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夾着煙，吊兒郎當的坐在總裁椅上，辦公室裏燈火通明，今晚沒什麼應酬，所以睡得早一點。現在凌晨3點。習慣性處理一下公務，再去躺會兒，天就亮了。
郵件加載的過程中，他看看手機，算了算時間，然後找了個電話號碼撥了出去，那邊的人接電話很快，聲音壓低：
“哥，你怎麼這時候打電話？剛剛睡醒，小傢伙還沒動靜。一吵醒就沒完沒了的鬧，我現在光想着讓他回到小時候，能把他丟到一邊，現在不行啊，能跑能跳能搗亂，沒有他惹不到的差事，我快瘋了，不然跟你送去你養幾天吧？”
西門澤一邊磕菸灰一邊幸災樂禍：
“活該，當初老子帶着你的時候也是這樣，你也沒少惹禍，老子那時候三天兩頭打架，十有八九都是你的鍋，現在知道心累了吧，趕緊念老子的好！”
“我念啊，天天念，哥你現在就是我心目中的再生父母，哥你不知道，我覺得你真是個天才，感覺我家這個魔王只有你能管得了，不如我把他給你送過去吧，我再生個好管一點的成嗎！”
西門澤一瞪眼，手裏的煙差點掉了：
“滾蛋，自己生出來自己養，我這兒一堆官司，打電話問你公司那邊兒怎麼樣，你跟我訴苦有屁用，老子現在過得就不是人的日子！”
西門菲菲也聽出他聲音裏的疲憊，馬上追問：
“有那麼忙啊？凌哥哥跟嫂子都是精英，他們不指點你？！”
“指點個屁，咱哥說了明天來公司，我問你那邊公司怎麼樣，你跟我扯什麼犢子？奈斯呢？”
“哎呀公司是奈斯管，我有的時候幫忙跑跑腿兒，其餘時間我，我得看小說啊，言情小說太香了，越看越喜歡看，我給你推薦幾個作者吧……”
“滾蛋！老子腦袋都快炸了，這些郵件都看不過來，還看小說，早就知道你不務正業，不好好熟悉公司業務，就知道浪費時間，孩子跟你搗亂才活該。”
西門菲菲繼續訴苦：
“我也是沒事做嘛，奈斯那邊也還撐得住，雖然羅文軒那邊算是競爭對手，但平常井水不犯河水，秦瑩瑩也還念着之前的情意，公司運營得還算順風順水，反正沒虧錢。”
“哎呀行了行了，你們都知道誇嫂子，我也知道她比我能幹，我又沒想跟別人比，她身體不知道怎麼樣了，有沒有繼續調理呀，這麼長時間肚子都沒動靜，我也不好意思問，孩子總要自己生的，靠領養怎麼行呢！”
西門澤把菸頭扔到垃圾桶，擡手蓋在眼睛上，感慨地說：
“古人說對牛彈琴是一種悲劇，我感覺你還不如牛，算了看你的小說去！”
說完，他掛斷電話，把手機放到一邊，繼續翻看電腦裏的郵件。
兩封關於史密斯旗下的合同反饋。
他一一打開，聚精會神地審閱。
原來一直以爲史密斯是個難纏的傢伙，現在才知道真正厲害的角色是愛麗絲。
他公司所有的決策都是那女人做的，比之前的秦瑩瑩手段要強硬的多，每一項都是出其不意，城府極深。
認真看完兩封郵件，他又靠在椅子上，閉着眼睛想事情。
項目合同的補充條款，越做越精細。
他有些煩，想着如果中斷跟愛麗絲的合作項目，公司能承受多少損失，或者中斷之後，怎樣才能保證轉移損失。
對這個女人，他主觀煩透了！
落地窗外的夜色依然很濃，他起身走到窗前抽菸，接着聽到電話鈴聲響起。
這個點，是誰的電話……
轉身走回到辦公桌前，他看着屏幕上的來電顯示，一挑眉，接聽：
“醒着？！”
像是驚詫他接電話的速度，那邊只說了兩個字。
“嗯，睡醒了，有事？”
威廉停了兩秒，接着沉聲說：
“我不太舒服，過來幫我一下，發你地址。”
說完，他又補了一句：
“別告訴琪琪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