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等悲慘之事,不是發生在他們的身上,但他們能感受到,此時宋廂的痛苦。
唯有陳然面無表情。
"果然是個冷血、無情之人。"
"早知如此,當初我便不該帶上他。"餘光瞥見陳然,梁曉月心中止不住的搖頭。
虧她先前。還對陳然,有所好感。
此時,她只感嘆自己涉世未深,看不出陳然這人的本質。
"小宋,你也別難受了。"
"你這不是遇見我們了嘛?放心好了,這件事。我戴宇幫你擺平!"
戴宇拍着胸膛道。
"正是如此。"
梁曉月也點了點頭,看向戴宇的目光,也不禁讚許了許多。
曾經,她倒是沒有發現,戴宇的身上,還有這個閃光點。
果然便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和古道熱腸的戴宇相比。她身後不遠處的陳然,便顯得極爲不值一提了。
"謝謝你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們……"宋廂激動道。
"提什麼報答。順手而爲罷了!"
戴宇拍了拍他的肩膀。
實際上,心裏也樂開了花。
他在說話的時候,實際上,餘光一直都在注意,梁曉月的情緒變化。
見到梁曉月對他投出許多欣賞的目光,戴宇簡直開心壞了。
甚至,經由此事,他看陳然也順眼了一些。
要不是有陳然這個爛人做襯托,他戴宇哪裏來的這種機會?
這裏的路,的確十分難走。
倒不是說路況複雜,而是道路過於曲折,即使走過一趟的人,都可能會迷路,更不要說陳然這種一次也沒來過的了。
恆通鏢局到底是見多識廣,頗有些老馬識途的感覺。
有他們帶路。不需多久,陳然一行人,便來到了活人禁地的入口之處!
幾名守衛在門口的邪修,見到面前這一行人似乎來者不善,立即便要動手,先發制人。
戴宇早就料到了他們的行動。
提前出手。將幾人打飛,並且,高聲道:"回去,讓你們管事的人出來,便說我恆通鏢局的人來了!"
"走……"
幾名邪修立即轉身便跑。
活人禁地雖然聚集的是一羣邪修,但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他們之所以能夠割據一方,佔山爲王,也是必然有頭領和基本身份地位體系的存在。
同時,也正是因爲有他們的存在,這些邪修做事纔敢那麼大膽。
戴宇知道,組織起這羣邪修的。一共有九人。
他們被並稱爲:幽冥九老!
當然,他們的實力,自然也十分恐怖--如若不然。他們不可能鎮得住這麼一大羣邪修。
但是,戴宇並不怕。
因爲他們是恆通鏢局的人,人脈極廣。足印幾乎遍佈天下。
哪怕是這活人禁地的幽冥九老,當見到恆通鏢局的這面金字招牌後,也得給他們幾分顏面!
憑藉他們恆通鏢局的名聲,戴宇自信,幽冥九老不會繼續堅持扣下宋廂的妹妹。
因爲有這層依仗,他的行事風格才這般霸道。
很快,有人闖入的消息,便傳入了幽冥九老的耳中。
旋即,臉上皆有不快:
"這羣行鏢的,居然來找我們的麻煩了?"
"真是豈有此理!"
未等他們說些什麼,戴宇已經帶人闖進來了。
"這不是戴鏢師嗎?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一人立即冷冷問道。
"你不會還有所不知吧?"
"不久之前,我碰見過你們活人禁地的邪修,在外面爲非作歹,濫殺無辜,還強搶了我的這名小兄弟的妹妹。"
"這件事,你得給我們一個說法吧?"
戴宇震聲問道。
"哦?還有這種事?"
幽冥九老之中的一人,捻了捻鬍鬚。
旋即,道:"可是真的?"
宋廂低下頭,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不久之前被戴宇教訓過的幾名邪修。立即站了出來,大聲道:"都是這小子滿口胡言!"
"我們壓根就沒有搶過他的妹妹,更沒有殺過他的家人,是他無中生有,將這些事甩到我們身上的!"
這些邪修臉上盡是憤怒之色。
戴宇卻對他們的話,一個字也不會相信:"嫁禍給你們?你們這羣人還需要嫁禍嗎?你們做過的垃圾事還少嗎?"
"我們做過的事。我們自然會承認,這沒什麼可遮遮掩掩的。"
"但是,我們沒做的事。我們肯定也不會承認!!"
那幾名邪修道。
戴宇對此,只是冷哼了一聲,依舊是不信他們的辯詞。
在他看來,他們是完全能做得出,那種殺人越貨事情的人,這種事其實完全沒有必要求證,冤枉不了他們。
"看來你們之間,似乎有所誤會。"
"既然如此,不妨容我說一句。"
聽完這一切。一名幽冥九老的成員,緩緩開口道:"你可知道,你的這位小兄弟。他是何許人也?"
"嗯?"
聽了這話,戴宇才怔了一下。
因爲時間短暫,他的確沒有了解過這方面的事,宋廂也沒有提,他當然不清楚。
見狀,那人搖頭道;"如果我沒記錯,你身邊這人,也是一名邪修。"
"不過,他卻是不同於,我們活人禁地的修士,乃是一員散修。"
"如果我的猜測無錯,他和我們宗內的修士發生衝突,不過是因爲兩派邪修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罷了。"
"而你們……"
"則完全被他利用了!"
戴宇馬上駁斥道:"胡說八道,我是不信的!"
"信不信,你大可問問他。"對方冷笑了一下,並不多言。
見此,戴宇立即將目光,落在了身邊的宋廂身上。
卻見此時的宋廂,臉色蒼白,額頭滿是冷汗,卻是被驚出來的!
"宋廂……不是吧,你難道真的是如他們所說,是在利用我們?"
宋廂剛要搖頭狡辯。
卻見這時,幽冥九老對他投以冷酷目光,顯然,是逼他說出實話。
迫於這強烈的壓迫感,他終於口吐真言:"是……他們所說的……半字不錯……"
梁曉月一行人,彷彿被當頭潑了一盆涼水,全身冰涼!
唯有陳然,面色依舊,如古井無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