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連着上完了兩節早課之後,年輕的學生們長嘆口氣,癱坐在了椅子上。
“一會兒去哪?圖書館?”
榮哲興仰起頭,看向了坐在他後排的那兩人。
遊茜點頭道,“嗯,好呀,見草君呢?”
“啊,我得去學生會。”見草笑着搖了搖頭,“有很多事要做。”
“唉~這樣啊,那我也不去圖書館啦。”
“大小姐唉!”榮哲興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道,“話說回來,這兩天學生會應該是會很忙的吧?”
“嗯……畢竟出了這種事情。”見草思索着點了點頭,“不過,我本來以爲這兩天學校是會放假的——但我昨晚等到半夜都沒收到通知。”
“放假?雍大會放假?不存在的。”榮哲興嗤笑一聲,擺了擺手,“再說,這次事件的兇手都已經找到了嘛。”
見草心中一驚,“嗯?找到了?”
“唉?見草君昨晚沒看新聞嗎?”遊茜點頭道,“錦衣衛和護府說,引起事情的流離客已經被抓捕歸案了。”
……流離客嗎?
“是這樣嗎。”見草笑着舒了口氣,做出瞭如釋重負的模樣,“那真是太好了。”
“但是在我看來,這多半是穩定人心的伎倆。”
榮哲興忽然湊上前,低聲說道。
兩人一怔。
“喂,榮哲興,你胡說什麼呢?”遊茜連忙輕聲反駁道,“難道你覺得這起事件不像是流離客報復所做?”
“不知道,我昨天下午就回家了。”榮哲興搖了搖頭,“只是覺得,這破案速度有點太快了。”
“破案快不是好事嘛?”
“……反正就是有種感覺,見草,你說呢?”
兩人停下討論,齊聲轉過身,看向了一言不發的他。
見草一驚,糾結片刻,搖了搖頭。
“流離客,應該和殺人犯還是有區別的吧。”
聽聞此言,望着他的遊茜不經意地微微抿脣。
“嘁,你這算什麼答案。”
…………………………
只聽‘叮-’的一聲,冰冷的電梯門緩緩開啓,將嘈雜的繁忙之景毫無保留地展露在了他的眼前。
掃視一眼那來往不停的人流,他挑了挑眉。
“喂,一年級生,這樓層是屬於學生會的,無關人士不得入內。”
沒等見草邁出步伐,人流中一名抱着一大摞名冊的眼鏡男生停下了腳步,側身衝他命令道。
見草做了個無奈的手勢,從褲袋中取出了那狀如鋼筆的勳章,別在了胸前。
“……失禮了。”
眼鏡男人點頭示意了下,又快步回到了人流之中。
而見草也不以爲意地走出電梯,就好像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了一樣。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作爲有着十幾萬學生的雍都大學,其學生會的規模也足有五百人之多。
而現在,顯然就是有‘要緊事’的情況。
逆行於人流的見草快步走着,很快便來到了那熟悉的屋門前。
輕叩門扉,隨之推開。
在那不算太過耀眼的陽光之下,穿着白色襯衫的棕發男生坐在那張方方正正的辦公桌後,奮筆疾書着。
聽聞聲音,他擡起頭來,“我可沒說,‘請進’吧?”
“可也沒說‘不能進’嘛。”見草淡淡一笑,做了個略表歉意的手勢,“你怎麼樣?”
“什麼叫‘怎麼樣’……”滿修在寫了個完美的句號後,合上了那本厚厚的名冊,輕嘆口氣,伸了個懶腰,“一會兒10點,理事會問責。”
“哦?看來你是要地位不保了啊……”
“哈?怎麼會?”滿修站起身,微微一笑,“你忘了我的家父了嗎?”
“……王大人,您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少來。”他走至一旁的衣架前,披上了紅色的校服後,轉身道,“你那邊還好嗎?”
“有儒心軒的各位在,無需擔心的。”見草點頭道,“倒是你,那個女孩,怎麼樣了?”
“啊,你說楊諭啊……她的話——”
忽然,就在這時,一陣輕脆的敲門聲傳入了兩人的耳中。
“說曹操曹操到。”滿修微微一笑,提聲道,“請進。”
見草愣了下,轉身看向了那輕啓的門扉。
只見從那門外走入屋內的,正是昨日那黑髮的女生。
只是,此刻的她,身穿着雍都大學的褐色校服,胸前彆着那鋼筆狀的勳章。
“嗯?”見草猛然一怔,“你……”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學生會的雜物幹事,見草。”滿修走上前,輕笑道,“而這位是新晉的學生會會員,楊諭。”
女生眨了眨眼,點頭伸手,“您好。”
見草連忙點頭,握手示意,“您、您好……等等,不對吧?!”
他轉身詫異地朝他看去,“滿修?!這樣不會出事嗎?”
“放着不管的話纔會出事……只要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他搖頭道,“你還指望我怎麼做?”
“……”見草一時語塞,搖了搖頭,“那麼,乃馨副會長什麼的都知道嗎?”
“什麼的都不知道,乃馨的話……過會兒我會告訴她的。”
“故事都編好了?”
“自然的。”
“……好吧,我明白了。”
見草輕嘆口氣,搖了搖頭。
他走至楊諭的身前,頷首低頭。
“總之還是……抱歉了。”
楊諭眨了眨眼,看了眼一旁的滿修後,輕輕地‘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