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越明朝當奸臣 >第十九章 要平安長大
    一頓酒喝下來,柳沖和高文采的關係拉近許多,相互之間的稱呼也從“衝三爺”“高千戶”變成了“衝哥兒”“文采兄”。

    到午飯時候,四人出了酒樓,柳衝事情辦完要回塾學,高文采因爲擔心母親病情,一早就請了假,他家住在校尉營,剛好坐柳衝的馬車回去。

    馬車繞道將帥府北面的校尉營,高文采邀請柳衝去家裏喝了一杯茶,也算認認他的家門。

    柳衝回到塾學時,同窗們正在喫午飯,他到後面去見張夫子,張夫子得知他已經辦好手續,便決定下午帶他們去大興縣衙報名。

    柳衝交待馮聞幾句話,便回到教室,拿出筆墨開始書寫,大多數時候他只用圓規規直尺矩等工具畫圖,這個樣子當然不是讀書做八股,他這是在爲賺錢做準備。

    本來,柳衝手上有百十兩銀子,暫時不需要賺錢,但要幫高文采弄個實權千戶,就必須要很多銀子,沒有銀子是無法讓高文采掌權的,至於認識駱思恭什麼的,只是柳衝的託詞,他從一開始就準備用銀子開路,所以,賺錢計劃就得提上日程了。

    作爲穿越者,柳衝知道很多賺錢的手段,嗅鹽只是其中之一,而且嗅鹽作爲一種藥品,需要時間推廣宣傳,賺錢速度不會很快。

    其餘的燒玻璃、造水泥、肥皂、四輪馬車都是大動作,柳衝想了想,成本最低最簡單的是造擺鐘。

    這個時代的鐘是機械鐘,萬里二十九年1601年利瑪竇帶着鋼琴、世界地圖以及被稱爲自鳴鐘的機械鐘等物進獻,萬曆皇帝收到禮物後,極爲喜歡,甚至專門成立製作機械鐘的宮廷造辦作坊,用來製造和維護自鳴鐘。

    但此時的機械鐘結構複雜,驅動系統笨重,體積相當龐大,移動不方便,需要專業人員維護,尤其是造價高昂,很難流通使用。

    如今的歐洲靠教堂鐘樓的大鐘計時,大明則使用香漏、水漏、沙漏等廉價方便的計時工具。

    伽利略在三十多年前才發現擺的等時性原理,距離荷蘭人惠更斯發明擺鐘還有三十幾年時間,所以,提前一步造出擺鐘絕對能賺大錢。

    鐘錶看起來複雜,但對柳衝來說並不難。

    其主要結構包括:爲指針提供旋轉能量的鐘錘或發條,驅動鍾錘滾筒增速的齒輪系,由鐘擺和擒縱器組成的棘輪裝置,可以改變轉速的指針齒輪組,以及上發條或鍾錘的撥針機構。

    其中被稱爲鐘錶心臟的擒縱器,在宋朝就已經出現,北宋宰相蘇頌所製作的水運儀,是人類最早使用擒縱器的機械裝置。

    擒縱器包括齒輪等零件都好解決,柳衝準備手繪圖紙,再將圖紙貼在木板上,手工雕刻出所有需要的齒輪、棘輪、擒縱器等零件。

    當然如果要造高級貨,可以鋼鐵和銅零件,但現在柳衝處於起步階段,沒那麼厚的本錢,所以,就用木製機芯,不要以爲木製機芯不行,後世有許多拍賣的古董鍾都是精美的木製機芯。

    爲了控制成本以及擴大銷路,鬧鈴等報時裝置就不需要了,此外,柳衝準備先用鍾錘代替發條。

    他不是造不了發條,發條所需的彈簧鋼片可以用好鋼一錘一錘敲出來,然後弄個手搖架卷好裝進發條盒裏,但是,好鋼太貴,造發條費時太久還是那句話,柳衝現在沒那個成本。

    而用個鐘錘就簡單多了,卷系鍾錘的繩,跟上發條一樣,當然這個鍾應該叫重力擺鍾,後世有很多手工愛好者,都能自己製作,網上有一大堆視頻呢

    上發條的鐘表只是體積更小,攜帶更方便而已,這個時代能有個一二尺高的坐式擺鐘,或者掛在牆上的小擺鐘,絕對是寶貝一般的物件,誰還帶着它到處跑啊。

    皇宮裏的自鳴鐘可是比宮殿都高呢,爲了安放自鳴鐘,萬曆皇帝特地在御花園裏修建了鍾亭。而且利瑪竇等人帶到大明的自鳴鐘,日誤差十五分鐘,遠不如香漏、水漏等日誤差在一分鐘內的計時工具精準。

    再說價格,三尺高的自鳴鐘五十兩白銀一架,更大和更小价格翻倍,除了極少數的宗室王公,因爲跟隨萬曆皇帝的潮流而購置自鳴鐘,其餘的達官貴人都不買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起碼安遠侯府就沒有自鳴鐘。

    而擺鐘的日誤差只在幾秒鐘,價格肯定大大低於自鳴鐘,孰優孰劣,高下立判,所以,絕對不愁銷路。

    柳衝忙碌大半個時辰後,同窗們陸陸續續的回到教室,隨後張夫子到來,簡單的安排一下下午的學習,便點了柳衝、柳鈞五人的名,要帶他們前往大興縣衙報名。

    柳衝收拾好東西,隨張夫子走出教室,性格圓滑的柳維湊上來,道:“衝三爺,你的馬車在院外吧,你跟夫子乘馬車先去,我們隨後趕來就行。”

    張夫子笑呵呵的道:“不用如此,你們去街口僱一輛車,車錢爲師來付。你們都是柳族偏房外枝,家裏不寬裕,爲師自會幫襯一二,你們用心讀書便是,不必爲些許錢財擔憂。”

    柳維、柳鈞等人連忙道謝,正準備先去外面僱車,柳衝卻一指院外,道:“夫子,我已經僱了馬車。”

    柳鈞五個連忙出去一看,見彭石早已備好了柳衝的馬車,而馮聞身後還有一輛馬車,這是柳衝之前安排好的。

    張夫子停住腳步,輕聲道:“衝哥兒,你雖是侯府嫡子嫡孫,但手頭並無餘財,車錢就由爲師來付。”

    張夫子是看着柳衝長大的,知道他處境不好,而且常年製作模型,花銷較大。

    柳衝狡黠一笑,道:“不瞞夫子,學生昨日從府中要了百十兩銀子莫說僱車,下午還能請夫子和鈞哥兒、維哥兒他們喫席喝酒呢。”

    也不是柳衝故意顯擺,反正他不說,過兩天侯府內外都會知道他“詐”了孫氏一筆鉅款,張夫子這樣的忠厚長者又不會嫉妒他,藏着掖着反而沒意思。

    張夫子雖然名教門徒,但活了大半輩子,人情練達,聽完柳衝要銀子的過程,並沒有責備他手段不光明,反而感慨道:“你從小受盡冷暖,歷經坎坷,胸中自有丘壑,但性情過於剛烈。去年冬天柳郎中重責你一頓,雖令你大病一場,但如今看來卻讓你收斂鋒芒,藏起一些棱角。”

    說着,張夫子嘆了口氣,道:“按理說這是好事,只是,你畢竟年幼,心思這樣深沉,未必是福啊。”

    胸中自有丘壑,心思深沉柳衝微微皺眉,這可不是什麼好話,這種評語說好聽一點,叫胸藏錦繡、權謀機變,說難聽一點叫心思詭譎、陰險狡詐。

    “治世能臣,亂世梟雄”那句話,本來是對曹操的讚賞,結果被人曲解,曹操就被人黑了千百年。柳衝可不想讓自己落個被人黑的話柄,否則,以後別人跟他來往的時候,先入爲主對他起戒心,不敢信任他,甚至處處提防,這就很麻煩了。

    他低垂眼瞼,辯解道:“夫子不必擔心,學生所作所爲都是爲了自保,並無歹心。”

    “這我如何不知”

    張夫子打斷柳衝的話,道:“你是老夫看着長大的,我自然知道你人品如何。雖然你與柳郎中不親近,與孫太太有心結,但老夫卻知你心中並未怨恨他們,更沒有算計他們的心思,只是敬而遠之罷了。”

    隨即,他輕撫柳衝後背,憐惜的道:“老夫只是想到情深不壽,慧極必傷這句話而心生感慨罷了。”

    柳衝恍然大悟,張夫子這是擔心他,怕他小小年紀心力交瘁,早夭而亡啊不得不說,張夫子看人還是準的,“衝三爺”確實已經夭折了。

    他心裏有些慚愧,正想開口道歉,張夫子卻自顧自的道:“甘羅十二爲相,旋即夭折;霍去病十七出塞征討,弱冠之齡,封狼居胥,爲大司馬冠軍侯,二十四便早逝。”

    “衝哥兒,老夫說句不吉利的話,你千萬不能像他們一樣鋒芒早露啊,你要平安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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