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爲,之前的一掌,已然足夠將死刀摧毀。
然而,她沒想到,對方還有這種後手。
單單只是那種祕藥,是不可能讓死刀的實力,突然暴漲到現在這個地步的。
死刀之所以能變得這麼強,其實,還是那把妖刀的作用比較大。
祕藥只是配合妖刀使用。
只是……
任依依知道,使用這種方法,雖然能夠很輕鬆的得到,足以摧毀一切的力量。但是,對身體的傷害,亦是非常恐怖。
如果多使用見次,恐怕就沒幾年活頭了。
"怪不得叫死刀。"
"原來是這樣……"
任依依心中瞭然,俏臉之上,依舊沒有任何波動。
此時,臺下的人,卻已經揪起了心,恨不得馬上上臺,助任依依一臂之力。
"真是夠王八蛋的,居然還用這種手段強行提升實力。"
"東洋人真是祖傳的無恥,媽了個巴子的。老子好怒啊。"
"任盟主加油,別輸給這種王八蛋啊!!"
……
臺上的聲音,對任依依沒有半分的干擾。
死刀卻歇斯底里的狂笑出生。
他的身體,半躬着,無來由的抖動、抽搐,臉上泛着興奮至極點的扭曲表情,嘴角甚至還掛着一絲長長的口水。
顯然,和一頭發了瘋的野獸,沒有半點區別!
"你能贏我嗎?"
"如今的我,力量高到能摧毀一切,我要把你們華夏人,全部都殺光。把你們這幫華夏豬,全部都踩在腳下!!哈哈哈哈!!!"
死刀瘋狂的叫着,然後,發了瘋的朝着任依依衝了過來,瘋狂揮斬,口中不停的叫着:"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殺光殺光殺殺殺殺!!!"
此時。死刀完全是瘋狂的揮着妖刀,沒有半分章法可言。
卻也因此,他的刀法變得更加難躲,頗有亂拳打死老師傅的架勢。
但任依依見此,並不驚慌。
她的腳尖輕點,施展出了凌波微步。
頓時,她整個人的身影,宛如縹緲於雲端,死刀狂亂的刀法,雖然瘋到了極致,快到了一秒近乎能斬出十幾刀。
然而,卻全部都砍在了空氣上。
沒用一道能摸得到任依依的邊。
"你以爲,靠着這種禁術,得到了這等摧枯拉朽的力量,便能戰勝所有人嗎?"
"你錯了。"
"在我眼中,你現在只是一頭,發瘋了的鬥牛而已。"
"你所謂的變強,在我眼中,不過是更瘋了一些而已,甚至,還不如你清醒時候,對我略有一些威脅力。"
任依依雙手揹負於身後,宛如閒庭漫步一般,行走於死刀的身邊。
然而,就是離得這麼近,死刀卻始終沒有一刀能斬的到她。
近在面前,遠至天涯,宛如行走雲端!
這正是凌波微步的玄妙玄妙之處!
如果說方纔,死刀是被任依依絕對的力量鎮壓。
那麼現在,他就是被任依依。玄之又玄的技巧,玩弄於股掌之間,宛如一隻被耍到齜牙咧嘴的猴子。
可笑至極!
"第二招。"
任依依出現在了死刀的身後。
在他完全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時候,一記手刀砍了下去。
砰!
死刀兩眼瞪圓,失去了平衡,像是被折斷提線的木偶。
方纔還如戰爭機器般的他,此時,身體立即變得軟綿綿的,沒有了半分力道,直接倒在了地上。
死刀還想做垂死掙扎,但是,任依依已經先他一步。一腳落下,直接將他的那把妖刀踩成了粉碎。
妖刀的軀殼破碎。
一頭青色的魂靈尖叫了一聲,立即就要遠遁而走。
但它剛剛冒出頭,就被任依依隻手抓住,直接捏成了粉碎。
這團魂靈,正是妖刀之中的妖靈。
剎那間,死刀失去了最後的力量來源,骨頭盡皆折斷的劇痛,這才全部涌了上來,立即讓他疼得渾身發抖,眼淚都流出來了。
"對不起……右大人……"
死刀用最後的力量,看向了遠處的右。
在這一刻,他的腦海裏,突然出現了一個情景。
那是一個大雪紛飛的夜晚。
北海道的路邊,一個野狗還不如,即將被凍死的孩子,被一個滿身酒氣的男人撿回了家。
爲了報答那位大人的恩情,他無比努力的學習武道,將所有競爭者全部打敗,最終,纔得到了那位大人的認可。
"不錯。"
"你有資格,統御這把刀。"
那位大人將妖刀交於他的手中,念道:"從現在起,我賜予你名字:死刀。"
並且。他指着一個半人高的少年,道:
"以後,他就是你的主人,你要稱他爲右大人。"
少年卻一眼也沒有看向他,與之擦肩而過:
"希望你日後。不要讓我失望。"
看着右此時,那副厭惡的表情,死刀的眼中,緩緩流出了一行血淚:"對不起,右大人,我讓您失望了。"
看着此時。滿臉血淚的死刀,任依依微微歪了歪頭;"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麼往事。"
"我也感受到了,你對生還的渴望。"
"但是。"
"你該死!"
"而且,你不值得同情!"
聲音落罷,任依依擡起腳,重重踩爆了死刀的心臟。
一擊斃命!
僅僅三招,死刀身死!!
"這……"
看到這一幕,右身邊骷髏般的瘦小的男子,露出了難堪的表情:"右大人,爲何您剛纔,沒有允許我們出手救他?"
"用血爆之術,都不能殺死那個女人,這種垃圾有什麼活下去的價值?"
右冷漠的搖了搖頭:"當年,父親就不該把妖刀給他,他果然是個不中用的廢物。"
聽見了右這番冰冷的話,儘管男子知道,右所說的沒錯。可他心裏還是有陣陣冷意涌起。
這種冷血無情的態度,着實讓他有點不太舒服。
並不是對死刀的同情。
而是更傾向於,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黑玫瑰,你去殺了她吧。"
右打了哈欠,昏昏欲睡道。
一直站在右的身後,彷彿影子一般,沉默不語的和服女子,立即站了出來,輕輕道了一聲是,而後,向着擂臺的方向走去。
另一邊,在體育館的上層,一個小房間中。
赫然坐着周家的一行人。
周偉見到死刀死後,立即焦躁不安了起來:"爸,陳然爲什麼還沒到?"
"還有,這個右,到底靠不靠譜?那可是武盟盟主任依依啊,他的人能贏嗎??"
周志濤手捧一杯茶,搖搖頭道:"安心,右大人的手下,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這四人一個比一個神祕。"
"諸如死刀的血爆之術,據傳說,右大人座下的四人。都有各自的奪命祕技,且,這個世界上,除了右以外,無人知道,他們的祕技究竟是什麼。"
"偉兒,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周偉一愣,然後搖了搖頭。
周志濤哈哈一笑,解釋道:"因爲,但凡見到的人,都已經被他們抹殺了!"
"死刀只是一個例外。"
"剩下的三人。手段可要比死刀要詭異多了,這個任依依獨木難支,她今天必死無疑!"
周偉聽完,這才稍稍放下了心。
同時,面露陰冷的表情,心中想道:"陳然。我倒要看看,你能隱忍多久!"
同時,他的目光,不經意間的落在了,右身後的其中一人身上。
那人全身都緊緊地綁着繃帶,無神一雙眼睛,像是癡呆般的注視着前方。
甚至,連死刀身死,他都沒有露出半分感情的波動。
像是一具木乃伊般,沒有任何感情,格外滲人。
當然,更加讓周偉感覺不舒服的是,此時,這個怪物此時,明明是注視着前方的。
但是,冥冥之中,他卻感覺到,彷彿有一雙。
不。
是幾十雙眼睛。同時注視着他!
他找不到這些目光的來源。
明明四種空無一物。
如同,這些目光,都是來自於陰間一般!
這種感覺頓時讓他全身發毛,而後,他才立即收回了目光。
這種被人注視的感覺這才消失。
"真他嗎的嚇人,都是一羣怪物。"
周偉的心跳速度驀然加快。心中暗暗罵道。
此時,黑玫瑰已經登上了擂臺,並且,向着任依依,行了一箇中世紀般的貴族禮。
配上她的這身和服,倒是顯得不倫不類。
"出手吧。"
任依依沒有多言。
眼前這個黑玫瑰,渾身都透着詭異,任依依沒有摸清她的虛實,故而,纔沒有率先出手。
雖然看起來,這個女子,沒有方纔的死刀嚇人。
但是,不知爲何,任依依卻有一種直覺:死刀的實力,實際上,遠不如她。
"您就這麼迫不及待嗎?"
黑玫瑰有些落寞的垂首,幽幽搖了搖頭。
當她再次擡起頭時,臉上則浮現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這種笑容,看起來,並不讓人覺得好看。
反而……處處透露着詭異。
像是死人的臉上,突然露出了笑容一般,讓人渾身發涼,汗毛炸起!
"好吧,那麼開戰之前,我可以提醒你一下。"
"其實--"
"你剛剛殺的死刀,是我們四人之中,實力最丟人的一個!"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