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離琪吼出這句話的時候根本沒經過大腦,只是想逞一時口舌之快,可說出來她忽然覺得很諷刺。

    面前的這個男人出色得根本不能用平常人的眼光去看待,他纔不會喫醋,相反一個眼神估計就能勾搭得連母豬都爲他喫醋。

    這話要是被別人聽到估計得笑掉大牙。

    但話已經說出口,她只能心虛地把視線移開,嘟着嘴巴把頭歪在一旁。

    面前的這個男人肯定也沒有想到她會這樣說,不然咋會看起來渾身僵硬,臉色變幻莫測,整個人都像是失魂了一般。

    他一定是在心裏笑她,笑她的自戀,甚至笑她有妄想症吧。

    管他呢。

    笑死纔好。

    安離琪在心裏打着鼓,耳朵卻時刻注意着面前男人的舉動。

    那傢伙氣得一句話都不說,兩隻手的拳頭攥得咯吱咯吱直響。

    他的臉色變幻莫測,渾身的氣場迅速冷了下來,安離琪被凍得渾身抖了一下,剛要開口解釋就看他腳步朝她邁過來。

    不好,他難道要殺人滅口?!

    剛剛他把香蕉在空中投入的拋物線,難道是爲了把她也投出去做的實驗?

    不不,好漢不喫眼前虧!

    安離琪把身子朝着相反的方向縮了縮,閉着眼睛喊:

    “我錯了,我不該自戀,我知道你從來不喫醋,我喫醋,而且我最愛喫醋……”

    男人不着痕跡地鬆了口氣,走到躺椅面前,彎着腰,雙眸眯起,頭微微靠近她耳邊,聲音裏寫滿了戲謔:

    “終於肯說實話了,原來你最喜歡喫醋,以後要告訴張媽你這個特殊愛好了。”

    “你你——躲開啊,我——我餓了,要回去喫飯。”

    話剛說到這裏,西門澤在門口遠遠地揮手叫:

    “哥,飯菜已經準備好了。”

    凌震宇微微點頭,低頭看了看面前的小女人,伸手拎着她的胳膊拉起她:

    “肚子餓了,就去喫東西,我倒要看看你要喫多少醋。”

    醋你妹!

    這男人的胳膊剛摟住她的腰,安離琪就喊:

    “我鞋子不能穿了,總不能光腳吧。”

    男人淡淡地開口:

    “門口已經準備好了。”

    說完他又低低地補充了一句——

    傻得可以。

    話音一落,他不由分說地又把她抱在懷裏,朝着門口走去。

    “嘖嘖嫂子,從來沒見我哥對女人這麼好過,我都有點喫醋啊。”

    西門澤在門口羨慕地說。

    安離琪眉頭一皺,轉頭看向西門澤帶着“醋意”的笑,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她總感覺這男人嘴角掛着口水……

    難不成他跟凌震宇之間——

    嘶!

    有了這個想法,她不由打了個寒顫。

    意識到懷裏小女人有點反常,凌震宇低頭問:

    “冷?”

    “嘿嘿,不熱。”

    安離琪雙眼發直,有些恍神地看着面前這個男人,傻傻得答非所問。

    男人皺眉,繼續問:

    “熱?”

    “嘿嘿,不冷。”

    安離琪現在滿腦子都是那種難以置信的雙姓戀遊戲,面前這個男人會不會……

    回想他在牀上的舉動,雖然沒有什麼反常,用他的話向來都是說自己“器大活好”,可事實上,他身邊確實有兩個特助——

    桑冰跟趙熙。

    身邊還有個女生綠茶婊,有個迷之西門澤。

    他爲什麼總喜歡手下或

    者身邊的人男女平衡?

    想着想着,冷汗都下來了。

    “走神?喫醋?”

    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瞬間把她的思緒喚了回來,安離琪趕緊搖頭:

    “不不,我是餓的,神志不清——完全是餓的——我保證!”

    餐廳是專門的一間,足有一百平米的大廳正中只擺着一張長方形的餐桌。

    裏面燈火輝煌,天花板上的燈池裏各種彩燈增添了不少活潑的氣氛。

    西門菲菲一看到他們進來,趕緊拉開自己身邊的椅子:

    “嫂子,你挨着我坐。”

    安離琪被放在地上,光着腳的她皺眉低語:

    “你說的鞋子呢?還不是要光腳嗎。”

    雖然地上有細細的絨毯,踩在上面一點燥熱的感覺都沒有——

    好吧她承認這次是故意找茬。

    男人的臉色依然陰沉,低頭瞟了一眼她的腳隨口說:

    “乾脆剁了,這樣根本不用在乎有沒有鞋子。”

    “你!”

    安離琪嘟着嘴巴剛要抗議,敞開的房門被人叩響,是趙熙滿頭大汗地站在門口,手裏拎着盒子氣喘吁吁:

    “凌總,明招路上堵車,我棄了車子一路跑來的……”

    從明招路到藍天會所少說也有10公里,安離琪斜眼看了看凌震宇,心裏對管家充滿了感激……

    管家的話音剛落,身後就響起柔美的聲音:

    “沒事的管家,東西交給我,你去忙吧。”

    媽耶,冤家路窄。

    她跟西門菲菲對視一眼,然後用眼神達成共識——

    今晚要好好整綠茶婊!

    只見綠茶婊很應景地穿了一身碧綠的短裙,豐滿的身材一覽無遺,她嘴角帶着甜笑:

    “表哥,這女鞋是給嫂子的吧?”

    “嗯。”

    凌震宇坐在安離琪身邊的椅子上沒動地方,目光無波,從嗓子裏擠出一個字。

    根本不在意這男人的冷淡,綠茶婊還是很熱情地把盒子送到安離琪身邊,親暱地說:

    “嫂子,表哥對你真好,這款鞋子可是最新款,據我所知,全世界只有四雙,每個碼都是唯一的呢。”

    安離琪眼睛微微垂了垂,淡淡地說:

    “這個倒無所謂,主要穿着舒服就好,之前那雙鞋子也很貴,還不是一穿上就壞了。”

    西門菲菲皺眉疑惑地說:

    “怎麼會呢,你確定那鞋子沒人做過手腳嗎?我可是看好多心機婊在鞋跟上做手腳的……”

    這話倒是提醒了安離琪,她轉頭看向凌震宇,那男人臉色依然沒有波瀾,高興還是不高興都看不出來了。

    算了,反正腳已經扭傷,是不是的都把賬算在綠茶婊身上,誰讓她今晚又來湊熱鬧。

    這時候範媛媛已經幫她把鞋盒拿出來,接着打開蓋子羨慕地說:

    “原來嫂子穿七碼的鞋子呢,這款真好看,表哥我也想要一雙,好不好嘛。”

    她嘟着嘴巴蹲在一旁撒嬌,活脫就像一隻想喫狗糧的綠毛薩摩耶。

    凌震宇神色沒變,剛要開口就聽安離琪開口應下來:

    “這還不簡單,你表哥一定答應的,放心吧。”

    鋼牙用力地咬了幾下,凌震宇擡頭朝着一旁等待的侍者說:

    “去端點醋來。”

    安離琪嚇得一吸氣,在心裏吐槽——

    醋你妹啊!

    你表妹來了,喫醋這個梗還沒忘,你是有多記仇?!

    這麼小氣,你好意思當總裁嗎?

    好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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