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菲菲又開口說話:
“其實一直以來都是我一廂情願,陪着他彈鋼琴,陪着他到處巡演,原來他一直把我當妹妹,我們也從來沒有拍拖過,嫂子,我是不是很傻?”
安離琪用力地搖頭,把她的小手闔在掌心裏細心地呵護着:
“不傻,菲菲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女孩子,總有一天能等到白馬王子。”
“好了,不傷心了,突然感覺心裏開朗很多,我跟我哥保證過,這就是小孩子過家家,我明天就能把這事忘了,沒有想到還沒到明天,現在我就感覺活過來了呢,嫂子你真好。”
她眨着淚眼欣慰地笑。
安離琪眼角的淚止不住地砸落下來,越是這樣的堅強越讓人心疼,她特別能理解,因爲之前跟秦浩東的痛歷歷在目,之後或許還要承受跟凌震宇的痛……
“嫂子,你哭什麼嘛,我都好了呢……”
兩個人,兩雙淚眼。
互相對視的時候,忽然頭頂上方有聲音飄過:
“這麼點小傷還哭鼻子。”
媽耶,哪裏來的野蠻族,難道看不到人家姐妹正在傷心嗎,這麼不開眼的傢伙老天趕緊把他帶走吧。
另一邊西門的聲音也跟着響起:
“菲菲,西瓜準備好了,保證一個籽兒沒有,都是你親哥給你挖掉的哦,按照你的要求靠皮八公分的地方都沒要,全是中心最優質的部分,吶,喫吧。”
西門菲菲破涕爲笑,結果透明的水果盤,抱在懷裏高興地喫起來。
哇塞,想到你沒心沒肺,卻沒有想到你是如此的沒心沒肺啊。
一盤西瓜就沒事了,心還能再寬一點嗎。
而凌震宇則是一手拎起她的腳踝,放在自己膝蓋上,接着拿着藥油在掌心倒了一點,慢慢幫她揉着。
“哎呦,疼——輕點。”
安離琪驚呼出聲,面前出現一個彎彎的大香蕉,楚梵音淡笑的臉出現在旁邊:
“吶,凌哥不讓你喫西瓜,香蕉可以吧?”
轉頭看看鼓着腮幫子喫西瓜的菲菲,安離琪深吸氣,伸手結果香蕉:
“謝謝你——哎呦。”
這傢伙是不是故意弄疼她的,手裏的香蕉都差點掉在地上。
“你之前答應過的要做我的助演嘉賓還算不算數?”
楚梵音眼角的餘光朝她已經腫起的腳踝看了兩眼,嘴角彎彎地說:
“菲菲還說下次有你助演一定會來看。”
本以爲這小豬隻顧着喫西瓜,其他什麼都聽不到,卻沒有想到她很快含糊地點頭:
“嗯嗯,去。”
說完這丫頭的目光朝着正專心幫她揉藥的凌震宇看了一眼,但很快收回目光,繼續抱着西瓜喫起來。
“看起來傷得不輕,要不要去醫院?”
楚梵音深吸氣,最後問了一句,但馬上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多餘,又淡笑着開口:
“我那邊跟經紀人約好有事要談,就先走了,下次再聚。”
“梵音哥哥,再見。”
西門菲菲手裏的牙籤頓了一下,擡眼看着他,喃喃地說了一句。
p;楚梵音走到她的椅子面前,用大手在她頭上拍了一下:
“你哥不厚道,這西瓜是我幫你切的,支持西瓜不行,記得多喝水。”
說完他邁開大步,朝着出口走去。
西門澤意識到西門菲菲邪惡的目光,趕緊把雙手護在胸前,一點點往後退:
“我——我不是怕你知道是他準備的喫不下嗎,所以——所以——啊!”
“嘩啦。”
西門菲菲從躺椅上站起來,胳膊一個用力把手裏的玻璃碗朝着西門澤砸了過去。
“菲菲,我是你哥,你真敢下毒手啊,算了今天看你失戀,我就讓着你一點——哎別追了……”
兄妹倆一邊鬧一邊吵,很快就消失了身影。
轉眼碩大的中庭就剩了他們兩個人,淡淡的藥香瀰漫在他們兩個周圍。
不知道這藥油擦在腳踝上溫度上升,還是他的掌心的溫度,總之安離琪感覺腳踝痛的地方有些發燒,她緊緊握着手裏的香蕉,嚥了口唾沫纔開口:
“其實——我自己可以的,你……”
“怕被人知道我們的關係?楚梵音跟菲菲沒關係了,你是不是覺得又多了一個選擇?”
說話之間,他把她的腳從膝蓋上直接推了下去。
“嘶。”
突然腳上沒了支撐點,安離琪痛呼出聲。
看他沉着臉起身要走,她開口叫:
“喂,凌震宇,你發什麼瘋,說話陰陽怪氣的,我不就是要了楚梵音個香蕉嗎,吶,你拿去喫行了吧!”
凌震宇身形一頓,還沒轉過去的身子重新轉了回來,盯着她舉過來的香蕉看了兩秒。
“不就是一個香蕉嗎,難不成人家遞過來我要無情拒絕嗎。”
安離琪不甘心地抗議。
男人的臉色越來越沉,他的大手已經握成了拳,沒等安離琪反應過來,手裏的香蕉已經被他奪走。
“啪!”
香蕉被扔到了水裏,濺起一片的水花。
“啊!”
安離琪下意識地護住頭,一聲尖叫之後才發現被砸的是游泳池,不是她的腦袋。
這傢伙到底抽什麼風。
這麼小氣的男人當總裁,是不是鬧着玩啊。
要知道一根香蕉就算十塊錢的天價吧,籤合同的時候他總不會跟人家對方開口說——
再讓十塊錢,我還可以多買到一根香蕉呢!
想到這裏,她眉頭皺得更深,心裏也不禁惡寒地抖了抖。
“又在走神,是不是在我面前永遠都能走神,楚梵音面前總能有說有笑?”
男人說話之間彎腰朝她欺身過來。
“別,這椅子會塌的。”
安離琪嚇得叫出聲,擡手推上他的胸口。
“現在知道害怕,剛剛怎麼不把我放在眼裏,看來你膽子越來越大了,對對,現在香蕉在水裏,你要不要進去撿出來吃了?”
喫?!
喫你妹!
安離琪一翻白眼,看他發的無名火恨恨地懟:
“總是說楚梵音,你不是在喫醋吧?!”
一句話全場死寂,靜得掉根針都能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