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買宋 >第九十章 御街風情無限好
    由此可見,宋朝皇帝雖然在治國方面有些無能,但是,在體恤百姓方面,還是挺值得稱道的,並沒有什麼十足的惡政,不是靠搜刮民脂民膏橫徵暴斂掙錢,而是靠經商致富。

    這也是爲什麼說宋朝的百姓生活的要比其他朝代都要好的原因之一。

    就比如,雖然坐擁了鉅額財富的,是古代封建王朝裏最富有的,經濟總量幾乎佔據了世界經濟總量的六成,可大宋朝的宮室卻是歷朝歷代中格局最小,最“簡陋”的。

    既不如漢唐時長安宮城的恢弘,也不及明清時紫禁城規模之宏大,小到甚至站在城中“豐樂樓”上,就能俯瞰整個皇宮內院,而且就連宮外酒肆作樂,皇宮內都能聽得到,可見小到了什麼程度。

    當然,之所以皇宮這麼小也是有原因的。

    因爲汴梁城的皇宮是以唐朝節度使的府邸改建而成的,是後梁皇帝朱溫稱帝后,將自己的節度使府改成的皇宮,並沒有專門修建。

    包括以後的後晉、後漢、後周,都沿用後梁的皇宮,到北宋建立後,太祖皇帝趙匡胤依然是使用這座宮殿,也沒有另行修建,只不過是稍微進行了一些擴建。

    例如在“建隆三年,廣皇城東北隅,命有司畫洛陽宮殿,按圖修之,皇居始壯麗矣”。

    雖然說“壯麗”,但皇城的有周長也不過五里,而要知道北京故宮的周長可是足有裏,那纔是真正的繁華。

    到了雍熙二年,楚王趙元佐(趙光義長子)縱火焚宮,太宗皇帝趙光義這才下定決定擴建皇宮。

    趙光義是派殿前都指揮使劉延翰等人“經度之”,全權負責這件事。

    可是當時汴梁城並沒有經過細緻的規劃,因此在皇宮周圍有不少茶肆酒樓,以及大量普通百姓的民居,想要擴建皇宮必須要拆掉這些房子。

    於是趙光義派官員徵詢這些百姓的意見,結果“居民多不欲徙”,也就是不願意搬遷。

    這要是放到現在的話,是很容易搞定的,但趙光義卻就此下詔停止了擴建計劃。

    對於這件事,趙光義下詔解釋道:“內城褊隘,誠合開展。拆動居人,朕又不忍。”

    趙光義的這種理念深刻影響了整個北宋王朝,所以即使那個昏君宋徽宗在位期間,也不敢隨意拆遷民居,甚至給自己的兒子、女兒修建府邸也不敢佔用民居,“將來繕修諸王外第與帝姬下嫁,並不得起移居民”。

    即使靖康之變後,南宋建立,臨安成爲了臨時國都,也是如此。

    要知道臨安城的皇宮比汴梁城的更爲狹小,以至於皇帝走的陛階都只有區區一級,別說簡陋了,堪稱寒酸。

    到了3年,大臣提議擴修皇城,可是不湊巧,剛好有幾座寺廟在皇城邊上,於是宋高宗只能制止。

    要知道在皇權至上的封建年代,趙宋官家尚能如此,的確是很不容易的,真的算是十分仁慈了

    當然,也不光是仁慈,也與當時的制度和社會環境有巨大關係。

    其一就是,宋朝承認財產私有,所以即使是皇城周邊的房屋也是屬於百姓個人所有的,任何人都沒有權利前行掠奪,不存在什麼強制拆遷。

    二是因爲拆百姓房屋,並不是下一道聖旨就行,而是需要給補償,並且補償款還很高的,花費甚巨。

    舉個例子,到了03年,汴梁城爲修整街道,需要將城牆三十步範圍內的民房全部拆除。

    而當時參考市價給出的補償款是每戶70貫,約等於30900錢,以等價購買力換算成人民幣的話,大約是0多萬元,這筆錢足以在汴梁城下轄的州縣內買一套大宅了。

    這還僅僅是偏僻地方的補償價格,如果是皇城周圍這樣的繁華地段,補償款會更高。

    不僅如此,即使是沒有產權的租住戶也需要給補償,而補償標準是每戶5貫(約等於350錢)。

    所以,即便皇帝想要強行擴修宮室,僅支付給周圍百姓的補償款這一項就是十分巨大的一筆開支,不得不有所節制。

    這也是導致了宋王朝的皇宮成爲了歷朝歷代中最爲簡陋的。

    好了,閒話休提,說到皇宮,李小魚他們還真的想去看看,於是繼續往前走去,而再往前走,就是御街了。

    在《水滸》第七十二回寫宋江上東京看燈時,就提到過汴梁城的御街。

    “當下柴進、燕青兩個入得城來,行到御街上,往來觀玩,轉過東華門外,見往來錦衣花帽之人,紛紛濟濟。”

    而後宋江四人,“轉過御街,見兩行都是煙月牌”,便來到其中的李師師家。

    由於宋徽宗經常大駕光臨,從御街到李師師家的那段岔路,竟也喚做“小御街”,小說繼續寫道。

    “出得李師師門來,穿出小御街,徑投天漢橋來看鰲山,正打樊樓前過,聽得樓上笙簧聒耳,鼓樂喧天。”

    《水滸》對於汴梁城御街的描寫點到爲止,真的是有點吊人胃口,所以,作者菌在這裏有必要略加補充。

    顧名思義,御街就是皇城裏專供皇帝出巡用的主幹道,宋代以前的都城也都有這種御街。

    據《水經注》裏說,那位才高八斗的曹植,就因擅“行御道”而“見薄”於曹操,在與曹丕的爭寵中大失其分的。

    由此可見,那時的御街決不是一般人所能隨意行走的。

    另據《建康實錄》記載說,侯景之亂尚未攻入建康(今南京)時,都城御街上已是“人更相劫掠,不復通行”。

    於是侯景引玄武湖水倒灌建康的臺城,“闕前御街,併爲洪波”,梁武帝也只能束手待斃了。

    而此時北宋東京也就是汴梁城的御街,李小魚他們是看到,也就是出宮城(即大內)正南的宣德門筆直向南,經州橋(即天漢橋),過裏城正南的朱雀門,到外城正南的南薰門爲止的那段主幹道。

    當時的學者劉敞有詩贈友人說:“君居御街東,我居御街西,如何百步間,十日不相從。”

    似乎御街只有百來步寬,但實際上,李小魚他們是看到,御街闊約二百餘步,所以劉敞所說只是寫詩時的約數,當不得真。

    繼續向前走去,出宣德門向南,直到州橋,李小魚他們是看到,御銜兩邊都是景靈東西宮、大晟府、太常寺和相國寺等重要建築。

    僅有的幾幢第宅,不是大臣,就是貴族所有。

    而早在開國之初,太祖皇帝趙匡胤就曾爲大將郭進在御街之東建造甲第,作爲對他捍禦契丹十餘年的酬報。

    而據孟元老的《東京夢華錄》,每天一大清早,這一路段的御街上,趁着早市賣飲食與湯藥的小販,“吟叫百端”,交織成一片叫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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