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好的,怎麼突然又生氣了?

    莊允烈呆站在原地,看着冼星漸遠的背影,腦子裏思緒了一番,忽然想起了趙正天。

    “冼星!”

    他追了上去,“老實說,你這麼對我是不是因爲趙正天?”

    冼星的腳步猛地一頓,轉過頭來看着他,卻也只是定定地看了會兒,也不說話,就繼續往前走。

    莊允烈見她那個反應,更加確信了自己的想法,他幾步走到冼星的前面擋住了她,“冼星,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給個痛快話,別給我這麼悶不做聲地跟我鬧性子!”

    她鬧性子?

    冼星有點震驚,一直以來到底是誰在鬧性子?

    她懶得理會他,準備繞開他。

    “怎麼?你和趙正天之間當真有什麼不能讓人說的嗎?”

    莊允烈也生氣了。

    他不明白,不過是個趙正天而已,有那麼重要嗎?讓她這麼的生氣,差點扯斷了他的胳膊不算,還跟他在這生悶氣。

    “莊允烈,你嘴巴里就不能有點好話嗎?”

    冼星這回是真生氣了。

    “我實話實說而已。”

    “實話實說?”他還真敢用這個詞,“莊允烈,你說你是實話實說,你倒是憑什麼實話實說?”

    “我……”

    “我看你無中生有才差不多。”

    冼星說着,直接繞開他往前走着。

    莊允烈跟上來,“那趙正天他也承認了,他對你別有心思!”

    “所以呢!”冼星轉過身來,盯着他,“你想怎樣,逼着他承認後,讓我表態,接受他或者是跟他斷絕往來?”

    “……”

    莊允烈被問住了。

    當時一腦門子就是看趙正天不順眼,想戳穿他的那些討人厭的心思,倒沒想到這個可能。

    冼星看着他後知後覺的樣子,無語地嘆了口氣,轉身走着。

    莊允烈也不回去,只是依舊跟在她的身後,人卻是安靜了不少,甚至有點心翼翼的,不停地探頭過去打量她的臉色。

    冼星也不管他,自顧自地走着。

    浮屠山山路崎嶇,越往上走越悽靜,明明是酷暑,山上卻是一片淒冷涼意,加上已過午後,更添了幾分的陰森。

    陸陸續續地,經常能看到一些有主的沒主的墳頭,莊允烈平日裏耀武揚威的,這時卻膽了起來,身體不自覺地往冼星身邊靠着。

    冼星能感覺到他的害怕,剛纔不想帶他來,固然有生氣的成分,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知道他害怕牛鬼蛇神這類的東西。

    忽然地,那邊草叢裏傳來一陣響動。

    “什麼鬼!”

    莊允烈受驚了似的,猛地就抱住了身邊的冼星,整個頭埋在她的頸窩裏,渾身瑟瑟發抖,手指着那邊,“冼,冼星!那邊有東西!”

    冼星也有點警惕,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就看到一隻野兔從草叢裏躥了出來。

    她放鬆了下來,擡手拍了拍莊允烈。

    莊允烈抖得更厲害了,死死地抓着冼星的肩頭,“幹,幹什麼?”

    這傢伙是被嚇得草木皆兵了嗎?

    冼星嘆了口氣,“是隻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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