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允烈聞言,沒有回答,而是先擡頭看向了冼星,卻見她蹙着眉尖若有所思的神情,他立即面露關切起來。
知鍾見他神情,再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以爲他是想要看看冼星的意思,便叫道,“少夫人!”
冼星被知鐘的話給喚回了心神,看過來,“怎麼了?”
“公子看起來有點累了。我們是不是稍微休息下比較好?”知鍾詢問道。
冼星微微眯起眼睛打量了眼莊允烈上下,而後,默不吭聲地點了點頭。
莊允烈被知鍾攙扶着在一邊的椅子坐下了,他能感覺到,冼星的視線一直跟在自己身上,其實,最近,他自己也有點察覺到冼星開始懷疑了。
果然,不能再瞞下去了嗎?
儘管心裏覺得要瞞不下去了,但他還是想能拖就拖。
畢竟,這麼久了,不管他怎麼努力,冼星對他的態度仍舊是那樣不冷不熱的。
她的心,真的在範以方身上了嗎?
莊允烈不禁這樣猜想着。
這一個月,他已經私底下從知鍾那裏明裏暗裏問出了在轉生來之前和冼星之間發生的故事,在得知冼星在跟隨一姑在外遊離的幾年間和範以方已經有過交道,甚至看起來關係非常親密後,他心裏的危機感就突然爆發了起來。
顧景的命案,範以方雖然做了明確的結案,但他很清楚,這裏面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區區一個煙花女子,怎麼可能把一個朝廷重臣那麼輕易地解決掉?就算有那個膽量,也未必有那個能耐。
恐怕是像前世那樣,明着結案了,卻在暗地裏進行其他的調查。
幸虧是他被皇帝緊急叫回去了,否則,冼星如今未必會是他的妻子。
那個範以方回京的時日也夠久了,顧景的案子他肯定不會就那麼容易就此放掉。或許,過段時間他就會再次過來這邊……
不行。必須在那之前把冼星的心鎖到自己身邊,否則……
莊允烈想到這裏,神色凝重了許多。
“怎麼了?”冼星來到了他的身邊,低頭說道,“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他擡起頭來,笑了笑,“沒什麼。就是有點累了。”
冼星定定地盯着他看着,沒說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下人跑着過來了,“公子,少夫人。”
冼星問道,“有什麼事嗎?”
“有一位姓向的公子在門外,說是公子的好友,專程來看公子的。”
姓向?
冼星和莊允烈同時想到了向井蘭。
和莊允烈私交最好的,也就他這麼一個姓向的了。
“向井蘭嗎?也是好久沒見了。”莊允烈想到這個好朋友,忍不住會心一笑,“倒是真懷念如今的他。”
冼星覺得他的話語有點古怪,“什麼意思?”
莊允烈回過神來,面上不露聲色地笑道,“沒什麼。就是昏迷了太久,感覺也好久沒見他了。有點懷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