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華夏的亡命徒,手下有一夥不要命的,凌——你還是別……”
凌震宇漠然地瞟了他一眼,面色微冷沉聲開口:
“饒他——已經晚了。”
查理臉上的笑意變得極其不自然,還要開口就看金鍊子已經繞過茶几來到凌震宇面前,嘴巴都要歪到腮幫子了,一根手指伸出來。
戳着凌震宇的胸前大吼:
“勞資還不信了,這個地界還有不要命的人,要真是那樣,你這條命勞資跟你換!”
安離琪一口氣提到嗓子眼,看着面前凶神惡煞的“金鍊子”不由自主在男人懷裏縮了縮。
她看到金鍊子眼底閃過嗜血的光芒,那根手指幾乎就要戳到凌震宇的胸口,而且看上去帶着一定的力度。
但這個男人面不改色,不僅依然站得筆直沒動地方,就連心跳也沒有一刻亂了節奏。
旁邊的查理索性上前拍着金鍊子勸:
“威,都是誤會,這位是淩氏集團的凌總,你——總該聽說過淩氏集團吧。”
金鍊子隔着查理冷笑:
“哦?原來鼎鼎大名的淩氏總裁是個縮頭烏龜,在兄弟面前一句話都不敢說。”
他身後跟過來的兩個蠢貨,跟着點頭附和:
“威哥,總裁都是靠保鏢的,他沒帶保鏢,就帶了個娘們兒,不怕。”
“就是,咱們兄弟什麼都沒見過,什麼總裁不總裁的,誰還不怕槍子兒啊。”
查理在金鍊子肩膀的手力道加大,聲音也變得嚴厲:
“威,等一下我送個美女過去,保證滿意,今天到此結束。”
叫威的金鍊子有些不耐煩地一擺手,把查理推到一邊:
“查理,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叫兄弟們來消遣,末了受一肚的氣,你不是故意的吧。”
查理擦着額頭的汗,張口結舌,就是說不出話來。
倒是凌震宇這時候淡淡地開口:
“原來是查理覺得不夠熱鬧,叫了一羣跳樑小醜,至於換命——呵呵,只能說你命賤。”
安離琪嚇得一吸氣,沒有想到他敢正面挑釁。
不過她還是硬着頭皮拉他,哆嗦着給他使眼色,找臺階下:
“凌總不如我們去旁邊的沙發上坐一下,等查理先生把這些小丑打發走再說吧。”
這無疑是給凌震宇跟查理同時搭了個臺階,如果查理識相的話,肯定會順坡下驢,把事情解決好。
安離琪也就免得擔驚受怕。
知道身邊的男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安離琪咬着牙,用力捏凌震宇的胳膊,眼珠子一瞪意思是:
“你閉嘴!”
以爲他會很不甘心聽她的話,卻沒想到凌震宇只是挑了挑眉頭,無奈地攤肩膀:
“退一步有時候是好事,不過對於不知死活的蠢貨來說未必是解決辦法。”
果然話音剛落,金鍊子就直接把查理推開:
“你給我滾開,既然撕破臉大家誰也別想好,都特麼給我聽着!”
說話之間,他拎起旁邊的一個酒瓶子在茶几上用力一砸。
頃刻間玻璃碴子飛濺,他手裏緊緊握着滿是玻璃尖刺的杯子大喊:
“不想死的都別動,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安離琪嚇得渾身一抖,雙腿發軟,順勢靠在身邊的男人身上,這也是她提出要去沙發那邊坐一會兒的原因——
確實腿軟站不住了。
沒想到搬起石頭來砸了自己的腳。
現在凌震宇完全沒有被震懾住,相反還有可能給他砸了場子。
尤其現在場面更沒辦法收拾,凌震宇還沒發飆,威卻想先發制人。
看着這不要命的二貨,查理索性後退了兩步,眼角的餘光瞄着凌震宇,假門假事地喊:
“威,都是誤會,誤會,別衝動!”
會場上的所有人都驚呆了,愣愣地朝這邊看過來,接着都後退幾步,怯怯地交頭接耳:
“這是怎麼回事?威不是查理的朋友嗎。”
“what’s wrong?!”
“威要打的那個人是誰?”
“噓,據說是淩氏總裁,叫凌震宇!”
所有人都沒有發現,參加酒會的人羣裏面有人淡定地摸着褲袋裏的武器……
安離琪緊張地看着身邊的男人,她敢保證他是這棟別墅裏唯一一個沉穩到不可思議的人。
頭貼在他的胸前,有力而規律的心跳給了她勇氣,她擡頭看他,正巧看他的眸子垂下來。
“別怕,紙老虎而已。”
男人嘴角輕動,聲音帶着春風一般。
在看她點頭之後,隨即猛然擡頭,只見他目光銳利地朝着威射了過去。
威正拿着手裏摔碎的玻璃瓶朝着凌震宇砸過來。
“啊!那一對情侶危險……”
“查理怎麼不制止呢……”
“威手下不少人,要真惹急了他,跟誰都拼命,估計查理也沒辦法了。”
“what a pity!”
酒會上的唏噓聲不絕於耳,安離琪緊緊縮在身邊男人的懷裏,根本不敢看。
千鈞一髮的時候,凌震宇摟着安離琪身形靈巧一轉,同時一條長腿在電光火石之間朝着威踹了過去。
漂亮而有力的側踢正踹在威的臉上。
“啊!”
一聲慘叫。
叫威的金鍊子男人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他手裏帶尖刺的玻璃瓶直接紮在自己的右臉上——
場面慘不忍睹。
安離琪的頭被男人摁在胸口,他的聲音響在耳邊:
“別動,很快沒事了。”
查理嚇得大喊:
“威,威,你怎麼樣!”
威手下那幾個蠢貨一看老大受傷,都湊過來,檢查傷勢之後都摩拳擦掌就要上。
查理直接擋在他們面前:
“住手,還不把你們老大送醫院。玻璃都紮在臉上——要儘快處理。”
凌震宇嘴角微動:
“如果有人想來試試的話,歡迎,畢竟我也只是擡了擡腳,好戲還沒開始。”
“哇,這個男人好厲害。”
“華夏有這麼出色的男人,他叫什麼名字。”
很多女人湊在一起,色眯眯地議論着。
男人眼底則都是閃着畏懼的光芒:
“看來查理這個客人不簡單,今天這場酒會似乎變了味道。”
“有了這麼一場好戲,咱們也算沒有白來。”
角落裏兩個戴金絲眼鏡,黑頭髮高鼻樑的男人端着高腳杯狀似悠閒地討論。
凌震宇依然鎮定自若,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查理,你的戲碼這麼簡單,興致正濃的我多少有些失望。”
他的聲音裏寫滿了問責,把查理嚇得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