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安離琪不是出神,而是看到範媛媛跟那個男人親暱的樣子,氣鼓鼓地攥緊小拳頭。

    這算什麼?

    表兄妹要上演一出梁祝還是怎麼滴。

    高調可以,幹嘛非要叫她親自來觀摩,難道不怕她幫打小鴛鴦嗎?!

    不,這根本不是鴛鴦,明顯就是野鴨子。

    就在她氣憤不平的時候,旁邊的這隻死豬還一直找不自在。

    包廂裏的座位都是長沙發,比不得椅子一個個必須保持一定的距離,於是這死豬死皮賴臉的一直往她這邊擠。

    甚至還故意湊到她耳邊說:

    “他們兩位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呀,古詩中有三大幸事,抱得美人歸就算是之一啊……”

    安離琪聽了這話差點被自己一口唾沫嗆死,她無語地朝着他豎起大拇指:

    “死豬同志,哦不死豬老闆,你還真是博學多才,竟然把洞房花燭夜說的這麼隱晦,銀才呀!”

    要不說這人談吐啥的有時候跟姓名是有一定關係的,雖然說好多時候家長起名字是在還沒見到孩子的情況下,可家長對孩子的預期還是有一定後期影響作用的。

    比如面前的這個司祝童鞋,你說叫什麼不好,非要叫死豬。

    叫也就算了,還非得長了一副死豬相,尤其是禿頂的那個樣子,不扛着釘耙都能讓人聯想到豬八戒。

    你說長得像豬八戒也就算了,偏偏還學着他見到美女就提不上褲子的死相。

    媽耶,她實在受不了這死豬了,現在超級無敵後悔把他領進來了。

    可現在明顯騎虎難下,索性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這邊的時候,她無奈地開口:

    “死豬老闆,看來這邊一時半會兒完不了,不如你有什麼事就先去忙吧。”

    死豬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笑眯眯地說:

    “沒事沒事,本來今天就是來玩的,這裏氣氛不錯,我很喜歡,你看他們兩個人今晚有可能表白哦……”

    安離琪轉頭看着凌震宇那邊,發現他手裏竟然拿着一隻鮮豔的玫瑰,認識他這麼久還從來沒有見他手裏拿過花。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肯定會覺得很違和,畢竟那雙手曾經握着匕首狠狠扎向了那個人的胳膊,那是嗜血的象徵。

    可現在看來,他的手指修長,手型竟然那麼好看,大拇指微微鉗在手心,鬆散地拿着那隻帶着一片綠葉的玫瑰。

    範媛媛在他身邊笑得比蜜甜。

    周圍人更是開始起鬨:

    “求婚求婚!”

    “表白表白!”

    “送花送花!”

    死豬在一旁嘿嘿笑出了聲:

    “年輕人這場面真容易感動人,我年輕的時候——唉,安小姐,你喜歡玫瑰嗎?”

    安離琪眉頭一皺,迅速收回了目光,煩躁地搖頭:

    “不喜歡。”

    她眼角的餘光諷刺地瞄着那個男人,胸腔裏憋滿了氣,不停地告訴自己:

    安離琪千萬要穩住,只要這男人敢當場送玫瑰,你就當場給身邊這死豬一個吻!

    寧願出去吐半個月也要這麼幹!

    這不是胡鬧,這是抗議。

    憑啥只許他當衆撩騷,他又不

    是真的皇帝。

    有了這個念頭,她索性端起面前的杯子,一口氣把杯子裏紅色的液體灌下去。

    “安小姐海量啊。”

    死豬在一旁殷勤地幫她倒酒。

    而她有了酒壯膽,索性擡起頭揚着下巴看那兩個狗男女。

    凌震宇的眉頭似乎動了一下,接着眼睛一直看着那株玫瑰,氣場微冷,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範媛媛感覺到有些尷尬,馬上幫他解圍:

    “表哥,你別在意,這都是他們胡鬧,開玩笑的,呵呵呵。”

    說着她端起面前的酒杯朝着大家說:

    “好了好了,鬧夠就該喝酒,我先乾爲敬,你們有一個算一個,誰也不許剩酒。”

    說完她仰頭把酒喝得一滴不剩,最後一口酒含在嘴裏,把杯子倒過來讓大家看看。

    周圍的人都鼓掌叫好:

    “媛媛還是那麼霸氣,來,咱們喝!”

    一羣男生女生,都端起杯子興致高昂地端起杯子往嘴裏灌酒。

    安離琪剛剛喝完,現在杯子裏的酒是死豬又幫她續的,可死豬興致特別高,端起杯子跟她說:

    “安小姐,來喝酒。”

    安離琪深吸氣,雙眼迷離地看着面前的杯子,想搖頭拒絕,再看看那個雕塑一樣坐着不動的男人,一咬牙,端起杯子就要喝。

    “安助理,有人說酒逢知己千杯少,現在看來倒是不假,原來我記得你可是不太能喝酒,今天有了這位先生在身邊,倒是喝了好幾杯呢。”

    範媛媛一句話把全場的焦點迅速聚集到安離琪身上。

    她端着高腳杯,滿臉通紅,艱難地嚥了口唾沫,才咧開嘴笑着回答:

    “小表妹,本姑娘向來能喝,之前的事多多少少有點出入,看破不說破纔是朋友哦,今天遇到死豬先生,確實是件難得的事呢。”

    死豬在一旁花癡地跟着點頭,看着她迷離的眸子心裏都開始癢癢:

    “對對,安小姐花容月貌,是我運氣太好。”

    旁邊有人開始逗:

    “哇哇,這位小姐跟先生的年齡好像不太搭哦。”

    “喂喂,你懂什麼,現在流行大叔練,沒看娛樂圈十來對都是大叔戀嗎,而且結婚後都非常穩定。”

    “對對,大叔纔有魅力,而且還知道疼人,最關鍵的是有家產,對吧,哈哈哈。”

    “這個我就很不明白你們這些女人,家產真的那麼重要嗎,沒看人家媛媛啊,那麼多大老闆都沒同意,這不是還單身啊,這就是素質呢。”

    安離琪嘴角微微扯開,給了周圍一個顛倒衆生的笑,她故意笑的妖嬈多姿,顧盼迷離的眼睛幾乎掃到了在做的每一個男人,包括那位禿頂的死豬。

    就在死豬要被電暈的時候,她清脆的聲音慢慢在房間裏傳開:

    “女人嘛,還不是要找個合適的歸宿,有個男人疼着,愛着,不比自己奮鬥舒服啊,你們這些男人真是想不開,自己沒本事還來怪女人,比如我……”

    範媛媛得意地笑着問:

    “你怎麼了?”

    “如果有人溫柔體貼,還有家產我二話不說就嫁!嘔……”

    剛說到這裏,她強忍住的乾嘔就有點忍不住,當然也就沒注意角落裏那個手拿玫瑰的男人臉色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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