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的氣氛變得十分詭異。

    本來開始的時候,盧天輕鬆得意,可後來安佑琪後來者居上,竟然靠在座位上舒服地閉上眼睛……

    你怎麼就這麼舒坦!

    盧天恨得直咬牙,朝着保鏢使了個眼色,聲音特意加大了幾個分貝:

    “我說,前面的路況不太好,你小子穩着點。”

    “好,盧少放心。”

    “咯噔,咯噔……”

    保鏢答應一聲之後,車子就開始東倒西歪。

    強悍的路虎本來減震功能最棒,現在看起來是顛簸得要死。

    正在假寐的安佑琪身子被甩來甩去,本來她想忍氣吞聲,但看着副駕上的盧天得意的樣子氣得直咬牙。

    這時候車子路過一個大坑,司機毫不猶豫地踩着油門衝了過去。

    “哎呦!”

    安佑琪生生從座位上顛了起來,緊接着被甩在身邊的保鏢身上,她驚呼着吼:

    “你們故意的是不是!”

    盧天吹着口哨笑:

    “安小姐您這話說的真是冤枉我們,我小弟辛苦開夜車,爲了來接你晚飯都沒喫,現在你說人家故意的,虧心不虧心?難道你想下去跑着?”

    狠狠咬咬牙,安佑琪擡手緊緊抓住車頂的扶手,沒好氣地低吼:

    “盧天是吧,走着瞧,遲早讓你爲你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盧天笑得更得意:

    “哎呦喂,安大小姐,您的手夠長啊,果然是名媛,說話都帶着氣勢,我這小蝦米,怎麼能入得了你的眼,還走着瞧,你眼裏能瞧見我?!”

    安佑琪被氣得直翻白眼,這時候她手裏是沒刀,不然肯定毫不猶豫地朝着盧天刺過去,這廝的嘴巴太毒了。

    看她氣鼓鼓的樣子像只青蛙,盧天的心情也好了一點,挑眉繼續說:

    “我現在算是知道爲什麼淩氏集團的凌總眼睛裏沒你,嘖嘖,這女人啊,太自以爲是了容易崩壞,啥意思呢,說白了就像是氣球,吹來看着不錯,可是用力過猛,直接就完蛋,只剩渣渣了。”

    “盧少,經典!”

    “哥,你總是說金句,咱們好多兄弟都拿小本本記錄呢……”

    兩個保鏢一人一句,把個盧天哄得合不攏嘴。

    安佑琪氣得直吞口水,她現在就假想已經把盧天用意念吞進嘴裏,嚼碎,嚼碎——

    嚼碎碎!

    像是經過了九九八十一難,車子終於到了醫院門口。

    一直緊緊拉着車頂扶手的左胳膊已經沒了知覺,放下來的時候直髮酸,從車裏下來的時候,安佑琪頭暈目眩,趕緊靠在身後的車門上。

    她狠狠瞪了一眼幸災樂禍的盧天,暗暗咬牙,這個仇一定要報。

    “別愣着了,帶她進來,還是老規矩,自然着點。”

    盧天吩咐一聲,昂首闊步朝着住院部走去。

    現在已經夜裏12點了,醫院裏也是靜寂的很,除了幽暗的燈光外,連人影都找不到。

    盧天從進門的時候就撥號,確認方輕塵沒睡覺,才直接上樓。

    一路小跑,來到病房門口,他直接推門,看到病牀上的方輕塵正把手頭上的書放下。

    關好門,盧天朝着桌子走去,拿起一瓶水,擰

    開就灌了半瓶。

    牀上的人開口催問:

    “人呢?帶來了沒?!”

    盧天把水瓶子放在桌上,一邊擦着嘴一邊喘粗氣:

    “我出馬,你放心。就是這女人太叼了,心機婊這三個字完全配不上她,不知道心裏都想的什麼,人家居然想跟你做生意。”

    方輕塵眉頭微動,接着挑眉追問:

    “你跟她說,我要跟她做生意?”

    盧天無奈地搖頭,拉了椅子坐下,拿起蘋果就啃:

    “我纔不說呢,人家安佑琪!在車裏突然就說要跟你做生意,我說你憑什麼,人家那氣勢,窩草,逆風得有48米,我算是見識了,等一下你可得悠着點。”

    方輕塵突然笑起來:

    “你以爲我是你?早就見過,知道她不是省油的燈,凌震宇身邊這幾個女人最傻的就是琪琪,所以我才擔心。”

    “你擔心有個屁用,這不,出手收拾一個,人家一點都不怕,我真好奇她憑什麼這麼大口氣,敢跟你做生意,她知道你是什麼人不?!”

    盧天把蘋果咬得咔嚓咔嚓直響,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

    方輕塵看得笑起來:

    “能把你氣成這樣,功力確實不小,看來我得小心一點,對了她不是會使用什麼媚術之類的吧……”

    盧天拿着蘋果狡辯:

    “方少你還別說,那女人真有一套,等一下你別被她忽悠住就好,還做生意,p,她真當全世界都是商人啊!是商人咱們就不管這閒事了,不是我說你方少,這事兒說起來真是喫飽了撐的——好好,我不說了行了吧!”

    看到方輕塵變臉,盧天趕緊閉嘴,朝着門口喊了一聲:

    “把人帶進來。”

    房門被推開,兩個保鏢把安佑琪拎了進來。

    不錯,就是拎。

    將近兩個小時的顛簸,安佑琪下車之後就吐了。

    晚飯沒喫,這麼久沒補充水分,再加上一路的顛簸受罪,她現在只覺得渾身無力。

    但是近來看到病牀上的人,她意識到可能見到正主了,神情條件反射一般地恢復了大半,擡手整理一下耳邊的碎髮,她開口先發制人:

    “你是方輕塵?抓我來做什麼?難道你不知道這是違法的嗎?!”

    盧天嗤笑出聲,朝着方輕塵挑眉,意思是——

    看到沒!

    這女人倒打一耙的本事強悍吧。

    但方輕塵不以爲意,朝着後面的保鏢努努嘴。

    保鏢搬了椅子放到安佑琪身後。

    “我不認爲是抓你來的,這明明是‘請’,聽我兄弟說你還想跟我談生意,如果是‘抓’的話,你不是首先應該想到逃命嗎。”

    安佑琪言語一滯,但很快恢復正常:

    “少廢話,就說什麼事吧,我確實有事要跟你談,相信你一定會考慮我的提議。”

    她的聲音越發的自信,看到方輕塵的那一刻,她就覺得這男人是陷進安離琪網裏了,她要極力促成他跟安離琪。

    沒等方輕塵開口,桌子上的手機鈴聲響起,屏幕上顯示的是“凌震宇”三個字。

    盧天眼力好,也發現了,他擡頭看着牀上的男人,皺眉問:

    “方少,接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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