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星見他們鬧起來了,站了出來,“何況,律法規定,衙門辦案,凡涉嫌人緣均有配合調查的義務。如果不配合的話,就要接受懲罰。現在,有誰不配合的,站出來?”
她這麼一說,所有人畏縮起來,之前跟着高聲起鬨的也都閉了嘴。
莊允烈微微眯起眼睛,笑道,“哼。平日裏冷冰冰的跟啞巴似的,一說起話來還真是牙尖嘴利。”
“……”面對他的諷刺,冼星反應很淡然。
莊允烈將手裏的骰子往桌上一人扔,站了起來,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說道,“配合調查可以,但是,把人關到大牢裏配合調查不太合適吧?”
冼星看了他一會兒,說道,“沒有重大嫌棄,自然不會把你們一直關在這裏。”
說着,她轉頭看了眼趙正天。
趙正天會意地點了下頭,招手叫來獄卒,“基本的情況都問好了嗎?”
“是。記錄都在這裏了。”
對方應着,把手裏的冊子遞給了他。
趙正天接過來看着。
冼星也靠過去,認真地閱覽着,兩人都是聚精會神的樣子,卻渾然不知彼此間自然而然的親近的距離。
最近關於他們兩人的風言風語挺多,牢房裏的大家看着他們那個樣子,都笑了,甚至有人低聲地打趣起來了。
“你看他們……”
“嘖嘖。我說這趙捕頭都如今這年紀了,怎麼還孑然一身,敢情就是料到了會遇到冼姑娘這樣的妙人兒啊……”
“同爲男人,真是羨慕啊……”
大家竊竊私語着,卻也有人注意到莊允烈身上所散發出來的低氣壓。
莊允烈黑着張臉,眼睛會噴火似的,直勾勾地瞪着冼星和趙正天兩人。
這兩個人是有病還是怎麼的,看個東西湊那麼近做什麼!
這個冼星,有沒有點身爲未出閣的姑娘家的自覺?
他控制不住的,胸口彷彿有團伙在熊熊燃燒,就差從喉嚨口噴出來了。
知鍾到底跟在他身邊多年,一眼就從他陰鬱的臉色瞧出他是在盛怒。
公子這好好的又生什麼氣?
“莊公子,咱們還繼續嗎?”
就在這時,那老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知鍾乾着急,這老爺子真是的,沒看到他家公子正生氣呢?
啊。忘了,人是瞎子,哪裏看得出來?
“沒心情了!”莊允烈沒好氣地應了聲,然後快步地走了過去,牢門已經被剛纔那兩獄卒給鎖上了,他用力地扯了兩下,沒扯開,而隔着木柵欄,冼星跟趙正天還在聚精會神地看記錄,臉近得都要貼到一起去了!
莊允烈不由得更生氣了,“冼星!”
這麼猛然一叫,叫停了其他人的竊竊私語,也將冼星和莊允烈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冼星擡起頭來,看着他,眼神中透着疑惑。
“我要出去!”
“等一下。若你嫌疑不大,會放你出來的。”冼星語調平靜地說道。
“不行!現在就放我出去!”
冼星微微皺眉,這人還真是任性。
“我已經說過了……”
“我要尿尿!再不放我出去,我就尿褲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