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此行此舉有三種情況。”老者開口說道。
趙斌問道:“求教。”
“第一種,若就此離去,則兇相可立馬解除;第二種,若執意要去,則身入險境九死一生;第三種,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破局之法。”
“離去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必死的局,我也會義無反顧。”趙斌開口嘆道:“不知道如何破局。”
老者解釋道:“疑兇之相只疑一次,你此行極爲兇險,但是在此行出發前便觸發了疑兇之相,則兇相自除。”
趙斌此時也大概明白了關清風的意思,相當於說本來砸自己的應該是一顆巨大的隕石,而自己把這顆隕石替換成一顆小石子便是了。
不過趙斌卻並不知道如何觸發疑兇之相,也不知道如何讓其疑上一次。
“那我應該如何做?”
趙斌看向老者,關清風微微走了幾步,開口說道:“你什麼都不需要做,你也做不了什麼。”
關清風看着趙斌說道:“一切人爲不可能決定,皆靠天意。不過我看小兄弟身上機緣之氣不俗,乃是大福大壽之人,想必會化險爲夷的,不妨等上一段時間。”
趙斌此時搖了搖頭說道:“我有急事在身,恐怕等不了了。”
趙斌苦笑了一聲,隨後看向諾大的嶺南,心中頗有一種有力使不上的感覺。
縱然他此時已經是聽天境界,但是和諾大的天地相比起來,自己依舊是太過渺小。
“爺爺……他,龍象……之氣?”
正在趙斌心中愴然的時候,關清風的孫女指着趙斌的後背,聲音微顫着說道。
關清風眉頭微皺,順着關曉茹所指看了過去,只見在趙斌的後背之上,隱有氣息盤旋,宛如一頭長龍一般:“果然是龍象命輪。”
趙斌隱隱約約聽到身後兩人的討論,於是回過頭來疑惑道:“關老,您說什麼?”
關清風急忙走了上去,伸出手輕輕撫摸在趙斌的後背之上,臉上更是大驚:“小兄弟乃是罕見的龍象命輪。”
“那是什麼?”趙斌對於風水一學一脈不同,此時聽着關老的話,也是一臉的模棱兩可。
至於命輪,之前趙斌卻是聽曹玄明提起過。
之前在越下墓的時候,曹玄明告誡過他,要在四十歲命輪閉合之前參悟壁畫之中的“道”。
這時候關清風的口中提起來命輪,不得不讓趙斌好奇了起來。
“命輪大概是每個人生下來便有的東西吧,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確是有的,許多王侯將相自出生起便是王候命,而平凡命即便是終其一生,也是碌碌無爲,不可能會有什麼太大的成就,而自出生起便幾乎決定這些人一生的,便是命輪。”
關清風看着趙斌接着道:“龍象命輪是最爲罕見的一種,相傳老子、荀子便是龍象命輪,可知天意。”
“老先生是說我定會有一番作爲?”趙斌笑問道。
“這也未必,龍象命輪乃是
先天之資,且龍象命輪不同於世俗命輪,不會以富貴貧窮來衡量,主要的財富是精神財富。”
趙斌點了點頭,感謝道:“多謝老先生,今天一遇,晚輩受教頗多。”
關清風擺了擺手,問道:“你打算離去了?”
趙斌看着遠處的層巒疊嶂:“是。”
“你可有了目標要去哪裏?”
“沒有具體的目標,不過等待終究不是辦法,大不了踏遍整個嶺南。”
關清風看着趙斌,眉頭微皺,他大概知道了趙斌此行爲何:“你是要尋找嶺南毒梟?”
趙斌點了點頭。
“嶺南毒梟就像是這嶺南的兇獸一樣,所有人都是避之不及,你確實要把它們給找出來,怪不得會有疑兇之相。”關清風看着趙斌。
“那就在此告別了,如果此行安全回來,定然再去拜訪關老。”
關清風看着趙斌問道:“如果回不來呢?”
“那就是我的命不太好。”
關清風看着固執的趙斌也不再說什麼了,輕輕點了點頭,隨後目送着他離去。
關曉茹則是在身後說道:“爺爺,就這麼讓他走了嗎?爲何好多事情你都不告訴他,他什麼都不清楚,可能很容易出意外的。”
關清風目送趙斌向另一邊山頭走去之後,這才緩緩的走到一處磐石旁,將口中的鮮血吐了出來。
“爺爺!”關曉茹關切的看着自己的爺爺,一直以來爺爺的身體都是極好的,因爲注意養生身體從來沒有出現過什麼問題,因此這時候見到爺爺毫無徵兆的吐血之後立馬擔憂了起來。
“沒事。”關清風擺了擺手,緊緊咬着牙齒,閉上眼眸冥想了許久之後,這才睜開了眼睛,臉色也好了不少:“我們這一脈,最忌諱泄露天機,龍象命輪與天道共鳴,我剛纔只是極爲含蓄的提醒了一下便受到反噬,如果說的過於仔細的話,恐怕我這個老頭子的命便先沒了。”
關曉茹倒吸了一口冷氣,急忙扶着爺爺站了起來。
“更何況他是福是禍尤其是我們能夠推算出來的?”關清風看着趙斌,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關曉茹看出了趙斌有龍象命輪,自然也知道他福源不淺,奇遇頗多,這類人終其一生皆是曲折離奇,已經非常人可以比擬,自然不能簡單的推算而出。
關清風看着趙斌走過玻璃棧道到了對面山頭,微微笑了笑道:“我倒想看看這疑兇之相如何破除。”
關曉茹心中也頗具好奇,於是看着爺爺問道:“那咱們,跟着去看看嗎?”
關清風點了點頭:“若他離開萬綠峽谷公園的話,那便隨他去,不過我隱隱有感覺,這公園之內,似乎有些事情將要發生,只是不知道和他有沒有關係。”
關曉茹扶着關清風,緩緩走向了玻璃棧道,向對面山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