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買宋 >第九十一章 大慫其實並不慫
    到了最後,北宋滅亡,建炎南渡,宋高宗趙構僥倖逃脫,建立南宋,一路南逃,留守東京汴梁的宗澤依舊上奏給他說。

    “已修正御街御廊護道杈子,平整南薰門一帶御路”,並一再籲請他還都抗金。

    但膽小懦弱的趙構卻對此置若罔聞,決心偏安江南,改杭州爲臨安府,名爲臨時性行在,實爲永久性都城,也在臨安城裏修起了大內與御街,坐視開封御街淪陷敵手。

    順便插句題外話,據某些野史記載,宋高宗趙構之所以不負少年時的雄心壯志,是因爲在南逃的過程中,與女人在做羞羞的事情時,金人忽然追殺而至,嚇得直接陽痿了,喪失了生育能力。

    所以才一直無後,失去了進取之心,早早的就傳位給了養子趙昚,也就是宋孝宗,自稱太上皇帝,開始安心享樂。

    而比起汴梁來,南宋臨安的御街就要更顯得更加的奢華與繁榮了。

    因爲南宋的皇城坐落在鳳凰山上,京城主體在大內北面,故而出大內北正門和寧門是一條由南向北的御街。

    過朝天門,御街向西略有個小轉折,隨即再折向北,過萬歲橋再折向西,直到景靈宮爲止。

    據《鹹淳臨安志》記載,整條御街長一萬三千五百餘尺,“舊鋪以石”,縱橫共用石板三萬五千三百多塊。

    其中六部橋路口至太廟北這一路段,每遇大禮,都要特別整治。

    到了鹹淳七年(27),御街其他路段因“歲久弗治”,臨安知府潛說友主持大修工程,更換了將近二萬塊闕壞的路板,使“蹕道坦平,走轂結軫,若流水行地上”。

    御街上舉行的最隆重儀式,要算三年一次的明堂大典。

    在車馬儀仗隊中,大象依舊是萬衆矚目的明星,走到太廟前,它仍會拜舞如儀,“其如鳴諾之勢”,“御街觀者如堵”。

    每逢這年,皇帝還要率百官前往景靈宮行恭謝之禮。

    這時,除了皇帝不簪花,文武百官們與教坊儀仗隊按身份與等級,都要在帽沿上簪戴或大或小、或多或少的朱翠花朵。

    禮畢歸來時,絡繹不絕的恭謝隊伍遠望如錦,其壯觀景象正如姜夔的詩所說:

    萬數簪花滿御街,聖人先自景靈回。

    不知後面花多少,但見紅雲冉冉來。

    而這時的御街上,爭着一睹“天顏”的看客自然不會少,正如當時另一首詩描寫的那樣:

    士庶重重間綺羅,霽光薰作小春和。

    御街兩行瞻天表,比似前回人更多。

    從和寧門到朝天門,御街左側先後有六部、三省、玉牒所、太廟與五府等建築,右側則有惠民藥局與大佛寺等。

    過了宰執辦公的五府,才略有少數的廂坊與店鋪,比較著名的有尹家文字鋪與朱家裱褙鋪。

    而一過朝天門,御街就進入了密集的商住區,綿延直到萬歲橋,各色各樣喫穿用玩的商鋪挨挨擠擠,一家連着一家。

    其中有中和樓、和樂樓、和豐樓等著名酒樓,還有中瓦、右瓦那樣的遊藝場所。

    據《貴耳錄》說,位於御街中段的中瓦更是京城最大的娛樂中心,“士大夫必遊之地,天下術士皆聚焉”,在那裏一展身手。

    《圖繪寶鑑》說到理宗朝有個叫李東的畫家,經常在御街上出賣自己所畫的《村田樂》、《常酣圖》等作品,藝術水準雖不太高,“僅可娛俗眼”,卻也許是後來一般民衆所歡迎的風俗年畫的濫觴。

    每天一聽到晨鐘,御街上的喫食店就張羅開了早市的點心,六部前的丁香餛飩是遐邇聞名的小喫,其味“精細尤佳”。

    和寧門硃紅杈子前的買賣也十分紅火,滿街滿市都是高檔菜蔬、時令水果和生猛海鮮,構成了這裏交易的最大特色。

    南宋對御街實行的是開放式管理,連大內正門前都允許設立早市,似乎比北宋更具市場化與人性化。

    臨安御街的路況雖然好於東京御街,但街面比較狹窄,商店住家又相當密集,磚木建築容易引發火災。

    例如嘉泰四年(204),糧料院失火,很快蔓延到太廟南牆外。

    太廟是社稷的象徵,大臣韓侂冑指揮軍兵拼死撲火,才總算安然無恙。

    但火舌已躥到正對御街的和寧門外,焚燬了隔離閒雜人等的杈子門,連和寧門上的螭吻也着了火,幸虧救火員登梯用短斧擊落了螭吻,才未殃及城門。

    這場火災,御街南段的損失難以估量。

    再例如紹定元年(22),御街最繁華的商業區失火,使中瓦與數以千計的商住建築成爲一片廢墟,當時有“錦城佳麗地,紅塵瓦礫場”的說法。

    但不久,御街就建起了新的中瓦與商鋪,迎來了新的商機。

    包括東京汴梁也一樣,絕大多數建築都是磚木結構,在整個北宋時期共經歷了40多次特大火災,因此消防是當時朝野最關注的嚴峻問題。

    當時汴梁城內的防火措施是非常嚴密,到處都設有一座望火樓,配備有專門觀測的火警。

    樓下有被稱爲“潛火兵”的軍隊駐守,專司消防。

    而每逢中秋與元宵,滿御街流動着喜氣洋洋的人潮,這也是街上商鋪大發利市的最佳時機。

    據《武林舊事》說,一到中秋節,御街店肆就陳列出諸如絨線、密煎、香料等貨物,向路人誇多說好,謂之“歇眼”。

    所謂歇眼,大概就是留住顧客眼球的意思。入夜,御街“燈燭華燦”,買賣“竟夕乃止”。劉辰翁有一首《憶江南》:

    梧桐子,看到月西樓。

    醋釅橙黃分蟹殼,麝香荷葉剝雞頭。人在御街遊。

    意思是在中秋的明月下,坐在御街的食鋪上蘸着香醋和橙汁,品嚐大閘蟹,然後用清香的荷葉託着一捧菱芡,邊走邊剝着喫,寫出了普通人逛御街的閒情逸致。

    元宵節前後要過上五六天,比中秋節更長更熱鬧,御街上的商販們推着用金屬鑲包的花盤架子車,花盤上簇插着鬧蛾、燈綵等應景貨品,歌叫喧闐,吆喝着買賣。

    固定的攤主對夥計也往往“使之吟叫,倍酬其值”。姜夔有詩描寫元宵節御街的商賣:

    貴客鉤簾看御街,帝中珍品一時來。

    簾前花架無行路,不得金錢不肯回。

    甚至夜闌更深,還有人提着小燈在御街上尋找遊人丟失的東西,當時謂之“掃街”。

    據《武林舊事》說,這是北宋御街的遺風,而居然“遺鈿墮珥,往往得之”。當然,偶爾也會有“雨打上元燈”之類煞風景的事,御街上便是另一番光景,姜夔也有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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