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如果喬以沫真的榜上了傅司年,那她的地位很快就能壓過自己,她以後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
心裏擔心,她面上的笑容更甜美了,脣瓣貼近男人的臉頰,幾乎要吻上去,聲音更是柔軟無骨,嫵媚撩人,“怎麼會,人家不是還有陸少你嗎?你不會打算拋棄人家不管了吧?”
陸子延低眸捏了捏她白嫩柔軟的小臉,笑意綿長,“本少能給你的東西就這麼多了,你還想要更多,那就得去爬我家老爺子的牀了,你想給本少當小後媽?”
“……”
佟安晴笑容僵了僵,盯着男人笑意盈盈的俊臉,“陸,陸少……您這是什麼意思?”
陸子延看着那張明豔嬌媚的臉蛋,將她緩緩從懷中推開,站起身,隨意撫了撫衣襬,語氣依舊溫淡懶散,“本少喜歡識趣的女人,你明白的。”
拍拍她的小臉,男人擡步朝着舞會中央走去。
佟安晴站在原地,臉色由茫然轉到震驚再到憤怒,眼底隱隱透着陰狠。
喬以沫,都是因爲你!
而此時的喬以沫完全不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麼事,還正在忙着和那些導演打交道。
雖然容風的話讓她覺着難堪,但她已經沒了其他什麼辦法,她自己若不拼,沒有人會幫助她。
“陳導演,要不您再考慮考慮?我可以塑造您想要的那個人物形象的。”
喬以沫眼神執着加祈求的看着對面的男人,笑的有些牽強。
“對不起喬小姐,不是我不考慮,而是您真的不符合我心中的形象。抱歉,我先失陪了。”
喬以沫一急,“陳導,您別走,陳導……”
“呵……又碰壁了?”
輕笑聲從身後傳來,喬以沫下意識回頭就對上陸子延那張笑的有些欠扁的俊臉。
她臉色微變,聲音也淡下來,“陸少好悠閒,我還有事就先失陪了。”
她一刻也不想看見他。
陸子延見她對自己一副嫌棄至極的表情,眉梢狠狠跳了一下,順手扣住她的手腕,淡淡道:“我說你這不知好歹的有點過了吧?本少給你平步青雲的機會你不要,卻對着那些老男人又喝又笑的,你怎麼就那麼確定他們答應你不是想潛了你?”
喬以沫擰了擰眉,終是忍不住,有些憤怒的低罵,“你以爲所有人都像你這麼齷齪?所有電影人都在靠着骯髒的關係創作藝術?這個圈子就沒有獨善其身地人了?”
“齷齪?”陸子延擡起她的小手在掌心把玩着,滿臉笑容,眼神卻極爲諷刺,“沒錢的人投身娛樂圈,有錢的人掌控娛樂圈,你所謂的藝術不過都是些圈錢的手段,而這些錢最終多數還是落在我們這些投資人的手裏,說白了,整個圈子就是個鉅額流動場所,從他手裏到她手裏,如果哪天轉到了你手裏,你還會覺得別人齷齪嗎?”
喬以沫擡眸看着半個娛樂圈的名流人士,隨後輕笑,“就是因爲你思想齷齪,纔會把這一切都想的那麼齷齪,我投身演藝圈,不過就是因爲我喜歡錶演,我想演出更多不同的角色,即便我會因此賺到很多錢,那也是我應得的,我爲什麼要覺得自己齷齪?”
陸子延,“……”
“抱歉,我失陪了。”
喬以沫懶得繼續搭理他,丟下一句,轉身便離開了。
陸子延頭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這樣罵,頓時覺得好氣又好笑,到底該說她是勇氣可嘉還是蠢的可以?
就她那張臉蛋放在這圈子裏,時間久了,即便演技再好,也只會讓人把她當做好看的花瓶。
……
喬以沫跟陸子延分開後,就直接離開了舞會,去了洗手間,順便給蕭筱打了一個電話。
返回去,蕭筱已經在酒店外面等着她了。
“你那邊怎麼樣?”蕭筱有些迫不及待的詢問。
喬以沫抿脣黯然的搖了搖頭。
蕭筱無奈嘆了一口氣,“我那邊也沒收穫。不過你也別太着急了,總會有辦法的。”
夜深人靜,喬以沫望着海邊的燈火,迎着涼涼的海風,心裏也漸漸涼透,自嘲的笑道:“還能有什麼辦法?除非我自己當導演。”
當導演也得有人願意投資她纔行。
何況,她也不是導演科班畢業。
蕭筱看着她低迷的樣子,有些無奈,“你怎麼就這麼倔呢?機會不是沒有,而是你自己不願要,什麼叫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現在連一根柴都沒有,怎麼火起來?”
喬以沫沒說話,只是漸漸抿緊了薄脣。
如果沒遇到傅司年,如果沒嫁給傅司年,她或許會千方百計的抓取機會,但如今她心裏只有那一個男人,她不想被他瞧不起,更不想做任何有愧於他的事。
蕭筱不知道她有什麼苦衷,但她明明可以有很多機會翻身,但就總是故意錯過,寧願被佟安晴羞辱。
半響,她嘆了口氣,低低道:“我看你也累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喬以沫搖搖頭,看她,“我去換身衣服,自己可以回去,你不用送我了。”
“以沫……”蕭筱皺緊了眉頭,但見她心情低落,又不忍多說什麼,只能放軟了聲音哄着道:“這麼晚了,我怎麼能放心你一個人回去?”
喬以沫想了想,道:“你送我回爸媽家裏吧。”
她想一個人靜靜,回碧水雲居看見傅司年只會讓她的心更亂。
“好,我送你回去。”
晚上十點鐘,蕭筱把她送到了公寓樓下之後就離開了。
喬以沫擡眸看了看樓上自家窗戶,燈已經關上。
這麼晚了,爸媽估計已經是睡下了,而她又帶着滿身酒氣,這個時候回去,估計又該惹他們擔心了。
路燈下,晚風吹起她的長髮,纖細的身影有些孤單的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