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他想剝了她皮的心都有，恨只恨他動彈不得。但也幸好，他動彈不得，否則焉能見到今日她的笑顏如花？
她歪了歪頭，回想了一下：“我記得，我好像不只一次扒過你的褲子哦，我還給你洗過澡呢，當時你的臉紅得像猴屁股一樣，還以爲我看不見……”
她沒說完就笑得前仰後合。
“……別說了。”
阿九白皙的臉上涌上一陣難耐的紅暈，要是她再說下去，現在他的臉也會紅成猴屁股。
那些又羞又窘的往事被她翻出來，竟帶着一絲甜蜜的回味。
他咳了一聲，想要掩飾那份尷尬：“我當時受了傷。”
“是啊，你受了傷，我是爲了給你治傷嘛，纔不得不給你洗澡，要不然你以爲我願意啊！”
他忽然轉頭看她，神情嚴肅無比：“如果受傷的是旁人，你也會如此嗎？”
“怎樣？”她不解。
“就……那樣。”幫他洗澡。
只是他不好意思說出口來。
好在她聰明：“你是說，洗澡？”
“……”
“當然會啊。”她不假思索地道，卻沒留意到身邊之人的臉色已經黑如鍋底。
“因爲我是大夫嘛，治病救人天地經義，洗個澡算什麼，比這更那個的事情我都做過……”
他的臉更黑了，牙齒髮出咯的一聲：“更哪個的事情，比如？”
她仍然沒有留意，曲着手指數道：“那可就多了去了，我得好好想想，哎，一時之間想不出來，但洗澡真的不算什麼的，記得有一次遇到一個病人，只剩了一口氣，我還給這個病人做過人工呼吸……對了，你不知道什麼是人工呼吸吧，就是捏住病人的鼻子，往病人的嘴裏吹氣……”
往嘴裏吹氣？
“怎麼吹？”他問，聲音有些微微發顫，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
“還能怎麼吹，就是用嘴吹啊，這個方法很管用的，在關鍵的時候可以救活一個人的命，你要是想學，我可以教你。”
“好，我學，你教。”
他馬上道，定定地望着她，“不過，只准教我一個人，以後，不許再教旁人。”
“喂，你這人怎麼這麼霸道啊，人工呼吸是救人的一種方式，以後我要是收了徒弟，肯定是要教的，憑什麼只教你一人啊，還有逐月和追風，還有你的那些護衛們，他們整天出生入死的，難免會遇到危險，要是學會了這個……”
她還在說個不停。
可是阿九已經一個字也不想聽了。
他覺得自己的頭都快要炸了。
她……居然還要教逐月和追風……還有他的護衛們？
教他們嘴對嘴的吹氣……
“別說了！”他打斷她，不高興三個字已經寫在了臉上。
“你怎麼了？”蘇輕眉終於發現他不對勁，歪頭打量着他，“你生氣了？咦，你這個人怎麼突然就生氣了，是我說錯什麼了嗎？我也沒說什麼呀？”
你已經說錯了太多的話！我已經一個字也不想聽了！
阿九看着她，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