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玄明在一旁靜靜的看着趙斌，心裏並沒有抱着太大的希望。
壁畫之上雖說不足百米，但卻是蘊含一方世界，即便是入聖強者將靈氣匯入其中，至少便需要一年的時間纔有可能將神識觸探到邊界。
趙斌此時無論是修靈境界還是悟性，在曹玄明眼中，都只能算是剛剛起步。
不存在什麼意外不意外。
即便趙斌身上充滿了不可思議，但想要參悟壁畫的天道，至少需要數年時間。
曹玄明見過太多的天才，或許也有的悟性在趙斌之上，不過最終也是一直到了四十歲也終是沒有參悟。
趙斌心思在壁畫上停留了約莫五分鐘左右的時間。
心神匯入壁畫，隨後消失不見，接着再匯入，再消失……
這般循環往復了五分鐘之後，回過神來，趙斌便是一場疲憊。
“刻畫出這壁畫的人，會是什麼樣的大聖大賢呢？”
曹玄明看着趙斌笑道：“不急於一時，心神匯入這壁畫之後，便相當於分神在其中探索了，這壁畫一時半會兒是不可能參透的，先辦正事吧。”
趙斌點了點頭，隨後將目光放在了天藥鼎上。
天藥鼎地步隱隱的發出“嗡嗡”的聲響，趙斌也有所猜測下面的聲響便是引起自下往上衝刷時發出的。
“天藥鼎下是濃郁的死氣，如果一動的話，難保會出什麼大亂子。”
趙斌微微皺眉，此時看着天藥鼎，微微有些頭疼。
“我既然說了能幫你移走天藥鼎，自然是可以的。”
曹玄明看着趙斌點了點頭，隨後拍了拍趙斌的肩膀：“你有《天藥經》和《脈經》的根底，識海與常人相比有所進化，將壁畫的內容復刻在識海之中應該不會是難事吧？”
趙斌點了點頭，隨後將壁畫所有的細節盡數一五一十的記在了腦海之中。
“這八方延靈陣是將死氣匯聚在天藥鼎下，我只需要改變陣法，便能將死氣風眼聚集在石碑下，這樣便可以挪走天藥鼎了。”
趙斌心中大喜，趙斌雖然還沒有親自用過天藥鼎，但是簡簡單單的接觸了兩次之後，便能發現這天藥鼎的不凡。
此時九草益氣丹的原材料唾手可得，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而這東風便是天藥鼎。
“如此，多謝曹先生了！”
曹玄明看着趙斌說道：“待會兒我調動八門陣，將生門打開，你帶着天藥鼎從那裏離開越下墓。”
“你呢？”
曹玄明笑道：“這越下墓我來去自如，如入無人之境，你不用擔心我。”
趙斌點了點頭：“如此便多謝了。”
趙斌說完之後，便將手放在了藥鼎之上，等待着死氣風眼轉移之後，立馬將其拿走。
只是此時趙斌卻有幾分大意了。
他沒有發現曹玄明臉上已經不再似之前那般淡然，如果認真去看，似乎還有幾分視死如歸的神色。
趙斌說道：“如果九草益氣丹煉製完成後，我會將天藥鼎送回來的。”
曹玄明搖了搖頭：“天藥鼎若是出了越下墓，便是他的宿命，不必再送回來了。”
點了點頭。
“壁畫已經復刻在腦海之中了吧？”
趙斌點了點頭，此時只需要將心神匯入識海，便能發現在《天藥經》和《脈經》兩本古籍旁，有一方大氣的壁畫，一筆一劃，乃至極爲細小的細節，都是完全一致。
“再用神識檢查一下，一定要確保無誤。”
曹玄明要求之後，趙斌便也認真的用神識複查了兩次。
確定了每一個角落都完全無誤之後，這纔開口說道：“放心吧。”
曹玄明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出墓以後，一定要努力參悟這壁畫之中的深意。”
說罷，曹玄明便開始了破陣之法。
八方延靈陣是以調整死氣的流動，那死氣自然也能作用於陣法。
此時曹玄明體內的死氣陡然之間盡數從丹田之中噴薄而出，趙斌只覺得一陣頭暈眼花，如果不是第一時間將丹田內濃郁的靈氣涌出體外，恐怕單單是這一個靈氣波動便能讓自己丟掉半條命。
在曹玄明破陣的時候，越下墓的光線也陰晴不定，宛如日出日落，更迭交替一般。
這般詭異的感覺反倒是給這一個本來並不可怕的越下墓增添了幾分恐怖的氣息。
曹玄明縱身一躍跳到了石碑之上，隨後手掌重重的拍在石碑頂部。
整個越下墓之中的死氣彷彿形成了一個黑洞漩渦一般，而這個漩渦的中心點便是記載着兩經的石碑。
“靠近石碑。”曹玄明突然開口說道。
趙斌急忙扶着藥鼎後背貼在了石碑之上。
“八方陣生門開不過三息時間，你一定要在那三息時間內帶着天藥鼎離開，否則便出不去了。”
趙斌緊緊的握着藥鼎，重重的點了點頭。
“準備好了嗎？”
“嗯！”
趙斌緊皺眉頭，目光看向眼前八個石門緊閉的洞口。
越下墓的光線還在交替。
從白天到黑夜，再到黑夜到白天。
春夏秋冬更替。
“九宮逢甲爲直符，八門值使自分明。符上之門爲直使，十時一位堪憑據。”
“相於夏，休於秋，囚於冬，死於春。”
曹玄明喃喃自語片刻之後，越下墓中“轟隆隆”的響了起來。
在趙斌面前的石門應聲打開，透出一片光亮。
“快走！”
曹玄明低喝一聲，趙斌急忙抓起藥鼎猛地逃竄了出去。
“切記，不需打探我的下落，若非參悟壁畫天道，不可再進越下墓，切記。”
趙斌縱身躍出生門，曹玄明突然說出的話在耳畔縈繞不絕。
他此時看向石碑上端坐的曹玄明，雖然因爲光亮看的不太清楚，但卻隱約能夠看出幾分視死如歸的氣勢。
趙斌一躍而出，眼前白茫茫一片，因爲長時間的在黑暗之中，眼中突然接觸到光明之後，就彷彿瞎了一般。
“嗵！”
趙斌察覺到自己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耳畔也有了些許鳥鳴，恢復了嗅覺和味覺之後，先是一股殘存的惡臭讓他近乎作嘔，隨後便是清新的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