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妥價錢之後,他們一行人便是上船,乘船出發。
走水路的速度和陸路相比其實不相上下,順風時快一些,逆風時慢一些,只不過有些地方沒有河道直接連接,所以經常要繞一段路,因此費些時間,沒有陸路那麼直接。
但好處是便捷省事,李小魚只需要悠閒的坐在船上,什麼都不用管,其他的一切都交給船老大就行了。
閒來無事還可以在河裏拿漁網撈撈魚打打牙祭,真的很自在悠閒。
也不用太過擔心出現什麼湖匪什麼的,因爲他們走的是通濟渠,不是其他的什麼小河道。
這是官方的運糧要道,主要是走漕運的,治理十分嚴密,所以大大小小的湖匪都不敢再這條河道上來打劫,不然便會遭到官府的報復性打擊。
也很正常,因爲通濟渠可以說是北宋的經濟命脈了,整個開封等京城地區的糧食全靠這條河道供給。
宋朝有句名諺,叫做蘇湖熟,天下足。
也就是說蘇州和太湖兩地的糧食熟了,就夠全天下的百姓吃了。
這雖然有些誇張,但也八九不離十,因爲宋元明清時期中國的糧食供應基地主要集中於長江中下游的太湖、鄱陽湖和洞庭湖等平原和湖沼地區。
像首都開封等地,是不產糧食的,更何況開封還是個百萬人口的巨大都市,如果沒有這兩處地方供應糧食的話,會直接崩潰的。
而供應糧食的通道,通濟渠就顯得格外重要了,是以投入了許多的人力物力治理,到
基本上沒有什麼匪患爲害。
當然,這一情況也只是在宋元時期而已,到了後來,通濟渠污染嚴重,特別是河道經常堵塞,就慢慢的被捨棄不用了。
再加上政治和經濟中心的遷移,到了明清時期,江浙等地的農村都轉種棉花,成爲全國棉紡織業中心,江浙糧食已不能自給,需從湖廣一帶輸入。
所以“蘇湖熟,天下足”的諺語,又慢慢是演變爲了“湖廣熟,天下足”。
一路上,李小魚他們一邊是悠閒的在船上賞玩風景,一邊又是刻苦的研讀兵書策略,也沒有別的事發生,所以一晃之下,五六天的時間就過去了。
而最初坐船的新鮮感早已過去,取而代之給他們的是一種坐船做到想死的感覺。
因爲在狹窄的船艙裏,活動空間又小,還搖搖晃晃的,看書都不能專心致志,實在難受。
別說他們受不了了,連馬也受不了,本來神采奕奕,毛色光亮的幾匹馬,隨着這幾天在船上的折騰下來,是徹底沒了精神,耷拉着腦袋,看上去都病殃殃的了。
李小魚他們知道這,這麼下去可不行,不然這麼一路坐船到汴梁的話,雖然他們能忍受,但這幾匹馬可忍受不了,非憋死在船艙裏不可。
於是,幾人一番商議後,是決定下船,繼續趕一段陸路再說,這樣換着走,人也輕鬆馬也輕鬆,是最好的選擇。
於是幾人是在靠近曲阜的一處碼頭下了船,先找了出小客店歇息了一番,人馬皆吃了些東西,算是解乏。
喫飽喝足後,已是接近傍晚了,幾人覺得今天也沒法趕路,便就在客店內休息,打算明天繼續趕路。
不過賈斯文卻持有不同的意見,是說。
“嘿嘿,王華,咱們好不容易到了山東地界,而且這裏臨近曲阜,正好是孔老夫子的故鄉,走半天路也就到了,要不咱們也去看看吧,拜拜他,讓他保佑保佑咱們,也能考個好成績。”
聞言,李小魚是直翻白眼道。
“靠,老賈,你說什麼胡話呢,咱們是靠武舉,而孔老夫子管的是文舉,你拜他有什麼用啊?門路都不對好嗎?”
根本沒念過幾天書,只仗着有些武藝便去考武舉的賈斯文聽李小魚這麼說,卻是滿不在乎的罷手道。
“嗨,王華,你管他那個幹什麼啊,反正小爺我主要的目的是去看熱鬧而已,想看看那孔廟到底什麼樣子。”
“而且,咱們武舉也要考文化啊,拜他一拜有什麼,說不定就讓咱們文曲星附體,寫出一篇錦繡文章來,比那些文狀元寫的還好哩。”
李小魚:“……”
無語之下,李小魚沒理會這傢伙的瞎攪和,又是看向一旁的魯達和張世傑邱廷弼等人道。
“你們的意思呢?也要去孔廟逛逛嗎?”
魯達是連連點頭道。
“好啊好啊,本大爺也想去孔廟看看,他們都說我是個大老粗傻大個,不學無術,只知道用蠻力,所以我也想去拜拜那孔老夫子,沾些文氣,也學着斯文一些,嘿嘿。”
張世傑和邱廷弼兩人卻是無所謂的道。
“小郎君,我們無所謂,你拿主意就好了。”
“這樣啊?”
聞言,點了點頭,想了想後,瞧着一臉期待看着他的賈斯文和魯達兩人,李小魚覺得他們的時間還充裕,去孔廟逛逛也沒什麼不好。
更何況,他也想要看看,這千年前的孔廟,與後世的孔廟有何不同。
便是歡喜的點頭道。
“那好吧,既然你們想去,那咱們就去逛逛,順便看看,能不能結交到那路高人。”
聽得李小魚答應後,魯達和賈斯文兩人都是大喜,喜不自勝的說道。
“哈哈,好耶,那咱們明天就去,明天就去。”
李小魚是搖頭失笑道。
“行吧,明天就去,咱們就在這逛個兩三天吧,把這四周的景緻好好看看,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另外這裏離德州也不遠,聽說那裏的扒雞比較出名,咱們也可以去喫喫看,當是一飽口福了。”
於是這麼商議決定之後,充滿歡喜和激動的幾人,看着天色已經晚了下來,也是不再閒聊,各自回屋睡覺去了,期待着第二天天明,好去孔廟一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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