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允烈乍看到她的微笑,後背跟着一涼,戒備地問道,“你突然這麼笑什麼意思?”
“沒什麼啊。”
冼星微笑着,往周圍掃了眼,擡手指着對面的茶樓,“進去休息下吧。順便理下思路。”
“……”
莊允烈站在原地,看着冼星進茶樓的身影,忍不住嘟噥,“這個傢伙突然是怎麼了?態度竟然變得這麼的溫和主動?”
想起她剛纔那個微笑,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她平時很少對他那麼笑不適應的緣故,心裏微妙的覺得彆扭。
那樣的有點狡黠的微笑,還是頭次在她臉上看見。
但細細回想起來,其實那樣的微笑,挺討人喜歡的。
他搖了搖頭,將腦海裏那些古怪的想法都甩在後面,默默地跟着進了茶樓。
兩人來到二樓,找了個靠窗的角落做好。
夥計殷勤地過來招待。
冼星點了一碟花生米一壺茶。
莊允烈卻不滿意,追加了好幾樣的糕點。
從衣食無憂的人,喫穿用度算不上奢華,卻也算的上是大手筆了,關鍵每次都浪費,讓人看不大過去。
但是這回,冼星並沒有多說什麼。
等夥計把東西都送上來了,冼星問道,“你說哪裏古怪?”
莊允烈喝了口茶,說道,“伍平字裏行間透露自己並沒有和什麼女人有牽扯,李府的家丁也表示並不知道伍平有意中人,而伍天卻對花家酒鋪的老闆提及伍平的婚事定下來了。但是,對方是誰,卻不知道。這個事情,怎麼想都讓人覺得不對勁。”
“就是不知道他這個未婚妻和那個送他錢袋子的女人是不是同一個人了。”莊允烈右手托腮,若有所思地嘟噥着。
“我覺得是一個人哦。”冼星左手托腮,微微歪着頭,看着莊允烈的時候,眼睛裏帶着自信的笑意。
正好有風從窗外吹進來,拂起她散落下來的幾絲頭髮,略過微微眯起的明淨的眸,那麼美的一雙眼眸,那勾着恰到好處的弧度的粉嫩的脣,剎那間奪目非常。
不知道爲什麼,周圍的一切好像都定住了,茶樓裏的街上的所有的喧擾聲似乎也都遠去了,只有她那清麗素淨的,柔和自信的微笑模樣,在不停地放大,放大,彷彿某種強有力的武器,直擊莊允烈的心裏去。
心裏噗通兩聲。
莊允烈失去了反應,怔怔然地,難以置信地盯着她看着,失魂落魄。
冼星見他那副“呆樣”,有點錯愕,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允烈?允烈?”
“什,什麼?”在幾聲輕喚後,他終於回過神來了。
喧擾聲瞬間將他重新拉回到了現實中,可是,看着她帶着困惑的那張臉,心裏再次不受控制地怦然一動。
“你怎麼了?”
她輕啓朱脣,輕聲詢問。
那一刻,莊允烈知道,如果之前他對她的那些“胡攪蠻纏”“沒完沒了”“多管閒事”是在垂死掙扎的話,那這次,他是真的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