就已經開始能逐漸掌握術法的強度了嘛。”
“那是當然,餘可是天才嘛~”
望着她那開心的模樣,見草擡起頭,看向了站於一旁牆角、雙手抱胸的滿修,偷偷地用眼神試探性地詢問了一下。
後者微閉雙眼,搖頭聳肩,一幅‘你自己看着辦’的神色。
呃……看來,時至如今,也就只有坦白這一條路了吧……
“泠。”他輕咳一聲,看着人羣中的女孩,笑着說道,“你與大家,都熟悉了嗎?”
聽聞此言,衆人一怔,鍾離凰更是意外地眨了眨眼,“呀,原來你的名字是‘泠’嗎?”
銀髮的女孩放下蛋糕,擡起頭,微微頷首,“嗯,是見草哥哥幫我取的。”
“‘見草哥哥’嗎……”糜姒眯起眼,側臉看向了他,“來,‘見草哥哥’,是不是該解釋一下了?”
“嗯,好。”見草無奈地做了個肯定的手勢,走上前,無意間瞥了眼牆上那指向四點時鐘,“不過,我昏迷的這一個多小時間,你們連泠的名字都沒有問出來嗎?”
“……不知道該從哪裏問起啊。”鍾離扈聳肩搖頭,小心地端來一杯香氣撲鼻的紅茶,放在了女孩的身前,“想問滿修會長,但他說自己只是臨危受命,具體的情況要讓你親口交代。”
臨危受命……真有你的。
“那個,見草哥,我覺得現在我們大家應該都在意一件事情……”靠着沙發的伏目清走上前,鎮定地問道,“這位名爲‘泠’的女孩,到底是不是……”
見草一愣,頓時明白了。
是啊,比起普通人來說,玄師們身上可流淌着更接近神女的血脈,也因此,會對她的身份更爲在意。
“不是哦。”
話音剛落,客廳中氣氛就稍顯鬆弛了下來。
衆人互視一眼,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見草話鋒一轉,瞬間將大家的心又吊回了喉嚨口。
望着衆人那似驚非驚、似懼非懼的滑稽模樣,見草忍不住掩嘴笑了一聲。
“好了,你就別賣關子了。”牆邊的滿修嘆了口氣,搖頭道,“快點老實交代吧。”
“是是是。”
…………………………
十分鐘後,將泠的生平來歷,與如何找到她交代得一乾二淨的見草鬆了口氣,伸手拭去了鬢角的汗水。
“果然是常氏集團搞得鬼啊,本小姐早就有所預料了,哼哼。”聽完了他的講述後,扎着馬尾的炎令風故作深沉地點頭道,“作爲五大商閥之一的他們,可是科技行業的領先呢。”
“我倒對其他的事情有些好奇。”糜姒坐起身,側臉道,“見草,你是怎麼認識這王太師之子的?”
“啊,這是因爲……”
“五年前的孽緣。”滿修走上前,擺了擺手,“當時見草、我、神威,曾在同一個區域做過戰友。”
“哦,這樣嗎~還真是一段孽緣。”
她又躺回沙發上,閒適地喫起冰激凌來。
“大致的情況我都明白了。”身旁的鐘離凰側過身,輕聲道,“不過,見草,爲什麼突入‘靜室’這件事情,你不和我們一起行動呢?是怕我們成爲你與滿修閣下的累贅嗎?”
“不不不,怎麼可能。”見草連忙擺手,似撥浪鼓般地搖頭道,“只是不希望給你們增添麻煩而已。”
“增添麻煩?”
“嗯……畢竟對手是那個常家,一定會追來報復的,所以我想最小化可能對我們造成的傷害……”
“呵呵呵,你還真是不會撒謊呢。”
糜姒聳肩一笑,拿起了桌上的電視機遙控器,‘唰-’地打開了液晶電視。
電視上,清楚地播報着,在那雍大校門口發生的,被定性爲恐怖襲擊的悲劇,一共造成了3死18傷。
衆人沉默,紛紛移開了視線,低下了頭。
而見草,也露出了詫異與內疚的神色。
“……抱歉,我沒有料到他們的行動會那麼迅速。”他無力地搖搖頭,低聲道,“我沒有想……把他們都捲進去。”
“可事實,已經發生了不是嗎?”糜姒微微抿脣,微閉上眼,“見草啊見草,你們冰家的果然都——”
“糜姒姐!”
望着前踏半步的秋,糜姒微微一笑,不再言語。
感受着這略顯凝重的氛圍,鍾離凰關上了電視,拍了拍手,“好了,現在我們要關心的,是常家的人會不會再追到這裏來。”
“啊,關於這個的話……”見草突然想起了什麼,側身看向了身旁的秋,“秋,那個傢伙呢?”
鍾離秋先是一怔,隨後神祕一笑,指了指身旁的暗門。
“還在夢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