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丫頭片子,敢跟我這麼說話,作死。”何鷺兒對着她的背影氣憤的說道。
可隨即,又露出了一副迷妹表情:“原來他叫冷野。怎麼能這麼好看,這麼溫柔啊?而且還那麼正人君子……”
“你在這兒幹嘛?怎麼不進去?”長豐公主與梁玲玉剛從更衣室裏走出來,便看到何鷺兒一臉癡傻的坐着。
“公主。”何鷺兒咬着嘴脣滿眼桃心的說:“我看到一個神仙般的人物!”
公主嫌棄的看着她。
“真的!他叫冷野,是這裏的侍衛!你認得他嗎?”何鷺兒興奮的問。
公主撇撇嘴:“花癲症。”說完,便自顧自的朝宴會廳裏走。
梁玲玉卻一時間有些亂了方寸,忘了跟公主進去。
“嫂嫂,你認得他嗎?”何鷺兒拉着她問。
“我……認得。”梁玲玉錯愕的說。
“你給我們引薦引薦吧,他有些冷漠,不好接近呢。”何鷺兒懇求道。
“鷺兒,我與冷侍衛並不相熟。要不,你還是找別人幫你吧。”說完,玲玉不由分說的抽出被她抱在懷裏的手,走進宴會廳。
“都不幫我?沒關係,我自己想辦法。我就不信,我擒不住襄王,還征服不了他的侍衛嗎?”何鷺兒自言自語道。
過於飽和的宴會,使得襄王府上下僕人忙得不可開交。幾乎每個院裏的侍衛和僕人,都給抽調到宴會廳那裏幫忙。
廚房裏更是一團亂。
“這是誰的食盒?”丫鬟琉璃在大竈旁看到一個沒人搭理的食盒,問道。
“這好像是應該送去給聶侍衛的。”桃菲說道。
“那就再等等吧,大家都這麼忙。”琉璃將食盒放回原位,忙活起別的事情。
桃菲也沒再留意此事。
可一直在幫忙盛菜的霜兒,看到這一幕,心裏有些難過。
聶蕭原本也是大家的一份子,如今,卻落了個沒人願意搭理的地步。想想當初在徽州,他也是有份將她從雪坑裏拉出來的。
想到這裏,她走到大竈旁,拎起食盒,朝關押聶蕭的後院走去。
後院此刻一個守衛都沒有。一座白牆灰瓦的宅子,孤零零的杵在平地上,顯得很蕭索。
她探頭望了一眼,沒見到聶蕭的人影。心想他大概在裏屋吧。
打開門,提着食盒走進去,裏面的燭火有些昏暗。
“聶大哥……你在嗎?”霜兒問了一句。
但沒人應答。
她又朝裏面走了幾步,探頭望了望裏屋,奇怪,怎麼沒人呢?
正在納悶,就聽見身後響起關門聲。
她吃了一驚,轉過身,就看見聶蕭站在門後,看着她。
“聶大哥,你的晚膳,我給你送來了。”她將食盒放在牆邊的方桌上,說道。
對方沒有任何迴應,只是木然的看着她。
不知爲何,她此刻腦中依稀想起王爺曾經對她說過的一句話,那句話好像是——“以後不要和聶蕭單獨待在一起。”
此時這句盤旋在腦子裏的話,和站在面前的高大身影,都讓她不禁毛骨悚然。
“我想……我要走了。”說完,她便走向門口。
可聶蕭紋絲不動的擋着門,讓她根本無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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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聶大哥,我該走了。”霜兒說道。
她下意識的後退,他又進一步向她逼近。
她覺得此時此刻的聶蕭,已不再是當初那個在徽州因爲救活了生命而激動到淚流滿面的雋朗青年。此時此刻的他,滿眼滿身,都是想要毀滅一切的味道。
“聶大哥……你……你要幹什麼?”霜兒顫抖着問。
聶蕭冷笑道:“我告訴你我想幹什麼。你知道王爺和王妃,當初是怎麼在一起的嗎?今日既然是他們大婚之日,我當然要送上一份大禮了。”
話音落地,他忽然發動襲擊,將霜兒攔腰抄起,夾在胳膊下,走進裏屋。
昏暗的燭火搖曳欲碎,遠處的喧鬧聲,將這裏的哭叫和掙扎淹沒的乾乾淨淨。
參宴的客人,在戌時過後才全部離場。
丫鬟僕婦們忙着清理宴會場。守衛們則陸續各歸各位。
冷野,魏子軒跟韓逸正準備各自回房休息,便看到幾個後院侍衛面如土色的跑過來。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魏子軒問。
“出事了!你們快去看看吧!”其中一名侍衛說道。
他們三人幾乎同一時間猜想到,大概聶蕭出了狀況。一刻也沒耽誤,先後跑向後院。
大門是開着的,幾個侍衛猶猶豫豫的站在門外。
“人跑了?”子軒瞪着眼睛問。
侍衛們緊張的點頭。
“還不追?”子軒吼道。
“我們必須立刻派人去南疆王府,搶在聶蕭之前,將他祖母接回來。”冷野冷靜的說道。
“還來得及嗎?那兔崽子都不知道跑了多久了!”子軒絕望的說道。
“沒關係。後院的守衛們酉時尚在這裏看守,各城門酉時三刻便開始宵禁。他出不了城。我們只要派人連夜帶着令牌出城,便一定比他快。”韓逸也不慌不忙的說道。
“俺親自去辦!”子軒衝出後院。
冷野與韓逸剛要轉身離開,一個侍衛便叫住他們。“等等!”
“還有什麼事嗎?”冷野問。
“裏面……”侍衛臉上露出異常爲難的神色,半晌才小聲說了句:“您自己去看看吧。”
冷野跟韓逸一前一後走進屋子,不知爲何,他們覺得此時屋裏有一種說不出的奇怪氛圍。
桌上有一個沒開過的食盒。
轉進裏屋時,走在前面的冷野便立刻停住,呆在當下。
韓逸漫不經心的走進去一步,看了一眼便又立刻退了出去。
因爲他們看見,裏屋牀下,正蜷縮着衣不蔽體瑟瑟發抖的霜兒。牀單上的血跡,觸目驚心。
冷野腦子一片空白,呆滯了半晌,他走進去,脫下自己的外衣,俯下身將她裹住。
韓逸走出去,對侍衛說道:“去把娘娘屋裏另外兩個丫頭找過來。必須是她兩,別人都不行。還有,此事,除了你們幾個,還有誰知道?”
“沒了。”侍衛們說道。
“若是再有別人知道,或是傳的滿城風雨,你們就死定了。”韓逸淡漠的說着,卻讓人聽着背後一涼。
“是!遵命!”
“此事,需要稟告王爺嗎?”另一個侍衛不安的問。
“今晚就別打擾了,等明日再說。”韓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