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澤停下來十分鐘了,看着凌震宇還在無休止地繞着馬場轉。

    他的騎術特別好,高大的身軀霸氣地坐在馬背上,更彰顯了他的王者氣質。

    尤其是那張不染世俗的臉,威嚴而又冷峻,尤其是那雙深不可測的眸子,此刻連他都看不懂了。

    “哥,休息一下,喝點水!”

    西門澤朝他喊。

    男人經過他的身邊,沒聽到一樣,大聲地吼了一聲“駕”,又開始了征程。

    他在矛盾。

    難道他已經猜到了答案?

    西門澤皺眉,他當然知道他對小表妹的感情很特殊。

    這麼長時間以來,小表妹在他身邊都是個特殊的存在,確切地說他們其實更像親兄妹。

    如果不是小表妹想把這份親情轉化成愛情的話,他們大概現在還跟以前那麼融洽。

    那現在怎麼辦?

    他真的要處理小表妹嗎。

    小表妹不該動他的底限。

    安離琪是他捧在心尖上的女人。

    一邊是相伴已久的救命恩人,一邊是看得比命還重要的女人。

    西門澤想起來都頭疼。

    只怪他哥魅力太大,他這樣的向來都沒這種煩惱。

    想到這裏,他不禁擡手又順了順那頭直立五公分的黃毛。

    無奈地拿起電話,找到通話記錄,在最近的那個號碼上,摁了一下回撥,西門澤對着那邊低語:

    “這件事不要跟別人提起,漏掉一點風聲,小心豬蹄子!”

    說完他拍着身邊的駿馬,無奈地嘆氣:

    “還不如當一匹馬,雖然免不了被人騎,可好歹沒有這些煩心事,說實話,我真替他累,愛上那個女人就是他這輩子的劫。”

    不錯。

    凌震宇現在也有這種感覺。

    之前會以爲安離琪是他的毒。

    他中毒了。

    後來意識到她也是他的藥。

    因爲只要有她在身邊,他就很開心,目光不由自主地隨着她轉。

    可現在他知道,她還是他的劫。

    處處都在考驗他。

    就像是這次,他其實看到那個陌生號碼的時候,心裏就有預感,只是不願意承認。

    剛剛看到西門澤的表情,他更加確認,但還是給自己一個藉口。

    所以他第一次選擇了迴避這個問題。

    圍着馬場跑了十圈,他才停了下來。

    下馬之後,西門澤第一時間親自遞上毛巾跟水。

    他擦完汗,坐在椅子上,擰開水一口氣喝了半瓶,但深眸一直閃爍着,沒有說話的意思。

    夜幕已經落下,現在時間是晚上七點。

    外面的保鏢進來對着他耳語幾句,他沉聲開口:

    “帶進來。”

    凌震宇的神色一動,搭在扶手上的手微微收緊,薄脣緊抿成一條線。

    “哥,人被帶來了,這貨也算是享福了,這可是我第一次觸動私人飛機抓回來的。”

    西門澤也拎起瓶子灌了一口水在嘴裏,語氣比之前都緩和了一些。

    畢竟劉全勝是當事人,他被抓到,好歹都能出口氣了。

    幸好手下這幫兄弟

    給力,要是晚點抓到的話,他真怕他哥鬱悶出什麼病來。

    正想着,凌震宇的聲音淡淡地響起:

    “去找人來拍視頻,技術好一點的。”

    西門澤先是一愣,接着重重地拍着大腿:

    “我就說嘛,咱們拍了視頻給小嫂子一看,她看着那貨痛哭流涕地懺悔,肯定會相信——你你先別急啊,我這就去,這就去。”

    被凌震宇的目光震懾住,西門澤本來想拿電話找人,最後索性自己擡屁骨親自去找了。

    他難道又說錯了嗎?

    拍視頻不就是給小嫂子看的嗎。

    難道這裏面還有什麼玄機……

    滿肚子狐疑西門澤揮手叫過來兩個保鏢,沉聲吩咐:

    “去給我找個靠譜的攝影師,要技術好的,嘴嚴實的,身家清白的,最好是不搞女人的!”

    保鏢一愣,狐疑地追問:

    “哥,前面那些都好說,這最後一條,誰能保證啊,是男人哪有不搞女人的……”

    “對啊,再說褲子都提上了,搞不搞誰知道啊……”

    “混蛋!”

    西門澤跳起來在他們腦袋上狠狠敲了兩巴掌,沒好氣地低吼:

    “你們懂什麼,搞女人的男人說不定受不了枕邊風,原來不信,現在我可是大信特信,就這麼辦,必須不搞女人,不然我給他剁了那玩意兒!”

    “是是!”

    保鏢捂着腦袋連連稱是,其中一個目光一閃:

    “哥,那讓小六來吧,他年紀還小,還攝影愛好者,咱們兄弟裏似乎就他還乾淨點。”

    “去把他叫來,哥要重用,以後哥選人還得加上一條——對女人越沒興趣越好!”

    保鏢看着西門澤的背影,不明所以地對視,接着異口同聲地說:

    “對女人沒興趣?!闊怕了!”

    小六把剛剛買的寶貝攝像機都抱了來,西門澤上下打量着他,剛要開口確認“女人”的話題,就聽身邊的凌震宇開口:

    “儘量避開我們兩個,即便是拍到,或者有聲音錄下來,都要確保後期剪輯得很乾淨。”

    “哈?!”

    小六一愣,但看到面前的凌總一副冰山臉,氣場強大到壓得他呼吸都有些緊張。

    求助地朝着西門澤看一眼,西門澤也正疑惑地看着凌震宇:

    “哥,不拍咱們怎麼行……”

    話還沒說完,凌震宇一記眼神掃過來阻止他接下來的話,緊接着吩咐小六:

    “就這麼辦,你先去準備,找個合適的位置,把人帶進來吧。”

    幾個保鏢都去準備,藤製的茶几旁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西門澤還是不死心,繼續勸:

    “哥,你是不是被氣糊塗了?!拍視頻就是爲了洗清你的‘冤屈’,主要得拍你,怎樣懲罰惡人,這樣才能在小嫂子心裏建立形象啊,不讓拍到你到底是爲什麼?!”

    凌震宇身子在椅背上一靠,眯起眼睛看着那匹馬,悠悠地說:

    “形象無所謂,重要的是解開她的心結。”

    “哥——”

    西門澤快急瘋了,眼珠子都有點發紅,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一拳打醒這個“神經質”的男人:

    “你是不是瘋了?這就是爲了打開她的心結,不讓她看到你,咱們不是白費力氣了嗎!哥這件事一定得聽我的,戀愛中的男人智商是零,這點我算是領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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