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形不變,面色嚴峻,捏着藥瓶就這麼直愣愣問了出來。

    安離琪嚇得倒吸一口冷氣,感覺自己周圍的空氣都至少下降了五度,她懂得渾身都哆嗦,張了張嘴,還是感覺舌頭不利索。

    可那男人眼睛執着地瞪着她,明顯是在等着她的回答。

    有心就不理他,又怕這傢伙關節泛白的手直接掐向她的脖子。

    於是她再次深深吸了一大口氣,咬了咬脣瓣,又擡頭看了一眼,才用心虛的聲音試探着說:

    “內個——內就是——就是你之前——讓張媽給我的——藥藥!”

    凌震宇下巴微微揚起,眼睛自上而下睥睨着她,小藥瓶又朝她晃了一下,眼睛用力眯起,聲音冷凜地繼續問:

    “這裏面原來是50粒,現在剩了多少?”

    安離琪一愣,這個問題打死她都不知道啊,只是一次喫一粒能記得住。

    再說了這傢伙總是沒來由就要做,做完當然就摸出一粒來喫下去,雖說這一個月以來都沒做過,但之前根本就沒節制過,誰能記得住剩下多少。

    不過想到這裏,她腦袋裏靈光一閃,稍微有點底氣地擡頭回答:

    “雖然我沒記住,不過如果你能記住做過多少次,減去這個次數就是剩下的數量,當然有時候一晚上幾次的時候也是按照一粒……”

    話沒說完,那男人惱羞成怒地把手裏的藥瓶狠狠地朝她砸去。

    “啊!”

    安離琪嚇得七魂出竅,尖叫着用胳膊去擋。

    好在這男人失了準頭,藥瓶是擦着她耳邊的碎髮砸過去的,一直砸到牀頭上,把真皮的牀頭都砸了個違和的小坑,緊接着藥瓶掉在了她的腿上。

    “君子動口不動手,我說的是事實……”

    安離琪不甘心地繼續解釋,眼角的餘光警覺地掃着那個危險係數急速上升的男人。

    他現在在安離琪眼裏就像是一隻等待撲倒獵物的獅子,是一隻正在追捕的豹子,隨時隨地都能把她置之死地。

    男人胸膛起伏的幅度變得加大,他腳步微微後退,長臂往後一伸,摸到沙發的扶手,沙發上還放着他剛剛擦頭髮的毛巾。

    像是摸到胸器一樣,他的大手緊緊抓住毛巾,用力鑽成團,本來應該無聲,可他手指的關節在咔吧咔吧直響。

    安離琪差點以爲他在自殘正把自己的手指掰斷呢,可下一刻她就嚇得翻起了白眼。

    那男人把毛巾慢慢擰成一股麻花繩子,接着在雙手之間慢慢搖了幾下……

    “你——你要幹嘛,我我——剛剛說的都是真的,你記不清次數我怎麼——怎麼記得清,你——你別過來——啊——走開!”

    在極度的恐懼下,她早已經忘了受傷的腳,擡腿就朝着拎着毛巾繩朝她靠近的男人。

    他一條長腿跪在牀上,身形已經欺了過來,他的眼底閃着不容拒絕的霸道,薄脣微動:

    “所以你——剛剛喝水之前也吃藥了對不對?”

    安離琪一愣,這男人不是問次數嗎,怎麼又問剛纔?

    腦回路直接開到二百邁,安離琪迅速旋轉的腦細胞馬上給出了答案:

    “不不——不是,我——我剛剛沒吃藥,這——這是之前喫的,自從——自從你說把藥扔掉之後,我——我就再也——再沒喫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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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說謊話能救命,你說不說?

    阿彌陀佛耶穌瑪利亞,這可不能怪我啊,我是爲了活命,關鍵時刻你們這些神仙都躲得遠遠的,誰也不來叫我——

    還不允許我多手段應敵啊。

    安離琪說完還信誓旦旦地眨着大眼睛,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可信一點。

    男人重新撿起她腿上的藥瓶,嘴角微微扯起,繼續用無害的聲音說:

    “所以你以爲現在在你面前的是個傻瓜?”

    哈?

    起了反作用?!

    沃德碼!

    安離琪被嚇得臉色蒼白,用胳膊做外力,朝着遠離他的方向挪……

    可是面前的男人根本沒有給她機會,她甚至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人就被他翻了過去。

    她被動地趴在牀上,大聲地嚎叫:

    “凌震宇你要殺我的話,你家太上皇一定不會答應,他他剛剛接過我的電話……”

    男人嘴角涼薄地扯開,聲音裏夾雜着寒冰:

    “所以你承認跟他是一夥的?”

    哈?

    這——這都什麼邏輯?!

    這不是爲了保命口不擇言嗎!

    安離琪趕緊搖着頭繼續嚎:

    “不是,我什麼也沒承認——我跟誰也不是一夥的——以後你就明白啦!”

    “勞資特麼不想明白!誰說勞資想弄明白了!”

    弄明白了你還有命活嗎?!

    他心底的悲憤更加難以平復,毛巾直接把她的手綁了起來:

    “你吃藥是不是,勞資今天就要看看藥效有多強大,非做到藥效消失爲止!”

    趴在牀上的安離琪歪着頭喊:

    “不不,你放了我吧,我——我錯了——不不我真的沒吃藥——真的沒有——嗚嗚嗚。”

    她真的害怕了,這男人的能力她是知道的,萬一他真的沒有節制,她肯定會死在牀上的——

    一定會死在牀上的!

    “錯了?安佑琪,你就是個喂不飽的白眼狼,勞資對你好你不珍惜是不是,今天就讓你嚐嚐什麼叫不節制,就讓你知道勞資之前爲了你忍到什麼程度!”

    “凌震宇,我求求你——我錯了——我腳疼——以後你說什麼我都聽話,我聽話,你饒了我這次,放了我吧?!”

    安離琪哭得跟淚人一樣,眼角的淚瞬間就把鴨絨的枕頭浸溼了。

    她的目光已經模糊,隱約看着那個男人動作一頓,但馬上又欺身到她身上。

    她的腿被他粗魯地扯開,根本不像之前憐惜地顧忌她的傷。

    她尖叫出聲,更大聲地哭:

    “啊——疼!”

    眼下的她除了哭沒有任何武器,沒有人會來救她,甚至外面的人都以爲她被捧在手心裏呢。

    這個男人已經化身撒旦,已經化身成一個暴君,根本不聽她解釋,她任命地把頭懟在枕頭裏,悶聲悶氣地喊:

    “媽媽,我好怕!”

    男人的動作又是一滯,撐在她兩旁的胳膊青筋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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