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東丘 >第四百六十三章,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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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強盜頭子和手下的一杆強盜在大雨瓢潑,屋瓦測漏的破房子裏面一合計,無人反對,說幹就幹,於是他們藏好了得到了金銀,找了些大麻袋,攜帶兵器,返回到大院之中,他們並不知道,大院之中還有漏網之魚,更不知道,等待他們的將是一場有來無回的厄運之途,他們既已到來,二話不說,直從大門走,闖過第一個天井,經過迴廊,踏毀花草,直來大院的後身,這些大漢子,平日裏在山中夜路上,攔截過往的商客,殺人越貨,欺凌婦女,無惡不作,卻也沒少幹這種入室搶劫的勾當,特別是在這個民不聊生,人人自危的時代,有本事的江湖漢子,全都從軍去了,江湖上更無人管這等閒事,他們仗着有些拳腳,做起這些事情,輕車熟路,並不多加考慮,是而這一次,他們可算是栽了一個大跟頭,再也爬不起來。

    再說這個夜雨之中到訪大院的漢子,他如何會在緊要關頭救下了邱洛洛的母親呢,這個人是誰呢

    原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年輕時期的林玉春。

    那時候,林玉春正是四十多歲的壯年,因爲終年使用草藥,且造詣匪淺,懂得養生之道,所以看起來,面色滋潤,伴有粉光,打眼看來,只有三十左右,至多超不過三十三歲,王思思一個尋常女子,自然不懂這些,因此眼睛受騙了。

    林玉春的妻子十餘年前,死於仇人之手,使得他心灰意冷,將仇家尋遍江湖而不得,而近些年,忽然聽得一個消息,原來當年殺害自己妻子的,竟然是自己的好朋友,名字叫做,曹波,與他同行,是個醫者,且醫術高明,世間少有,江湖上名氣不小,但他的名氣再大,但大不過林玉春去,那時候林玉春早已被冠以了神醫的稱號,這讓曹波心生嫉妒,兩人表面上和和氣氣,經常在一起探尋醫術醫理,常常夤夜酌談,狂古論今,林玉春視他爲自己的知己,其實不然,當他們兩個人地位高低分化以來,兩個人就已經不可能成爲朋友了。

    林玉春卻不知道,曹波此人,心地狹隘,倆人的關係已慢慢脫化變質了,曹波心懷鬼胎,蘭芷蕭艾了,就是因爲林玉春沒有看到這一點,以至此哉。

    在兩個人的談話之中,林玉春曾經說起過自己將一生的所學編寫而成了一部書籍,取個名字,叫做藥石論。林玉春不明就裏,那會兒還並不知道自己身邊這個知己好友,包藏禍心

    ,揚言說此書記載了他一生所學所用,所有草藥的名字,功效,圖案,均在上面,堪稱天下最全,超過扁鵲、李時珍,華佗等,有無不可,就這一句話,爲日後埋下了禍根。

    曹波是太想得到這本書籍了,甚至動了歪心思。

    有一次,林玉春外出採藥,送給了他這個機會,那會林玉春創造藥石論也有幾年,即將大功告成,曹波等待不及,趁夜色闌珊,悄悄摸進林玉春的老家,當時,林玉春的兒子正在塞外遊歷,家中只剩下林玉春的內人。

    這女子也不平凡,乃是世家精英藥草生意的富商之女,就因爲藥石方與林玉春結緣,這些都是前人之話了,不做提說,單說林玉春的企業,名叫李婉,長得漂亮,儘管找到了中年,仍是嬌嬌之色,宛如二十七八的成熟女性,身材婀娜,長着水蛇一樣的細腰,平時略施打扮,長髮如瀑,又生得一副好嗓子,喜歡唱山歌,那叫一個絕。

    李婉一見是曹波來了,趕緊上前接待,他知道曹波是林玉春的知己好友,萬萬不可怠慢,倆人素來喜歡竄門,一同深夜宿醉,隨時夤夜,李婉卻沒有多想,加上她本來就熱情好客,不設男女之防,邀請曹波入座,立即端來熱茶,與曹波共飲一杯,這才問到:“曹相公,深夜到訪,有何貴幹,若是來找我當家的,那可不巧,他今日上午就走了,說道大明山上去採擷清露竹葉,回來製備茶飲,你若是有急事,可以傳達給我,若是看得起嫂子,嫂子盡功夫的給你去辦”

    曹波鬼迷心竅,早就盯上了藥石論,說實話, 他平時敬重李婉,絕不敢迂了禮數,見到李婉皓齒玉膚,絕不輕薄,只是低頭,今日到來,他只是爲了藥石論,是沒想過要害李婉性命的,他回答李婉:“我那位大哥臨走之前,曾經與我託付過,說他創造的藥石論中有幾位藥材,可能描述的有些錯誤,讓我來參詳參詳,給他提些意見。”按理來說,這套說辭,有禮有節,正符合事實,不由得李婉不信,可偏偏,李婉就是不信,她看出曹波說話的時候,雙手在腿上搓來搓去,正所謂相由心生,他既然這般緊張,那便不是單純的來參詳這藥石論了。

    李婉回答:“曹兄弟,實不相瞞,這書,可不在我的手中,既然是我家相公說的,若是在我這裏,定然拿出來給你瞧瞧,但是你也知道,這東西是耗費了玉春半生

    的心血來寫成的,他視若珍寶,安放在小盒子之內,即便是我,他也不允許亂碰,這次出行,他一早就把書本放進了藥匣子裏,你知道的,這個藥匣子,是他們林家的傳家之寶,是形影不離,這個老糊塗蛋,說來也是的,既然讓曹兄弟來參詳一二,就該告訴我,將書本留下才是,他這一走,兄弟可不是白來了嗎”李婉的話,並無處去,說得好像是真事似的,其實,這書本,就壓在她閨房的枕頭下面,她是見曹波鬼鬼祟祟的,與往日不大一樣,這材料定,事出有因,她說的雖然是謊話,但有一點毋庸置疑,那邊這書在林玉春看來,就是他的心血寫成的,墨,就是血,書本就是他的皮,一般情況下,他是不允許李婉隨便亂摸的,但有些時候,他卻也和李婉一起探討藥石的介紹和描述有無錯誤,李婉本來就是藥石世家出身,善於攻讀藥石一類的書籍,那是事事鉅細,辨識花草的本事,可比林玉春還要高出一點,林玉春打從心底裏是佩服他的,否則,當世大高手,如何會心願臣服,與一個普通女子,結成良緣還是不提他們兩人的事情,接着往下說。

    曹波一聽李婉這麼說,心裏很是失落,但他很快就看見李婉笑眯眯的,跟往常有些不一樣,她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好半天,曹波有一個毛病,只要他一緊張,就要兩個手的大拇指在一起打轉,反覆的搓手,轉念一想,心道:“這女人甚是聰明,林玉春平時可沒少誇她,他一定是看出我有古怪,說謊騙我也說不定。”

    於是,曹波計上心來,心道:“我用這個辦法,讓你不打自招。”呷了一口茶,站起來,說道:“李婉嫂子,即使如此,那也只能等林大哥回來再說了。”

    曹波此番不成,等林玉春回來,李婉定然要去告訴林玉春,林玉春向來聰明,定能發覺他的詭計,別說藥石論得不到手,屆時,兩人的關係,也將如履薄冰了,就是這個時候,曹波起了殺心。

    李婉說了一聲:“曹兄弟,可是要走了。”便把他送到了門口。

    曹波與李婉沒什麼滋味的說了幾句,這就告退了,但他沒有走,他來到屋外,看見李婉趴門縫瞧着他,心想:“好一個厲害的女子。”他只好裝摸做樣的哼着小月,趟着月色亦步亦趨的走遠,等李婉瞧不見了,他從左邊的樹林中迂迴,來到小屋後身,雙腳一點,這就上了屋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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