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離琪在他懷裏蹭蹭,試探着說:
“內個——你打算怎麼處理?合同還是簽了吧,不然……”
凌震宇聲音更沉,瞪着一雙深眸追問:
“不然什麼?你想替查理求情?”
粉拳砸在他的胸口,安離琪氣得嬌嗔:
“你這個傢伙都在想什麼,我又不認識查理,爲什麼要替他說話嘛,我只是想這是第一次作爲你的助理來籤合同,就想把這件事做成……”
她總覺得這應該是最後一次跟他以這樣的身份來處理公事,留一點念想總是好的吧。
仔細地審視那張粉嫩的小臉,凌震宇最終選擇沉默。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他看着屏幕上閃動的名字直接按下掛機鍵。
“怎麼還是不接?”
安離琪擔憂地問出來。
男人黑眸朝她掃了一眼,嚇得她一縮脖子——
那麼兇幹嘛。
不就是開了個小小的玩笑嘛。
看男人把手機扔在牀上,安離琪算着時間——
五秒之內電話肯定還會打過來。
到時候她就直接按下接聽鍵,這樣他就應該會理性對待了吧,生意場上的人不是最注重利益嗎。
好吧,就這麼定了,就算是給他個臺階下。
“一,二,三……”
剛數到三的時候,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不過這次不是凌震宇的,倒是她自己的手機。
意識到手機電話響得時間不對,安離琪趕緊瞪大眼睛舉起雙手保證:
“我——我保證——我從來沒告訴我查理我的電話,這——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男人狠狠瞪她一眼,接着去牀邊的桌子上拿起她手機看了看,下一刻把手機砸在她身邊的牀上。
安離琪忐忑地看看面前的男人,確認他臉色沒有變得更差,才瑟瑟發抖地從牀上撿起手機……
低頭看看屏幕上顯示的“菲菲”兩個字,她的嘴角馬上咧開,總算鬆了一口氣。
特意把手機的男人面前晃晃,安離琪得意地說:
“看!菲菲的電話,你不會連菲菲的醋也喫吧——喂,菲菲啊?!”
看他眼珠子又瞪起來,安離琪手機也快按下接聽鍵,把身子往牀上一躺,緊接着一個靈巧的翻身,算是暫時脫離了男人的控制範圍。
雙目燦若星辰,小臉堪比桃花,她一邊聽電話一邊朝他吐舌頭:
“略略略……”
男人作勢又要衝過來,嚇得她趕緊縮在牀邊,撇着嘴一動不動地聽電話:
“我也沒什麼準備,就跟着過來了,路上還暈機呢……”
她就那樣縮着身子跟菲菲聊了起來。
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個小女人總是能很快挑起他的情緒,更能輕易把他情緒轉換成另一種狀態。
比如現在,剛開始的怒火完全被她在不知不覺中熄滅,甚至他看到縮在角落裏小貓一樣的她想過去把她抱住。
這到底怎麼回事……
這時候手機鈴聲再次響起,他拿起來看看上面顯示的趙熙,慢慢按下了接聽鍵:
“說。”
趙熙聽到總裁的這個字,有些摸不着頭腦。
他先給萬總打電話,簡單瞭解了一下情況,聽到事
可現在聽到少爺只說了一個字,心裏感覺不太妙。
走神的時候,凌震宇的聲音又接着砸過去:
“說話。”
這次是兩個字,趙熙聽出語氣有點不對勁,馬上深吸氣,試探着說:
“少爺,咱們公司西郊那個項目的策劃方案……”
話還沒說完,凌震宇煩躁地皺眉:
“這麼一點小事都處理不了,要你幹嘛喫的,西郊的策劃方案全部重新做,明天晚上六點之前交不上來新的策劃方案,整個策劃部全都給我滾蛋。”
說完直接切斷電話。
那邊的趙熙一頭霧水。
他只是想說西郊的策劃方案已經定下來了,想找個時間請少爺過目審覈一下,可現在怎麼又讓重新做……
難道萬總之前會錯了意,情報根本沒有完全轉達過來……
想到這裏他拍拍胸口平復一下情緒,毫不猶豫的撥了個電話。
那邊很快接起來問:
“什麼事?”
趙熙悲催地彙報:
“西門少爺,你今天千萬別給少爺打電話,那邊情緒不太好,不知道出什麼事了,我剛打電話捱了頓罵。”
西門眉頭一皺,疑惑地思索:
“我哥不會因爲一個小合同發火吧?這不像他的風格啊。”
趙熙很認同的點點頭:
“我也是這樣認爲,少爺走之前我就看出來他對這個合同胸有成竹,再說了,查理雖然是個牆頭草,借給他兩隻手也不是少爺的對手。”
西門繼續猜測:
“難道是因爲女人?”
“e除了這個原因我想不出別的,不過少爺跟少奶奶之間好像還從來沒有過隔夜仇吧……”
西門澤不確定地搖頭,但隨即咧開嘴很算計地笑: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睿智的西門少爺早就在女人身邊安插了臥底。”
“菲菲小姐?”
趙熙很快猜出了臥底的身份,也跟着長長的鬆了口氣:
“那咱們就這樣說定了,有任何消息都要隨時共享情報,還有桑冰那邊沒什麼事吧?”
西門澤的語氣變得嚴肅:
“桑冰的事可能比預想的要嚴重,但現在一切都沒有定論,我也不會亂講。”
趙熙很識相的點點頭,沒有接着問。
就在雙方要掛電話之前,西門澤又跟他透露了一句:
“你跟桑冰在一起的時間不短,抽空還是勸勸她。”
沒等趙熙問要勸什麼,西門澤的電話已經切斷。
看着慢慢暗下去的手機屏幕,趙熙把手機扔在沙發上,對天花板長嘆:
“蒼天,可憐我忙到凌晨還沒回家,保佑少奶奶每天把少爺哄得合不攏嘴,也讓我們的日子好過一點!”
安離琪大大的打了個噴嚏,繼續開心地跟西門菲菲聊天。
男人坐在沙發上呆了一會兒——
無聊。
出了主臥,在會客廳裏轉了一圈,聽到小女人陣陣的笑聲,心裏總是癢癢的,又轉回來。
小女人倒是一點都沒把他放在眼裏,依然忘我地跟菲菲聊着。
她根本沒有注意到男人怒意滿滿的情緒已經到了釋放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