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年前？
就連中年男子也茫然看着麻婆，思索了半天，似乎不知道麻婆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一般。
“二十五年前我警告過你，每過三個月必須讓她洗血一次，否則等到她二十五歲，即便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
麻婆開口說完之後，依舊是面目平靜，這時候神色平靜，彷彿熟睡過去了一般，只是氣息極爲微弱，讓人看不出她是否還有呼吸。
不過沒多久，這時候那個中年男子就趕忙開口，自責道：“對不起婆婆，這些年來都怪我，怪我沒有把您的話放在心上，我女兒現在已經二十四歲了，再過三個月就二十五歲生日了，求求您一定要救救她啊！我給您磕頭了，給您磕頭了！”
“無藥可救。”
衆人紛紛倒吸了一口冷氣，不知道那女孩到底是什麼病，竟然讓麻婆下如此嚴重的結論。
二十五歲的女孩子正是花樣年華，衆人都是紛紛惋惜了起來。
中年男子已經是跪在地上泣不成聲，嗚咽着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趙斌彎下腰去，把中年男子給扶了起來：“叔叔別太難過，這不還有三個月的時間麼？還沒有到時間，還有機會尋找治癒的辦法，再說了，她說的也未必準確，可能只是她治不了罷了，這世上的神醫妙手不計其數，又怎麼可能都是資質庸庸之輩。”
嘶……
整個玩場圍觀的衆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氣，這少年還真是不知死活，這話語中雖然有激將的意思，但是更多的則是對麻婆的不敬。
恐怕這少年要遇到大麻煩了啊！
這時候高亞楠急忙走了出來，站在了趙斌身邊，看着麻婆嘿嘿笑道：“婆婆，您別生氣，這是我朋友，第一次來京城，有點不怎麼會說話，您不要介意啊！”
“他是醫生？”
麻婆臉上倒沒有絲毫生氣的模樣，只是十分平淡的問道。
“嗯嗯……醫術還可以，他治好了我爺爺的病呢。”
麻婆點了點頭，睜開那雙渾濁的、白色的眼睛看着趙斌：“小子，你過來，我有些話要問你。”
趙斌倒也不懼，走到了麻婆身邊，開口說道：“婆婆，我並不是對你無力，只是既然有一身醫術在身，就要對得起自己的一身本事，這樣病人還沒放棄醫生先放棄的事情，有些太不厚道了。”
“像極了他。”麻婆看着趙斌打量了許久，隨後微微閉上眼睛，輕輕吸了一口氣，那薄的像是報紙一般的鼻子微微張合了一下，隨後緩緩的嘆了口氣，在趙斌耳畔低聲詢問了一些什麼。
“婆婆你是？”趙斌看着麻婆，眉頭堆積在一起，眼眸之中滿是疑問。
“看來是了，他……還好嘛？”
麻婆看着趙斌，眼眸之中竟然溼潤了起來。
圍觀的所有人臉上都是不可思議，看着麻婆和趙斌，完全是一頭霧水。
他們這麼多人這是第一次見麻婆眼眶溼潤，而這個趙斌也不知道是什麼身份。
趙斌看着麻婆，思索了半晌，這纔開口說道：“他
……很好。”
而麻婆對於《天藥經》和《脈經》的瞭解，遠超過自己，和曹玄明在同一個層次。
而趙斌也恍然大悟，這麻婆身上的氣息，和曹玄明完全一樣。
這讓他更加確信麻婆和曹玄明應當算是同一類人，而門口的那位看門人，想必也是同樣。
只是曹玄明這時候在越下墓中，依舊是一幅中年模樣，而麻婆和看門人卻已經風燭殘年遲遲暮矣。
麻婆此時嘆了聲氣，看着中年男子說：“你女兒的病，或許有救了。”
中年男子本來已經心如死灰，聽到麻婆的話之後眼睛立馬明亮了起來，急忙哀求道：“還希望婆婆能夠盡力救治啊！”
麻婆淡淡道：“你求我沒用，求這個少年。”
麻婆伸出了手指，輕輕點在趙斌的腰側，而趙斌只覺得又一股沁人心脾的冰涼氣息流入體內，然而當他想要去捕捉到這道氣息的時候，卻是如同消失了一般，再也無法找到。
那中年男子臉上有些奇怪，看着趙斌的年齡應該和自己女兒差不多大，這樣的小孩能治好自己女兒的病？
雖然心中有困惑，但是因爲這時候已經到了緊要的關頭，他也沒有時間浪費在懷疑上面，急忙就抱着趙斌的腿跪了下去：“希望小先生一定要救救我女兒啊。”
“婆婆……這……”
趙斌臉上有些尷尬，他連女孩的病情都不知道，就被麻婆給坑了，心裏也是一陣尷尬。
他見過太多這種生離死別的場面，也知道如果沒有把握的情況下，給患者家屬希望的話，往往會帶來負面的效果。
如果不能救命，就不要丟出去一根救命稻草，最後不過是徒增傷悲罷了。
更何況剛纔聽麻婆對兩經核心要義的講述，他知道麻婆對於兩經的見解是要超過自己的，而這時候連她都束手無策，自己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麻婆反倒是開口說道：“放心吧，古醫籠蓋本源病症，諸般變化都萬變不離其宗，你對古醫的瞭解已經爐火純青，恰好能治好那女孩的病。”
趙斌道：“我在古醫的造詣遠不如婆婆……”
“然而我們丹田之中的氣息截然相反，我若是去救治，便是火上澆油，而你剛剛好。”
趙斌聽到麻婆的解釋，心中也豁然開朗了許多，麻婆體內的濃郁死氣，對於生人都會造成不曉得侵蝕，更別說爲病重之人救治。
如果那人是武者，有靈氣可以抵消侵入體內的死氣倒還好，如果是普通人，那就是加速死亡。
“我知道了。”趙斌點了點頭，隨後看着那個中年男子道：“我去看看什麼情況，但我只能保證我會盡力去救治，能否治好還要看病情是否嚴重。”
中年男子急忙點了點頭，連忙感恩道謝：“謝謝，謝謝！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中年男子這時候面色激動，急忙拉着趙斌便打算離開。
而高亞楠則是在後面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就看趙斌已經和那中年男子一同出了人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