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詩想象豐富,風格雄渾,頗具浪漫色彩,大家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
至於高啓的話,字季迪,號青丘子,長州人。元末隱居不仕,入明後任翰林院編修。
不過可惜的是,也正是因爲他性情疏放,不拘禮法,所以在洪武三年,朝廷任命他升任戶部員外郎時,由於他堅辭不就,便被朱元璋以“不爲君用”等罪名腰斬於南京,年僅39歲,留有《青丘高季迪詩文集》。
但不管怎麼說,高啓還是主要以詩名世,他與明初詩人楊基、張羽、徐賁都是吳人,人稱高、楊、張、徐爲“吳中四傑”,就像“初唐四傑”王、楊、盧、駱一樣。
而實際上,需要說明,其實高啓在詩歌方面的成就遠遠高於其他三傑之上,《四庫全書總目?鳧藻集提要》說高啓“詩才雄富”,“爲一代巨擘”。
因此在《大全集提要》中說:“啓天才高逸,實據名一代詩人之上。其於詩,擬漢魏似漢魏,擬六朝似六朝,擬唐似唐,擬宋似宋。”
“凡古人之所長,無不兼之。振元末纖穠縟麗之習,而返之於古,啓實爲有力。然行世太早,殞折太速,未能熔鑄變化,自爲一家。”這樣評論大致是不錯的。
而且高啓詩歌衆體兼長,歌行、律詩,無不運用自如。
像是著名的登臨懷古之作《登金陵雨花臺望大江》,描繪長煙落日中的大江壯景,頌揚南京的江山形勝,感慨歷代成敗興亡,特別充溢着對國家統一、民生安定的喜悅。
詩中開闊的境界,宏偉的氣勢,深沉的感慨,配合着鏗鏘的聲韻和長短錯落的句式,讀來真有驚風泣雨、波卷瀾翻之感,與李白的七言歌行有神似之處。
此外還要給大家說一下臺閣體與茶陵派,這可以說是明朝相當著名的兩大流派。
首先是臺閣體,所謂臺閣體是指明初永樂、弘治年間在上層官僚中形成的一種詩風。
以其主要代表“三楊”:楊士奇、楊榮、楊溥都是臺閣重臣而得名。
“臺閣”指尚書檯和翰林院,三楊在明初均以大學士輔政,有太平宰相之稱,其詩文多是應制、題贈、頌聖的內容,詩風乍看雍容典雅,安閒和易,實則陳陳相因,空虛浮泛,給詩歌創作帶來了極爲有害的影響。
當然,也有例外,那就是在明初臺閣頹風瀰漫的百年中,唯一不受影響、一枝獨秀的詩人是著名的民族英雄于謙。
大家別笑,這裏說的于謙,不是說相聲的于謙,而是歷史上的于謙,而且曾經官至兵部尚書。
想當初英宗時蒙古瓦剌族入侵,英宗親率的50萬明軍被圍,英宗被俘,全軍覆沒。
在民族存亡的緊要關頭,國不可以日無君,於是于謙毅然果斷擁立英宗弟弟爲景帝,挽救了大明帝國的江山社稷。
于謙的詩歌雖不如他的政治軍事功業那樣著名,但在臺閣體安閒沖淡的詩風瀰漫中,他卻能夠擺脫束縛,寫出言之有物、富於個性的詩篇,膾炙人口的《石灰吟》、《詠煤炭》都是借物言志之作。
例如《石灰吟》中的:千錘萬擊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閒。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顯然是詩人堅定意志、堅貞節操、崇高品格的寫照,詩風清新剛勁,不事雕琢,語言質樸無華,明白如話。
而茶陵派的話,是指明前期成化、弘治年間以湖廣茶陵人李夢陽爲首的一個詩歌流派。其成員有謝鐸、張泰、邵寶等人。
他們做詩強調宗唐法杜,着眼於音調、法度,具有從“臺閣體”向“前後七子”轉化時期的過渡的特點。
像是李東陽著有《懷麓湯詩話》一卷。
而前七子的話,也叫弘正七子,它是明代弘治、正德年間以李夢陽、何景明爲首的一個復古主義文學流派,其成員有徐禎卿、邊貢、康海、王九思、王廷相。
先給大家說說李夢陽,此君號空同子,官至戶部尚書。其文學主張是:不滿宋人“理語”,推崇民歌“真情”:他認爲“宋人主理,作理語”,正是導致宋“無詩”“古之文廢”的根源。
又說:“古之文,文其人如其人便了,而今之文,文其人,無美惡皆欲合道”。
並且在抨擊宋儒理學造成古詩文精神喪失的同時,李夢陽提出文學應主“情”的觀點。
如他在《詩集自序》中說:“真詩乃在民間”“真者,音之發而情之原也”,文人學子之作“出於情寡而工於詞多”。
因此他主張模擬前人詩文格調,如《明史?李夢陽傳》:“夢陽才思雄鷙,卓然以復古自命。弘治時,宰相李東陽主文柄,天下翕然宗之,夢陽獨譏其萎弱。倡言文必秦漢,詩必盛唐,非是者弗道。”
他在《徐迪功集序》說:“夫追古者,未有不先其體者也”,認爲詩文體格,以古爲美。因而李夢陽主張模擬:“夫文與字一也。今人模臨古帖,即太似不嫌,反曰能書,何獨至於文而欲自立一門戶邪?”
當然,也正是在擬古理論指導下,李夢陽的詩文創作成就不高。
像是《四庫全書總目提要》說他:“其詩才力富健,實足以籠罩一時。而古體必漢魏,近體必盛唐,句擬字摹,食古不化,亦往往有之。所謂武庫之兵,利鈍雜陳者也。其文則故作聱牙,以艱深文其淺易。明仁與其詩並重,未免怵於盛名。”
朱東潤作品選選了李夢陽兩首歌行詩《石將軍戰歌》《林良畫兩角鷹歌》講究結構章法,描議結合,筆力雄健,大家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一讀。
包括其散文《遊廬山記》《梅先生墓誌銘》或寫景狀物,或刻畫商人,都清新生動,也是較好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