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然第一次被氣得心肝肺全疼——

    範媛媛這女人太陰險了。

    怪不得剛剛順坡下驢跟他一起出來,原來是在佈局。

    之所以告訴他玉鐲的事,就是爲了牽制住他。

    他氣呼呼地追上去,在門口一把扯住範媛媛壓低聲音吼:

    “你以爲我不敢回去跟琪琪說你偷了玉鐲?”

    範媛媛擡手甩開他的胳膊,舉起包朝他得意地晃了兩下,底氣十足地說:

    “你不會!不然就不會追出來了,哈哈哈。”

    “你敢說我馬上就跟表哥說這玉鐲是嫂子‘送’給你的,我是從你手裏拿到的——哎,你別這樣啊,剛剛痞子英雄的那股勁頭呢?”

    “你以爲人人都跟你一樣沒腦子啊?我正在發愁這手鐲該怎麼辦,你就撞上來了,怎麼?想不想要?忍心看到嫂子因爲丟了這麼貴重的手鐲受罰嗎?”

    “哦對了,你大概不知道表哥收拾人是怎樣的吧?聽說過沒?似乎曾經把一個人的指甲全部拔光了呢——嘖嘖多疼啊!”

    她越說越得意,到咧開嘴哈哈大笑起來,雙臂輕輕擡起,搭在辛然的肩上,朝他挑逗地吹了口氣:

    “辛然,看着你現在的表情,嘖嘖,跟剛纔可真的判若兩人呢,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變回剛剛的樣子,起碼像個男人——哈哈哈。”

    “別急啊,是你自己撞上來的,誰也別怨,我現在在想既然咱們的關係已經公佈,那就索性把戲做足吧,好歹我身邊也缺少一個跑腿的長工,看樣子你還算合適,回頭給你打電話,希望你能隨叫隨到哦!”

    範媛媛最後得意地朝他揚了揚下巴,殷紅的脣瓣做了個誇張的“a”的口型,接着轉身妖嬈地離開。

    辛然站在原地,拳頭攥得咯吱咯吱直響,之前怎麼不知道這個女人蛇蠍心腸到這種地步,簡直是人渣敗類。

    琪琪那麼單純,她怎麼能應付的了。

    那個玉鐲,該怎麼辦?!

    不不不,千萬要穩住,一定要穩住。

    他是辛然,從來沒被任何事情牽絆過,範媛媛再怎麼陰險,也只是個女人,一定能想出辦法對付她。

    可他發現現在腦袋裏一團漿糊,似乎只要涉及到琪琪的時候,他就會失去理智,很難冷靜下來。

    就在這時候,範媛媛的聲音重新響在耳邊:

    “辛然,剛剛差點忘了,作爲我的男盆友,你似乎有義務送我回家!”

    辛然張開嘴巴,看着她得意地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愣是氣得一個字沒說出來。

    “怎麼,不情願嗎?那我只好回去跟表哥說,辛然根本不管我,從包間裏走出來以後就把我甩了……”

    說完她扭着翹臀往回走,動作沒有絲毫拖沓。

    不錯,現在看來,她已經胸有成竹了,因爲她深諳“打蛇要打七寸”的道理,已經徹底抓住了辛然的七寸。

    她賭辛然絕對不甘心罷手。

    就從他今天主動進包間來挑釁,從他跟表哥說的那番話,她確定這個男人會爲了那個狐狸精聽她的話。

    果不其然,沒等走到第一個臺階,辛然沉聲開口:

    “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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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雖然聲音裏寫滿了無盡的憤懣,可還是讓範媛媛的臉上頓時樂開了花——

    她賭贏了。

    在原地頓了一下,之後慢慢的轉身,笑盈盈地看着面前這個挫敗的男人,範媛媛心裏有說不出的成就感。

    事實證明,天底下的男人除了表哥,都會臣服在她的腳下,可奈何她只喜歡錶哥一個人。

    慢慢走回來,範媛媛高興地站在辛然面前,挑眉看着他說:

    “別苦着臉嘛,熱戀中的情侶都是要像我這樣,笑着都能甜到心裏,你怎麼回事嘛,難道不高興?還是心裏想着別的女人?”

    說着話她擡手去捏他的下巴,被他無情甩開:

    “範媛媛,你適可而止,別以爲天底下的算計都在你手裏。”

    說完他轉身去開車。

    範媛媛站在原地嗤嗤的笑出聲來,聲音低得只有她一個人能聽到:

    “我真的以爲天底下的算計都在我手裏,因爲爲了得到表哥,我可以不擇手段。”

    她看着嶄新的跑車停在自己腳下,滿意地點頭,但也就是這麼直挺挺的站着,沒有任何動作的意思。

    辛然從駕駛室裏鑽出來,眯起眼睛甩給她一句話:

    “玩火的人都有自焚的危險。”

    說完擦過她的身邊,大踏步來到副駕駛,拉開車門朝她做了個請的姿勢,甚至還把一隻胳膊搭在車頂,聲音無比紳士:

    “我無比榮幸地邀請我的女朋友上車,最好能讓我共度良宵。”

    範媛媛笑着搖頭嬌嗔: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現在可是中午。”

    看着她坐進車裏,辛然彎着腰冷冷地諷刺:

    “中午怎麼了,窗簾拉上都一樣,什麼時候睡不是睡呢……”

    範媛媛正在系安全帶的手微微一頓,氣得咬着牙喘了幾口粗氣。

    辛然倒是歡快地繞過車頭,扶着駕駛室的車門,他嘴角諷刺地笑笑,腦海中閃過一句話——

    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他要守護的女人,絕對不允許任何人算計。

    安離琪坐在凌震宇的腿上越來越不自在,她幾次想開口要求離開,都沒敢說出口——

    因爲身邊這個男人的臉像是塗了碳一樣黑。

    差點她就問出口,他是不是在西山挖過煤了……

    她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就突然不高興了呢。

    尤其是當着辛然的面讓她坐在腿上,這麼親暱的動作,他到底這抽什麼風。

    難道聽說綠茶婊有男朋友被刺激瘋了嗎?從她身上找平衡?

    想到這裏她嘟起嘴巴狠狠翻了個白眼,推着他胸口就掙扎着要下去。

    “別動!”

    男人沉聲阻止她。

    “你要怎樣啊,不就是你表妹有男朋友了嗎,你至於傷心成這樣,要是不同意你把她追回來啊,幹嘛朝我發脾氣。”

    “凌震宇,我告訴你,我也不是好欺負的,別什麼事情都賴到我頭上,尤其是跟範媛媛有關的各種事,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有本事你去找辛然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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