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氣的傢伙!”

    安離琪把頭埋在他懷裏,小嘴對着胸口吹氣,輕聲地低語:

    “不過我保證絕對不會把祕密泄露出去。”

    剛剛扯開的薄脣頓時收回,凌震宇眉頭微微皺起,不動聲色地垂眼眸看她毛茸茸的頭頂。

    這丫頭竟然有祕密,還說“不會把祕密泄露出去”?

    她指的是什麼?

    稍加思索,實在想不到有什麼祕密,於是他身子微動,把她拉到自己身上:

    “喂,你醒了啊……”

    驚呼之下的安離琪趴在他身上,眨着黑亮的眸子看他,像個萌呆的小兔子那麼可愛。

    凌震宇淡淡地看着她問:

    “剛剛在嘟囔什麼?”

    安離琪黑眼珠子咕嚕嚕轉了兩圈,接着嘟起嘴巴同情地回答:

    “還不是因爲你的事嗎,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跟別人講的,現在醫學這麼發達,肯定會治好的。”

    眉頭皺的更緊,凌震宇更加摸不着頭腦,他第一次發現這個小女人有時候也讓人摸不透,原來在他眼裏不都是幾近透明的角色嗎:

    “說清楚一點。”

    他接着問。

    安離琪深吸氣,尖俏的下巴抵在他的胸口,一字一句地說:

    “不就是你——不舉了嗎……”

    “嗯?!”

    凌震宇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當即重重地咳嗽起來,這麼嚴重的反應把安離琪驚得趕緊勸解:

    “你放心,肯定可以治癒的,而且這樣其實也沒什麼不好,起碼我也不用再吃藥了,嘿嘿——啊!你幹嘛,我沒惡意——啊……”

    身下的男人一翻身把她壓在身下,他的體溫瞬間變得滾燙,面色也開始泛起潮紅。

    “你——你沒事吧,我發誓,剛剛絕對說的心裏話,不會告訴任何人的——你不會想滅口吧。”

    她嚇得蒼白了臉,面對氣勢洶洶的男人有些不知所措,只好用力推着他解釋:

    “你——你相信我,如果我——我說出去了,就——變變成小狗!”

    他似乎什麼都聽不進去了,一雙眼睛熱切地盯着她,身體更像是燃燒的火焰一樣,似乎是要將一切燒化。

    被他一嚇,安離琪呼吸有點困難,受傷的頭有點缺氧,一陣頭疼讓她的雙眼緊緊閉起,顧不得抵抗他了:

    “嘶,疼!”

    面前的男人本來想讓這小女人見識見識他的雄風,傅雲深的話總在腦海中迴響,讓蓄勢待發的他第一次有些猶豫。

    可接下來小女人突然頭疼打破了他的計劃,他趕緊探手去摸她的額頭,額頭冰涼一片,並沒有發燒,怎麼會頭疼:

    “怎麼回事?去醫院吧。”

    安離琪無奈地搖頭,痛苦地等着這一波疼過去,才閉着眼睛有氣無力地說:

    “沒事,好點了,還想睡會兒。”

    說着她把頭往旁邊一歪,乖巧得像是個毫無戰鬥力的嬰兒了。

    凌震宇現在完全沒有脾氣,這小妖精到底是怎麼回事?把他激怒了又晾在一邊,明明虛弱得像個鬼,還沒事誣陷他不舉。

    堂堂淩氏總裁,不舉這個詞是隨便說的嗎……

    要是被西門他們知道了,他還怎麼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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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想越不對勁,他胸口起伏卻實在不忍心下手,最後只得無奈地翻到一邊,擡手蓋住眼睛。

    外面的夜色徹底暗下來,院子裏已經華燈初上,此刻的室內一片寂靜。

    一個是因爲頭疼,一個是因爲窩火。

    他咬了幾次牙,拳頭攥得死死的,幾次衝動翻身把這毫無抵抗力的小女人辦了,可最後還是被他強行壓了下去。

    傅雲深這廝說過,她體質很弱,不能再強硬對待,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機會。

    自己勸着自己平靜下來,聽着身旁的呼吸漸漸趨於均勻,他才深吸一口氣,從牀上坐起來,打開牀腳的檯燈,下牀去穿衣服。

    張媽已經把衣櫥裏被剪破的衣服換好了,但他現在穿褲子之前都會下意識去看看是不是完好無損。

    家裏有個搞怪的女人,什麼都得防着點。

    找出手機,看着上面的未接來電提示,凌震宇擡腳出了房門。

    走到走廊盡頭,對着窗外的夜色,他先是撥通了西門澤的電話,接通後那邊一陣喧囂:

    “哥,找你太難了,我去公司沒看到你,桑冰說最好不讓打擾你,怎麼回事?”

    凌震宇深吸氣,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邊繼續說:

    “菲菲那丫頭愛管閒事,其實也是因爲喜歡小嫂子,沒有惡意,你別在意啊。”

    “讓她管好楚梵音。”

    凌震宇的眉頭皺緊,想起楚梵音來就覺得胸口有股氣出不來。

    西門澤聽他語氣有點不高興,趕緊從包廂裏出來,正色說:

    “哥,出什麼事兒了?昨晚那小妮子回來我也沒問出什麼,她最近確實都跟梵音在一起呢,楚梵音到底怎麼了?”

    他這做哥哥的別看平時說話大大咧咧,但是對妹妹還是很在乎的,他當然知道菲菲對梵音不錯,也樂於促成這件事,但聽到凌震宇話裏有話,當即覺得事情不簡單。

    “哥,梵音平時雖然不怎麼出來,但也是咱們很早認識的,他跟菲菲咱們都知道……”

    凌震宇開口打斷他的話:

    “楚梵音的心思我沒興趣,我只知道凌震宇的女人誰也不能惦記。”

    “啊?小嫂子?哥,這才幾天,你就這麼在乎,可昨晚聽菲菲回來說你們兩個人才吵架了,似乎……”

    “不是在意,是主權,她是凌震宇的妻子一天,就得遵守我的規矩,告訴菲菲,下次再把琪琪帶壞了,我扒她的皮!”

    語氣冷得讓人心寒,西門澤從電話裏都能感覺到凌震宇強大的氣場。

    “得得得,我知道了,回頭她回來我好好跟她談談,不過她想知道小嫂子的電話,算了算了,這件事回頭再說。”

    “不過哥,我也得勸勸你,有時候女人啊,也得需要個閨蜜什麼的,小嫂子看起來不太愛出來玩,讓菲菲去跟她接觸接觸散心不是也挺好的嗎,你是不是太緊張了?”

    聽到這話,凌震宇眉頭緊緊皺起,他不是傻子,當然也感覺到自己最近確實有點患得患失,具體是因爲什麼他不願意去思考——

    或者他根本就是故意忽視理由。

    因爲他心底清楚地知道其實一切注意力的轉變都是因爲那個叫安佑琪的女人。

    從她來到他身邊起,似乎一切都在潛移默化的改變。

    一陣的沉默之後,西門澤忽然想起正事來:

    “哥,你知道秦瑩瑩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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