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船槳是神劍永夜。”
“你曾是劍宗首席，一代天尊！”
“你那一劍，斬了你的摯愛，她如今僅有魔魂殘存。”
“她的名字叫做，姜夢嵐！”
轟！
清江之上，憑空掀起百丈巨浪，一波又一波！
“啊！爲什麼！”
羅成悲從中來，仰天長嘯。
他的記憶，隨着許淵的訴說，一點點的恢復，也一刀刀的紮在他的心口。
“對了，我在時間長河中遇見了一個人。”
“嗯？”羅成心緒不寧。
“他讓我給你帶句話，原話是，元兇之人——山河禁軍陳柯文！”
二人沉默，江風吹來。
羅成收起船槳，良久以後才嘆道：“果真是他！”
許淵不清楚，羅成說的是劍宗之亂的元兇，還是在說時間長河中的那個人。
“多謝！你解了老夫多年惡疾！”
羅成鄭重的朝許淵一拱手，看向南方道：“你有李放歌的傳承，又得了他的寶葫，心性上佳，軀體強健，幾乎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一個月後，大齊帝都外，有一場曠世之戰，你若願意觀看，我可以帶上你。”
“你要去帝都？尋仇？找那個陳柯文？”許淵心念電轉，猜到了什麼。
“我會佈下後手，讓你不受餘波殃及，安全來去。你考慮一下吧，若是有意，一月之後，日出東方，我們清江上再會。”
砰！
水椅潰散，許淵落入江中。
羅成搖着船槳，小船兒在清江上漸漸消失。
“大齊帝都！”
許淵覺得羅成的遠去有些蕭瑟，似乎帝都之行，就是訣別。
……
劍井一行，來來去去，花費了有兩個月。
許淵回到清江西的時候，這裏一片安然祥和。
還是在自己的地界上好。
許淵計劃待會兒找楊肥魚、老錦鯉他們喝幾杯，然後就閉關，開始自己的“提前脫胎”計劃。
他教給樓綰綰的脫胎法只是簡化版，理論上來說，只要體內產生了有氣勁就可以開始着手改造自己的肉身了，完全不用等到脫胎期。
這很危險，但對有前世經驗的許淵來說，風險爲零。
依仗寶光，許淵現在能對暗勁水妖造成致命傷害，但他的氣勁能夠催動寶光的次數極其有限。
而且目前他軀體始終是凡體，攻強守弱，和被他擊殺的銀槍劍魚一樣。
稍微被別人逮到點機會，就可能喪命。
青蓮劍種比起寶光更強，但短時間內只有一發，還傷人傷己。
習慣了上一世自己用強橫肉身，一力降十會的粗暴直接之後，許淵覺得現在的魚體就是豆腐渣工程。
是會出問題的。
所以……
“有人來了，是個高手，大家注意警備！”
“又是劍魚一族？我出去跟他們拼了！”
“別，你剛剛進入明勁，一旦被打落境界，日後就再難有何精進了。我去吧。”
話音未落。
一抹紅浪襲來，紅色真氣化尾，捲起幾股巨浪。
嗡！
幽水純陽寶光化作一個罩子，將許淵護住。
但這一尾的巨力，比兩個月前強了三倍不止，紅色光罩直接被拍飛。許淵雖未受傷，卻也有些頭昏眼花。
“自己人啊，兄逮！”
“啊，是許淵！”
一羣小魚兒游出來，喜極而泣。
“老錦鯉啊，什麼狀況，怎麼這麼狼狽？”許淵察覺到氣氛有些凝重，仔細一看，老錦鯉身上華美的鱗片竟然碎了好幾塊。
他不禁心中暗道，還好自己剛纔沒有出動劍氣。
不然老錦鯉就交代到這裏了。
可不對啊！
自己有把握強喫老錦鯉，但除了自己，清江還沒有這麼猛的魚吧？
要知道，此時的老錦鯉可是已經晉級暗勁的老妖怪了！
清江西附近，怕是沒什麼對手……難道，是鱉丞相來過了？
“淵哥啊，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前幾日清江東的劍魚突然打上門來，要不是老錦鯉，我們就被一鍋端了。”楊
肥魚苦兮兮的衝了出來。
兩月不見，他更肥了。
“他們說過幾天還要來找麻煩！”
“對啊，老霸道了，還說讓我們交出你。”
“霸道什麼啊，要不是他們以多打少，誰都不是老錦鯉的對手。”
“淵哥，你是不是在外邊兒，整了什麼大事情啊？”
楊肥魚這麼一提醒，許淵就有數了。
多半是大通道人通知了劍魚一族和鱉族，如今劍魚一族已經來過了，那鱉丞相豈不是也不遠了。
速度！
搶時間！
只有鍛造出不壞軀體，纔有本錢在即將起浪的清江立足！
“讓家裏的小魚兒們這段時間小心一點，之後鱉族說不定還會來找麻煩。”許淵說着，將蚌精放了出來。
“蚌精，我封你爲視頻裁判，構建監控系統，任何風吹草動及時彙報給老錦鯉。我需要緊急閉關，一切等我出關再說。”
許淵安排了一下，朝水洞走去。
“那個，什麼叫監控系統啊？”
“就是讓你的小弟們有事情及時跟你聯繫！”
蚌精有一項十分實用的能力，許淵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所以纔給她取名視頻裁判。
她體內有一顆和普通避水珠不一樣的玄牝珠，能夠連接周遭的所有蚌、貝、螺類，通過他們感知周邊。
這纔是她在劍井中知曉許淵的一切而又沒有被發現的根源。
她完全就是一個行走的華夏天網系統！
老錦鯉和蚌精交流了一會兒，也看出來此妖靈智不高，易於駕馭。所以顯得很高興，多了一個厲害的小老妹嘛。
……
水洞中，許淵整理收穫。
劍劍帖上的青蓮劍歌，剛剛練出第一道劍種，短時間內只能打磨劍種，等到劍種有成才能開啓下一道。
麓山玉葫自上一次自動開啓之後，就再也催動不了了，需要等許淵匹配足夠量的靈氣。那裏面，畢竟裝了好幾條江河。
時間浪花，暫時研究不出任何作用。但許淵隱約有一個想法，之後可以試試。
一切的一切，最後還是要歸結到肉身脫胎上。
脫胎換骨，對於沒有“勁”的生命來說，很困難。
因爲他們無法用自己的勁引導周圍的靈氣進入軀體，從而打磨肉身。
許淵這三年都沒有開始脫胎計劃，就是因爲他沒有“勁”。
但地球上正好相反。
前世健身房異常火爆，科學的健身對古武的打磨身體做了進一步的補充，使得不壞肉體的鑄造在技術上臻至完美。
可地球上，真的能夠進入肉體不壞這個境界的人，不足一手之數。
因爲地球上有“勁”的武者很多，但地球缺沒有靈氣！
大約在清末年代，地球的靈氣就徹底枯竭了。
許淵最後能夠突破，是因爲他幾乎霸佔了地球餘下的所有有靈氣的資源，什麼天材地寶。風水寶地、珠峯之巔、馬溝之底的，硬生生湊出了最後一縷靈氣。
另外，用氣勁打磨肉體也是很痛苦的。
沒錯，是那些夏練三伏冬練三九的武者們都無力承受的痛苦。
當然了，這些對許淵來說都不是事。
魚體遠沒有人體複雜。
許淵計劃從魚鰭入手，然後魚鱗、魚尾、魚脊椎。
本來應該魚鱗爲首，然後由外而內的。
但是沒有手許淵實在是不習慣，所以他優先把魚鰭練出來，到時候不說開瓶蓋，起碼能進行日常操作。
到時候上下上下，一發入魂，咳咳……
言歸正傳。
一對魚鰭上，共有筋脈四條，穴位十六枚，肌肉條二十八根。
還沒有人的一隻手複雜。
本以爲一切都會順利。
但許淵萬萬沒想到……他的氣居然不夠！
面對堅韌的筋脈，他的氣勁根本衝不開穴位，也磨不平筋脈中的棱角。
無法鍛體！
“按照這個程度，難道我要在暗勁收縮到半尺，不，一寸的時候才能開始脫胎？不，太晚了，來不及！”許淵沉默，身上的赤青光芒一閃一閃。
他當機立斷，做出了一個瘋狂的決定。
“啊……哦……呃……哇……”隨着身體一陣抽搐，一切變得索然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