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二孃聞言愣了下,而後笑了,“看樣子,你們是準備反擊了?”
“之前是主子命懸一線,我們太被動了。現在,有冷姐在,主子很快就會痊癒。自然也該好好算算賬了。”
御書房旁邊的側殿。
白沐啓和範以方正面對面地下着棋,於恩在邊上伺候着,而兩人的身邊,還有個年輕人站着,正低頭看着他們兩人的棋盤,面帶微笑,眼神清明,看着,彷彿一塊溫潤的玉,渾身透着一股沉靜清潤的氣質。
輪到白沐啓下了,他捏着棋子,卻是遲遲不肯下子。
思索了會兒,白沐啓轉頭看着那年輕人,笑着問道,“以雲,你哥把朕都逼到這個份上了,你覺得朕這一子該下在哪裏?”
範以雲面上笑意溫和,“皇上處心積慮埋伏了那麼多步,不就是等着這一刻嗎?臣以爲,是時候反擊了。”
白沐啓聞言,深深地看了範以雲良久,忽然爽朗大笑了起來,順手直接將棋子扔回了棋盒裏,“好了,不下了。”
範以方看着白沐啓,“皇上,這還沒下完呢。”
“還下什麼?你我下棋,只會沒完沒了。”白沐啓不以爲意地站起身來,“再說了,現在的對手可不是你。”
範以方笑了,跟着站起身來,“皇上,要開始了?”
“嗯。井蘭有驚無險,該安排好的都安排好了。正如以雲說的,時機到了。”白沐啓說着,轉頭看向範以雲,“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次日。
在朝堂之上,京都府尹上前啓奏,“皇上,清河神捕和莊大人一家在府衙大牢關了好一段時間了,清河神捕的身份已經確定,她自己也承認了,照理也該做出處置了。”
府尹說完,心翼翼地擡頭打量了眼白沐啓,這話,他是已經被白沐興他們施壓不過,無可奈何硬着頭皮說出來的,可是,也不敢說得太理直氣壯,而是帶着幾分試探的口吻。
唉。
最好皇上還是趕緊點頭,把那一家子給料理了。
不然自己的把柄總被人捏着受威脅,真是幾條命都不夠嚇的。
府尹心裏暗自想着,卻發現白沐啓坐在龍椅上,非但沒回話,反而還在低頭把玩着一個的撥浪鼓,那撥浪鼓也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特別普通。
白沐啓把玩着撥浪鼓,不時發出聲響。
在這個偌大肅靜的朝堂大殿上,那聲音顯得格外的突兀。
堂堂一國之君,居然在朝堂上玩一隻撥浪鼓?
滿朝文物眼睜睜地看着,只覺得眼前所見太過詭異,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撥浪鼓的聲音一直沒斷過,直到很久以後,才戛然而止。
突然的安靜,又讓大家沒反應過來,氣氛突然間變得更怪異了。
府尹站在那裏,不知道爲什麼,就覺得後背發寒,額頭冷汗都冒出來了,白沐啓沒說話,他也不敢吭聲,簡直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