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她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幾秒後接通。
“楠楠……”
一個小時後，江城東邊的高檔小區，雲嵐小區。
“哎呦我去，你怎麼喝了那麼多酒？”
穿着睡衣開門的莫楠聞到一股沖鼻的酒氣頓時擰緊了眉頭。
喬以沫擡步進屋，懶懶笑了笑，“沒喝醉。”
莫楠一把揭掉臉上的面膜，沒好氣的罵道：“你還以爲自己酒量好呢？像你這種美少女獨自一個人宿醉街頭你知道多危險嗎？出租車司機怎麼都沒把你拉回家呢？”
吹了一路涼風，醉意早就散的差不多了，只是她陀紅的臉蛋看起來還有些微醺，精緻面容襯出幾分慵懶的嫵媚嬌美。
她兩腳踢掉高跟鞋，捏了捏莫楠的臉，癡癡一笑，“美少女？明明是已婚少婦。”
“……”
莫楠一把拍開她的手，皺眉嫌棄道：“還說沒喝醉，你瞧瞧你現在這樣，你經紀人呢？怎麼都不看着你？”
喬以沫拖着疲懶的身子赤着腳走到客廳，嗓音軟綿無力的道：“我讓她先回去了。”
莫楠拿了雙拖鞋放在她面前，歪着腦袋，眼神微微探究，“那你怎麼不回碧水雲居？”
喬以沫像是困極了似的，歪倒在沙發上，閉着眼睛，過了好一會纔回答：“……不想回去。”
不想回去？
莫楠臉色跟奇怪了，坐在她身邊，抓住她的胳膊問道：“你不是愛他愛的死去活來嗎？你不是一天不見他就想他嗎？怎麼突然不想回去了？你們吵架了？”
“吵架？呵……他要是跟我吵該多好啊！”喬以沫癡癡笑了一聲，低低呢喃，隨後懶懶起身，抱住莫楠的肩膀，一張小臉幾乎買入她懷中，悶悶的聲音中透着明顯的委屈和無助，“楠楠，原來……他有喜歡的女人，我一直以爲他只是性子冷不喜歡女人的接觸纔會對我那麼疏離，原來……只是針對我而已。”
或許是因爲喝了酒的緣故，她此時身上的悲傷氣息異常濃郁，像是醉了，但說出的話卻又無比清晰明瞭。
莫楠眉心無意識的擰起，過了好一會才理清思路，有些懵懂的問道：“你說……傅司年在外面有別的女人？你怎麼知道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事情就有些嚴重了，不是傅司年嚴重，而是她。
豪門公子出軌很正常，但她這個還未見光的妻子豈不是更慘？
喬以沫沒說話。
莫楠有些急了，握住她的肩膀將人扶正，認真嚴肅的問道：“傅司年出軌，你確定嗎？”
喬以沫迷亂的眨了眨眸子，咕噥了一句，“……他沒出軌。”
“……”
莫楠被她搞糊塗了，還想追問，但看她一臉疲態的樣子，還是起身將她從沙發上拽了起來，道：“先別說了，你去洗個澡，我給你泡點醒酒茶。”
走向浴室的途中，喬以沫半個身子幾乎都靠在她身上，忽然氣息微弱的詢問，“楠楠，那個人出國那麼多年沒回來，你心裏……還愛着他嗎？”
莫楠整個身子倏然怔住，但轉瞬又恢復坦然，笑道：“你真是醉的不輕，說什麼胡話呢？”
莫楠頂着她逼仄的視線，有些想要躲閃，語氣僵硬的道：“你問這個幹什麼？這與你和傅司年的事也沒什麼關係。”
“沒嗎？”喬以沫扯脣輕輕笑了，眉目清淡，“他妹妹跟我說，他有個青梅竹馬，與他感情似乎還很好，貌似如果我不出現跟他結婚的就是她了，所以我只是想問問你……曾經深愛過的人，即使很久不見，心裏是不是還會念着？”
莫楠咬脣，扶着她的手微微抓緊，關節有些泛白，沉默了兩秒，才淡淡道：“這不能相提並論，如果他們之間並沒有誤會，僅僅只是因爲很久不見了，那彼此自然會念着，但是我跟他……”
她說着聲音忽然冷了下去，“我跟他不可能的，他先放棄的我，如果我還一廂情願，那不是癡，那是蠢，而我從來都不是蠢女人。”
她說的很堅決。
喬以沫眸光閃爍了一下，注意力卻是放在了她前半句話上，低喃道：“所以……他心中還是想着那個女人的吧？”
即便他沒有絲毫表現出來。
莫楠眸光一暗，低低道：“抱歉，我不該這麼說的。”
喬以沫緩緩推開她站直身子，擠出一絲笑容，“該道歉的是我，又讓你想起傷心事了。”
“我有些渴，你去幫我泡點蜂蜜茶吧，我去洗澡！”
說着，她一個人徑直走進了浴室。
莫楠垂下眸，面上淡的幾乎沒有任何表情，只是落下雙手微微攥緊。
洗完澡後，兩人睡在臥室的大牀上，莫楠看着她，有些遲疑，“你不用打個電話回去嗎？”
喬以沫扶着還未乾透的髮絲，一手拿着手機，面色複雜至極。
她即使不打回去，他大概也不會關心吧？
他除了需要解決生理需求才會去找她。
半晌，她放下手機，扯了扯脣，笑的有些怏怏，“都這麼晚了，他該睡下了，不用打了！”
她沒撒謊，傅司年是個非常自律的人，作息也很規律，除非是很忙，他一般十點左右就會睡下了。
莫楠瞅着她的臉看了兩秒，毫不猶豫的拆穿，“明明很愛他，卻又不敢面對他，打一個電話都那麼難嗎？要不我幫你打吧。”
“真不用了，如果他要是擔心早該打過來了！”喬以沫掀開被子躺下，聲音柔和低軟。
傅司年雖然對她的事都不怎麼關心，但還是知道她有一個閨蜜的。
莫楠挑眉嬉笑，“那你今晚能睡得着嗎？”
“困死了，你閉上嘴我馬上就能睡着。”
“……”
此時的碧水雲居。
傅司年從書房出來，下了樓，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淡漠，“她還沒回來嗎？”
陳媽頓了頓，搖搖頭，“太太還沒回來，會不會出事，要不我打個電話問問吧？”
太太平時也經常因爲趕戲不能回來，但都會打電話提前通知，怎麼今晚絲毫消息都沒有。
男人眉頭皺起，低沉的嗓音沒有任何波動，“不用了，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