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裏已經是凌晨一點多,車子停下之後,張媽就接出了客廳門口。

    看着少爺從車上下來還沒來得及開口問,就聽少爺吩咐:

    “去放洗澡水。”

    “哎,好。”

    張媽應了一聲,還是愣在原地看着少爺大步繞到後座上。

    看到從後座抱出來裹着毯子的少奶奶,她才笑着一路小跑上樓去放水。

    安離琪把臉埋在他胸口,悶聲悶氣地嗔怪:

    “都怪你,又被張媽笑話了。”

    凌震宇低低地笑,輕鬆抱着她悠悠然往樓梯口走:

    “又不是頭一次。”

    粉拳捶上他的胸口,安離琪紅着臉撒嬌:

    “你就沒想過張媽會以爲你去抱別人。”

    “張媽不會這麼想。”

    男人篤定的聲音透着不容置疑。

    “爲什麼?”

    有些疑惑,安離琪不服氣地問:

    “萬一你是抱的別人,張媽又不會管。”

    稍加沉思,他低頭對上她的眼睛,柔聲說了一句:

    “你是我懷裏的唯一。”

    嘴角扯開甜笑,安離琪擡胳膊拉下他的脖子,在他嘴上輕啄一下:

    “獎勵!”

    “怎麼夠?!”

    他皺眉抗議。

    安離琪身子往他懷裏一縮,咯咯笑着躲開:

    “今天到此爲止,我要洗澡熬藥去。”

    “你再說一遍試試看。”

    兩人在一起的時候總是鬧不夠,饒是室內幾十個臺階都充滿着歡聲笑語。

    走到臥室的時候,張媽已經把水放好。

    把人放到牀上,凌震宇就吩咐張媽出去。

    沒等張媽出門,安離琪就急切地叫住:

    “張媽,你幫我把車裏儲物盒裏的中藥拿出來……”

    話沒說完,男人的眼底的一記寒光已經射過來,她微微挑眉,朝着他做個鬼臉:

    “略略略!”

    張媽笑着應聲,順便問了一句:

    “什麼時候熬藥?我現在去把鍋準備好。”

    “不用熬。”

    “等下我自己熬。”

    兩個人,兩種答覆,同時出口。

    張媽眼睛朝着他們兩個人看,笑得合不攏嘴,最後她權衡一下,還是說:

    “我去把鍋準備好。”

    “慢着,這家裏誰說了算?!”

    凌震宇冷聲把張媽叫住,沒好氣地吼了一句。

    安離琪拉着他的領口慢慢站起來,故意嬌滴滴地說:

    “你都說了是我養的小白臉啊,還說……”

    “去吧。”

    受不了她的糖衣炮彈,凌震宇當即投降,把張媽趕了出去。

    關門的瞬間,裏面就傳來安離琪得意的笑聲。

    張媽手扶着把手,欣慰地點頭,原來誰敢違背少爺的話,現在果然出了意外,少奶奶就是不一樣,隨便對着少爺笑笑,少爺馬上就不生氣了。

    少爺變得越來越接地氣,再也不用孤獨得讓人心疼了。

    欣慰地笑笑,張媽邁着愉悅的步子下樓去準備煎藥的鍋。

    屋裏安離琪得逞之後就推開那個男人,光着腳跑到洗手間:

    “不許再鬧了,我要洗澡!”

    “往哪裏跑,剛剛你可不像是洗澡的樣子。”

    男人把襯衫直接摔

    在地上,幾步追了上來。

    房門還沒來得及關好,他就從門縫裏直接擠了進來,安離琪尖叫着用水撩他:

    “你別過來,我要洗澡!”

    “我也要洗澡,正好一起。”

    男人一步步逼近,對她形成了壓迫性的氣勢。

    安離琪一步步後退,但腳下被她撩的都是水,已經滑膩不堪,一個不小心,身子失去平衡。

    “啊——”

    一聲尖叫,男人鐵臂精準地把她撈在懷裏:

    “投懷送抱,我樂得其成。”

    “你胡說,這是意外,不信咱們重新來。”

    安離琪用手推着他掛着水的胸口,不服氣地喊。

    “在我這裏什麼都不能重來,除非重做!”

    在車裏那次是這小妖女溝引他。

    在這裏是小妖女有意投懷送抱。

    雖然結果相同,但這都不是他有意違背約定——

    情有可原。

    對,應該是情有可原的。

    洗手間裏水花四濺,氣氛猶如春暖花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安離琪最後累得睜不開眼睛,軟塌塌地趴在他胸口:

    “你剋制一點,要死了我。”

    看着昏睡在懷裏的女人,凌震宇嘴角忍不住扯開,拽了大浴巾把她包住,直到把她抱回牀上這丫頭都沒醒。

    什麼煎藥,原來反駁沒用,實際行動就能把這丫頭贏得徹徹底底。

    很久沒有睡這麼舒服了,夢裏的安離琪像是躺在棉花糖上,又香又軟,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剛好有點餓。

    所以她張嘴就是一口。

    “嘶……”

    男人皺眉,捂着嘴脣倒吸一口冷氣。

    這丫頭是夢到喫什麼了?怎麼毫無徵兆地就在他嘴脣上咬了一口。

    嘴裏一抹腥鹹的味道,安離琪皺眉,慢慢睜開眼睛,看着男人流着血珠子的脣辦,眼睛瞪得有葡萄那麼大:

    “凌震宇,你怎麼回事?是不是餓了?怎麼能咬自己呢?!”

    男人一翻白眼,翻身躺在牀上,眼睛看着天花板,攤開雙臂一動不動。

    “喂,你怎麼了?早就說讓你剋制一點,現在餓成這樣,我去找張媽!”

    說完她骨碌從牀上爬起來,擡腳就往牀下跑。

    男人好整以暇地抓住她的胳膊,稍微用力,就把她拉到自己身上:

    “你故意的是不是?屬狗的嗎,睡覺咬人,你嘴上還有血漬,轉身就想不認賬,嗯?!”

    哈?

    安離琪這纔回過神來,擡手擦擦嘴巴,看着手背上的淡淡的血漬,她眨着大眼珠子瞪他:

    “原來我剛剛不是喫的棉花糖……”

    “你個丫頭,公報私仇,絕對是蓄意報復,看我怎麼懲罰你——”

    “不是,這絕對是——啊哈哈哈哈,是個誤會——哈哈哈。”

    男人的手在她腰上撓,最怕癢的安離琪頓時笑倒在他懷裏:

    “求饒求饒,是我錯了——哈哈哈,下次不敢了。”

    笑着鬧着時間很快過去,等到兩人都冷靜下來,一對金錶上的時間都指向了八點。

    “要起牀上班了。”

    安離琪趴在他胸口輕喘,情緒有些失落。

    “準你一天假——”

    男人雙手枕在腦後,垂着眼眸看着胸口的她,一時間安靜得像只小貓,心裏頓時跟萌化了一樣。

    但轉念一想,馬上又補充了一句:

    “不行,你得起牀跟我一起上班,不能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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