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一半,手機被人搶走。
安離琪愣了一下,嘟着嘴巴,恨恨地瞪着把她電話切斷的男人:
“你幹嘛,我跟菲菲聊天呢。”
男人索性手指長按一下,手機關機了。
“你怎麼一點道理都不講,這叫侵犯別人的人身權利好不好!”
安離琪不甘心地叫,身子換成跪坐姿勢,雙手搭在大腿上,像一隻隨時都能咬人的小狗。
“看看時間,你現在的時間屬於我,懂不懂?!”
男人嘴角帶着邪魅的笑,他把手機扔在牀上,眯起眼睛淡淡地回嗆,完全忽視了小女人抗議。
“我——我有自由……還要跟朋友聊天——你別過來!”
咬牙切齒的話還沒說完,男人半個身子已經欺過來,安離琪閃身微微後仰,渾身都開始緊張:
“君子動口不動手,你——你……”
“放心,我也是動口……”
男人臉上綻開魅惑的笑,聲音壓得很低,沉重的呼吸離她愈來愈近。
安離琪馬上意識到自己掉溝裏了,趕緊反駁: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意思是——說……”
“話”字還沒說出來,男人脣瓣已經印在她的脣上。
她是跪坐的姿勢,雙手撐在男人胸口,而男人則是用雙臂撐着上身,佔據了絕對優勢。
腰部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男人雙臂摟住她的腰肢,輕巧地翻身,讓她趴在他身上,看着她紅撲撲的小臉寵溺地說:
“泡會兒溫泉,舒展一下回來睡覺,嗯?”
略顯虛假的問句,其實語氣裏寫滿了肯定,明明就是通知——
哼!
安離琪不理他,把頭趴在他胸口上一動不動。
男人頭微低,看着她毛茸茸的頭頂,脣角不由自主彎起,擡手摸着她的頭頂哄:
“不想換泳衣的話,老公可以代勞。”
“纔不要!”
他的心跳堅定有力,節奏鮮明,安離琪眨着大眼睛自顧開始數心跳……
看她小貓一樣賴在自己身上,男人索性又躺回到牀上,雙臂緊緊摟着她開口:
“琪琪,你最喜歡什麼樣的生活?”
是快意刺激,還是恬淡平靜;
是瀟灑放蕩,還是淡泊明遠?
男人脣角彎彎,沒等她回答,又接着說:
“我想一定是輕鬆自由那種對不對?養很多孩子,跟他們做遊戲……”
安離琪皺眉,擡起腦袋,鼓着腮幫子沒好氣的翻白眼:
“纔不要,我要——”
突然發現有些詞窮,男人給她設計的生活哪裏不對勁,似乎跟自己的藍圖有些出入,可要是讓她自己概括,又發現說不出來。
男人挑了挑眉頭,剛剛認真的表情很快散盡:
“所以就是我說對了,你敢說最瞭解你的人不是老公?!”
輕鬆自由是對的,但要那麼多孩子幹嘛,她可向來都是追求瀟灑自由的,生孩子什麼的——
嘶,想起來就覺得恐怖。
想到這裏,她又想起最近都沒有用保護措施,每次做完之後都很疲憊都會忘記,萬一真的懷孕怎麼辦。
男人有些不解地托起她的小臉,很認真地問:
“想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說出來老公替你解決。”
安離琪把下巴抵在他胸口上,忽閃着大眼睛看他,眼裏的擔憂幾乎要溢出來。
“到底怎麼了?剛剛不還好好的嗎……”
男人看她這樣,心裏都跟着煩躁,緊接着追問。
小女人還是不說話,只是瞪着墨一般黑的大眼睛,委屈巴巴地瞪着他。
被她看得完全失去耐心,男人摟着她一翻身,側躺着身子緊緊摟着她:
“到底怎麼回事?”
“咱們好多次都沒采取措施,我也沒吃藥……”
安離琪把頭埋在他胸口,悶聲悶氣地說。
生來對疼痛特別敏感,每次割破一點手指都會疼得哇哇大叫,要是去墮胎還不如死了算了。
越想越害怕,她索性又朝他懷裏拱了拱,整個人都縮在他懷裏,像是找了一塊難得的避風港灣。
聽着小女人的話,男人脣角自豪地彎起,心裏輕聲說——
懷孕就是勞資最大的陰謀。
再看她這麼乖巧地縮在自己懷裏,男人心理得到極大滿足,臉上掩飾不住的笑意,卻還是盡力保持平常的語氣,清清淡淡地開口:
“應該不會懷孕吧,哪有那麼容易,聽說好多現在懷孕都要喫好多補藥……”
“雖然沒吃藥,可我還不是每天喫什麼藥膳補身體嗎,萬一真的中獎,墮胎我——我怕疼。”
聽到“墮胎”兩個字,男人眉頭當即皺起來,剛要發脾氣,又感到小女人的臉頰在胸口蹭了蹭,不由嘆了口氣繼續說:
“應該不會懷孕——萬一懷孕了——幹嘛要墮胎……”
他的語氣寫滿了試探,一句一句,意思明確。
懷孕了就生下來,你又不是真的腦殘,墮胎疼還墮胎幹嘛!
可是小女人腦子進水一樣,就是轉不過這個彎,還是糾結地擔憂:
“咱們下次能不能採取措施啊?用套套或者吃藥都行——”
男人被她氣得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雙臂用力箍着她,強忍着怒火問:
“這麼不願意給我生孩子?”
“嗯——也不是——是……”
還沒解釋清楚,男人的怒火再也忍不住,長臂用力地摟緊她,沒等她叫出來,就擡手把她推到一旁:
“不願意?這可由不得你!”
男人騰得從牀上跳起來,再也沒有任何留戀地朝着會客廳走去。
聽他帶着怒氣的腳步,安離琪躺在牀上皺眉——
發什麼瘋!
懷孕又不是一個人的事,這不是兩個人正在商量嗎。
用得着這麼煩躁!
就你這樣,像是個能耐心養孩子的爸爸嗎!
趴在牀上正吐槽,頭頂突然砸下來一個東西,嚇得她渾身一抖,擡手把頭上的東西摸下來,她纔看到是剛剛的那個泳衣袋子。
半撐着身子從牀上起來,疑惑地看着已經換上泳褲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