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斌的視線逐漸恢復,眼前的藍天白雲也逐漸映在眼前。
身旁的天藥鼎在陽光下依舊黝黑,不過有了些許光澤。
在天藥鼎周圍的嫩綠小麥,此時已經盡數枯萎、泛黃。
長時間處在死氣風眼,這讓天藥鼎千百年來都被死氣浸染,因此難免會殘存一些死氣。
趙斌端坐之後,將靈氣一遍遍的向藥鼎沖刷而去,這纔將藥鼎上的死氣逐漸清除的一乾二淨。
趙斌站了起來,看着眼前諾大的山嶺。
約莫有一百多米高,但是趙斌卻怎麼也找不到他是從那裏出來的。
跳入生門之後,如同跳下了深淵一般,可惜視線受阻,趙斌根本無法看清楚下落時的景象。
此時回想起曹玄明的話之後,趙斌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在他離開越下墓的時候,曹玄明突然說出那些話,有幾分訣別的意思。
“他說自己進出越下墓來去自如,但說話的語氣卻像是不會再出來了一般。”
趙斌低聲嘆道,但因爲他一直看不透曹玄明,所以也不清楚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回想了一下識海之中的壁畫,此時在識海之中,那幅完整的壁畫依舊讓趙斌心中震撼。
對於曹玄明的話,趙斌此時並沒有太多的懷疑。
孫思棠的身體的確與常人大爲不一樣,而且她的情況也的確如曹玄明所說。
“或許這壁畫真的是治好思棠惟一的方法了。”
趙斌說着,隨後拿出了手機,打算和孫老聯繫。
之前他沒有拒絕魯頌把孫思棠帶走,主要的原因就是他以爲孫思棠的病情的確已經穩定了。
這時候聽到曹玄明的點播,他方纔知道自己的做法有多麼的冒失。
以孫思棠此時的體質,如果發病的話,便會十分危險。
趙斌一邊打開手機,一邊看着天空。
下墓的時候便是豔陽天,此時出來了之後依舊是這個時候,太陽還沒有落山應該進墓不過兩三個小時的樣子。
趙斌剛剛打開手機,便看到了兩百多個未接電話,和近乎四五百條的短信。
有江寒的、小柔的、王詩琪以及左凌雨的,他們三人在兩天時間內,嘗試着和趙斌聯繫了六七百次!
趙斌神色慌張的看着手機的日期,和時間。
臉色突然煞白。
彷彿整個世界都天旋地轉了起來。
再看看看短信的時間和未接來電的時間顯示……
趙斌怎麼也想象不到,此時距離他下墓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天零三個小時。
而在趙斌的心中宛如只是度過了不足一兩個小時罷了。
從曹魏雙層墓下來幾乎是從未有過片刻停歇。
隨後到達越下墓,總共不過花費了十幾分鐘左右,怎麼直接度過了兩天?
趙斌心中萬分駭然!
手掌、身體似乎都開始不經意的抖動了起來。
趙斌看着身旁的天藥鼎,雖說銅鑄,但兩千多年後依舊光澤實在是令人驚詫!整個藥鼎絲毫看不出歷史的氣息。
這時候他回憶起越下墓之中的景象,地板、臺階、壁畫、石碑似乎都沒有受到過歲月的絲毫侵蝕。
趙斌此時心跳也不由得加快了許多,彷彿越來越接近了什麼令他難以接受的事實。
越下墓之中,八門陣以八卦爲地,以壁畫爲天,陰陽晝夜更替、五行春夏秋冬輪轉……
“莫非越下墓自成一個世界?”
趙斌吞了吞口水,這是十分不可思議的。
越下墓呆了不過十多分鐘,現實已經度過了兩天……這讓趙斌是怎麼也解釋不清楚的。
此時趙斌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曹玄明……
那個看上去三十多歲,但實際年齡卻令人難以琢磨的曹玄明。
在趙斌看來,他像一本古籍,讓趙斌難以琢磨的透。
此時趙斌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越下墓十分鐘等於現實兩天,那東周距今兩千五百多年,在越下墓之中,不過相當於只過了八年……
趙斌緊緊握着拳頭,喉嚨異常乾澀。
“八年……”
趙斌猛地回頭看向北邙嶺:“難道你……是越下墓墓主……”
雖然趙斌此時只是一個大膽的猜測,但不知爲何,他越來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或許有幾分可信度。
趙斌給江寒回了一個電話,此時手機上密密麻麻的短信和來電顯示讓趙斌完全有些看不過來了。
不過此時看着他們如此着急的聯繫自己,恐怕洛川的氣異病應該是很嚴重了。
不過現在天藥鼎在手,應該一切都能夠得到解決了。
九草益氣丹的功效絕不容小覷,對於清血益氣的作用極佳,如果今日能夠收購足了藥材的話,他連夜煉製藥物,應當明天洛川的氣異病便能夠得到解決。
這次總歸來說也算是有驚無險。
趙斌電話撥出去不久之後,江寒便立馬接上了電話:“斌哥,你在哪兒?”
江寒的聲音之中有幾分焦急,似乎的確是出了什麼大事。
“怎麼了?”
江寒低聲問倒:“斌哥你是去越下墓了吧?”
趙斌沉聲沒有說話。
“在你眼裏,我果然很沒用。”
趙斌此時微微皺着眉頭:“你說什麼呢?別亂想了,越下墓危險重重,即便是我擁有濃郁的靈氣也不過勉強死裏逃生,若是你跟我去了,只能害了你。”
說完,他低聲問道:“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我一開機差點直接爆了,幾百個短信幾百個未接電話。”
江漢沉默了片刻。
趙斌隱隱覺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太樂觀,江寒這個傢伙一向是比較皮,這時候突然低沉了下來,讓趙斌一下子胡亂猜測了起來。
“怎麼回事?”
江寒嘆了口氣,低聲說道:“斌哥你先回家吧,我在你家等你,我們見面說,”
江寒隨即便掛上了電話。
“這小子到底在搞什麼鬼?”
趙斌嘆了口氣,隨後將藥鼎提了起來,向會樂鎮上走去。
在鎮上趙斌手中拿着藥鼎也算是引人側目,於是急忙攔了一輛的士之後便直奔洛川。
路上奔波了兩個多小時,這纔到了大學城,此時江寒的白色跑車已經停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