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允烈對她那樣的笑感到莫名其妙而不舒服。
冼星靜靜地看着他,說道,“莊允烈,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這又是什麼意思?”
冼星只是嘆息着搖了搖頭,也不說話,徑自在前頭走了。
“誒,冼星,你別不說話啊!”
莊允烈問着,追了上去。
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大家不時地把視線放到他們兩個人身上,看着他們一個沉默一個纏着追問不捨的樣子,目光好奇。
兩天後,賭坊的那個案子不出意外的結案了,死者是個農夫,在山上務農的時候被蛇所咬,但並非毒蛇,只不過,被積怨已深的鄰居得知,故意趁他熟睡時在他的傷口上放了慢性蛇毒,之後,死者就跑到賭坊裏去賭錢,作弊被發現,被賭坊的人打出門,正好那個時候蛇毒發作,故而斃命了。
賭坊里人多嘈雜,大家都在輸贏的賭桌上傾注了所有的注意力,也沒有人理會其他,所以也就沒有幾個人注意到人是怎麼被打出去的。
一切水落石出,該承擔罪責的人也都被關押,等待處決。
冼星雖然後面退出了調查,但是前面也出了不少的力,所以,仍舊受到莊義公的褒獎,竟破格將她提攜爲捕頭,跟趙正天分別擔任左右捕頭,各自帶着一支捕快隊。
當天回到家裏,莊義公就在飯桌上對冼星大加表揚,所有人都很高興,唯獨莊允烈坐在一邊,悶悶不樂的。
莊義公瞪着他,“臭子,大家都高高興興的,你一個人又在嘟嘟噥噥說些什麼呢?”
“哼。你子,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看着星兒在你頭上管着你,心裏正不樂意着呢。”
莊允烈鼓着臉,“爹,你是聽到我說什麼了嗎?就直接給我扣罪名。”
“你還不想承認?”莊義公微微挑眉,沉下臉來,“今天下午在衙門後院,跟那些個捕快們都說了些什麼,你自己心裏清楚!”
莊允烈愣住了,下午,他確實跟那些傢伙們頗有微詞,不大認同冼星一個女人做捕頭的事情。
只是,怎麼也沒有想到,父親竟然會知道。
“爹,你偷聽我們說話?”
莊允烈脫口問道。
“誰偷聽了!我是到後院散步,湊巧聽到的。你子還好意思這樣質問我,你若是怕被人聽見,就別在背後說人壞話!”
“我,我哪裏說人壞話了?”莊允烈打量了眼對面冼星沉靜的臉色,說道,“我就是實話實說啊。她到底是個女人……”
“女人女人……你哪裏來的這些念頭。等你比星兒有本事了,你再來跟我說這些話吧!”
莊義公瞪着莊允烈,訓斥着。
莊允烈被罵,撇了撇嘴角,看似不服,但沒有說什麼。
爹這個人也是,怎麼這麼護着冼星呢?到底誰是他生的啊……
他心裏腹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