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冼星問道。
“兇手不是他。”趙正天將手上的筆錄遞給她,說道,“那個雷子當年欠了賭債還不起不惜背井離鄉,那個陳力,就是城東賭坊的二東家,爲了追討也追了過去,後來發生了點變故,以爲打死了人,就趕緊跑了。”
冼星看着筆錄,接下趙正天的話,“陳力一直以爲雷子已經死了,沒想到他竟然還活着。而且在兩個月前還回到了中邑縣。當即就跟他追要債款。”
趙正天說道,“當時,雷子表現得很從容,保證會在不久後將連本帶利地把錢還上。”
“事實上,他也確實做到了。”
“對。”趙正天應着,臉色沉了下來,眼神很認真,“就在雷家滅門案發生後不久。”
“可是,雷家滅門案的兇手並不是他,難道他早就料到雷家將會發生那樣的事?”
“……”
趙正天搖了搖頭,說道:“雷家滅門案是我們兩個負責調查的。裏面的很多細節你我都很清楚,我不認爲他和那個案子有什麼牽扯,而且,那起案子的發生也是突發的,並非預謀。照理,據我們所調查到的雷子的情況,他不具備未卜先知的能力。”
“你這麼說也是。”冼星點頭應着,過了會兒,又開口,“其實,有個事情始終讓我挺在意的。”
趙正天會心一笑,“那半張雷家田地的地契。”
冼星微微笑着,“沒錯。”
冼星轉了轉眼珠,說道,“我想,當時解不開的謎團,要有答案了。”
趙正天繼續說道,“陳力說過,雷子前段時間已經連本帶利地還清了所有債務,並且還得意洋洋地帶着一筆錢財去賭坊揮霍了整整三天三夜,帶去的錢都輸光了也不見任何可惜懊惱,似乎手頭還很寬裕。只是不知道那筆錢哪來的。”
“應該就是用這張地契得來的。”
冼星看着趙正天手裏捏着的地契,“不過,如果是用這張地契還來了那筆錢財的話,那這地契爲何如今還在他的手裏?”
趙正天晃了晃地契,“別忘了,這裏只有半張。”
“難道是跟人撕扯扯下的?”
“或許,這地契會是兇手的殺人動機。”趙正天推測着。
冼星蹙眉,“若是如此,爲何他不拿走這半張地契?”
“……是啊。爲何不拿走?”趙正天想了想,說道,“有沒有可能是拿不走?畢竟,陳師傅在現場初步驗屍時也是費了好大的勁才從雷子的手中取出這半張地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