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越明朝當奸臣 >第十八章 黑暗中的一抹亮光
    來到大明門前,高文采自行前往西邊的錦衣衛衙門,柳衝帶着馮聞去棋盤街,雙方約定在醉仙樓碰面。

    在棋盤街上閒逛一陣,馮聞笑嘻嘻的道:“衝哥兒,要去家裏的綢緞莊看看麼將來那也是你的產業,提前去察看一番,免得被太太貪墨銀子。”

    柳衝搖頭笑道:“沒必要,她貪多少銀子都無所謂,最終鋪子還是要交還給我的。走吧,咱們去醉仙樓等消息。”

    棋盤街坐落在京師中軸線上,南接正陽門,北靠大明門,而大明門東西兩側是六部、翰林院、五軍都督府、錦衣衛等朝廷核心職能衙門,再往北就是東西長安街,是京師第一繁華所在。

    醉仙樓則是棋盤街上最好的酒樓,雖然現在是早上,醉仙樓已是門庭若市。

    在小二招呼下,柳衝與馮聞步入二樓雅間就坐,小二上茶後,殷勤的問道:“公子爺,您二位要雅間是宴請客人吧,要準備幾兩的席面您吩咐下來,小的立馬讓後廚去置辦。不是小的誇口,天上飛的水裏遊的地上跑的,咱們醉仙樓全都有,包您滿意。”

    之前,柳衝說過要請彭石喫烤羊,便問道:“烤一隻夠四個人喫的黃羊,要多少銀子”

    小二道:“哎喲,公子爺是來對地方了,咱們醉仙樓的烤羊可是招牌菜。如今牛羊肉都是一分五釐銀子一斤,咱們這裏最小的黃羊,也是三十來斤的,喫不完不打緊,小的給您裝好帶回家只算羊肉大概五錢銀子,因爲要宰殺處理,加香料整治,端上桌要一兩銀子整。”

    一隻烤羊只要一兩銀子,聽起來不貴。但不要忘了,普通人一個月只掙二兩銀子,一隻烤羊夠一個三口之家一個月的生活費,所以,絕對不算便宜。

    不過,柳衝剛弄到一百二十兩銀子的鉅款,喫頓飯不算什麼,他掏出幾個銀錠子放在桌上,道:“那就烤只羊,再準備個五兩的席面,先上兩壺黃酒和小菜,多的賞你。”

    “多謝公子爺,小的這就去安排。”

    柳衝給的銀子,除去酒席和雅間的費用,小二能落百十文,夠喫頓肉的,小二收了銀子道謝下樓。

    不多時,熱乎乎的黃酒和一碟牛肉,幾個小菜上來。

    柳衝酒量不錯,後世那種高度白酒一瓶都灌不倒,但現在的他只有十三歲,喝烈酒傷身體,這種下飯的黃酒正合適,他跟馮聞一邊喫喝一邊閒聊,倒也愜意。

    大半個時辰後,彭石和高文采先後到來。

    高文采也不落座,從袖袋裏掏出兩張紙,道:“衝三爺,事情辦妥了,這是文書,你看看。”

    “多謝高千戶,快請坐。”

    柳衝請高文采入席後,接過文書觀看,上面只是證明柳衝並未實領錦衣衛百戶世官的幾句話,加蓋了錦衣衛經歷司的印章,這就夠了。

    柳衝收起文書,又叫了幾壺汾酒,道:“馮聞、彭石你們陪高千戶好好喝幾杯,高千戶看看酒菜可合口味缺什麼儘管點,不要客氣。”

    酒席上的高文采隨意了許多,嚼着肥美的烤羊,滿足的道:“夠了足夠了,不怕衝三爺笑話,這種酒席我有好幾年沒喫過了。”

    見他語氣感慨,柳衝試探道:“高千戶莫要怪我交淺言深,憑你這錦衣千戶的官身,不說撈銀子發財,過上好日子應該不成問題,但今日見你母親和妻子,衣着樸素,出門也是安步當車,這卻是爲何”

    高文采灌一口悶酒,長嘆道:“衝三爺說的不錯,錦衣衛裏的千戶甚至實權百戶,哪一個不比我風光高某如此落魄,究其原因,只不過是沒有靠山罷了”

    高家是世襲的錦衣衛千戶,一直以來家境不錯,但高文采的父親年輕時,因公務受傷,落下肺病,家裏錢財花光,都沒能治好。

    到高文采十三歲時,其父病故,高母辛苦操勞,拉扯高文采和他妹妹長大。滿十六歲後,高文采襲職爲千戶,到現在領千戶職兩年多,卻一直都沒有實際差事從唐宋開始,朝廷的官員都分爲實授和虛領,大明沿襲此例。

    高文采的正六品千戶,相當於後世的軍銜,只是掛在錦衣衛右所,實際上右所千戶另有其人,他相當於是衙門裏喝茶看公文的閒人。

    手上沒有印把子,管不了人也管不了事的高文采,自然沒有地位,這種情況下,別說撈銀子,連正常俸祿都難以按時領取。

    而想要領授實職,無非三條路。

    一是能力出衆,上官賞識,高文采連做實事的機會都沒有,根本談不上展示能力;二是靠人脈,這條路高文采也走不了,其父去世時,高文采年紀幼小,所謂人走茶涼,高父那些舊識他也靠不上;三是花銀子巴結上官,這更不可行,高家日子都過的緊巴巴的,哪來的銀子疏通門路

    柳衝聽完高文采的話,隨口道:“如今的錦衣衛指揮使是駱思恭吧”

    高文采大手一抖,酒杯跌落在地,叮噹脆響伴隨着他急促的聲音:“衝三爺認得駱總憲”

    柳衝與高文采相識的時間雖短,但此人爲人處事既又分寸,又有底線,即便酒後吐真言,陳訴其不得志的遭遇,也從未失態,此時聽聞大上司名字,卻失手打翻酒杯,可見其心情之急迫,境遇之不堪。

    柳衝意味深長的瞥了他一眼,高文采立刻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實際上他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就後悔了。

    柳衝只是安遠侯府的一個少年公子,不大可能認識錦衣衛指揮使駱思恭,就算認得,也未必能在駱思恭面前說上話,即便能說上話,又憑什麼爲自己求官他跟柳衝根本沒這個交情啊。

    正當高文采侷促不安時,柳衝卻淡然一笑,道:“我大伯好像認得駱總憲,高千戶不要着急,你的事我記住了,有機會我會問問大伯,來,喝酒。”

    柳衝這模棱兩可的話,卻讓高文采欣喜如狂

    兩年多了,他在錦衣衛困坐兩年多,今日終於看到一絲掌權的希望,雖然眼前這少年未必能幫到他,但對他來說,卻是黑暗中僅有的一抹亮光,人絕望的是看不到希望,而柳衝對於現在的高文采來說,就是那一抹希望,有了希望纔有鬥志

    柳衝也不是完全吹牛,“衝三爺”小時候真的跟老安遠侯柳勳見過許多武勳高官,駱思恭就是其中之一,而他大伯右軍都督府都督籤事柳昭,也確實跟駱思恭有點交情。

    高文采拿個新酒杯,斟滿一杯,起身鄭重的道:“文采敬衝三爺,日後衝三爺有用得着文采的地方,文采絕無二話”

    柳衝端坐椅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舉杯道:“乾杯,文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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