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跑腿的事情，自然徐以薇去比章徽更應該。而且，章徽還有郝湘東所說的離不開的“重要性”。</p>
“好！”章徽痛快地點頭，把門牌又遞向徐以薇，“那小徐你去。”</p>
郝湘東沒再管她們如何分派，已經轉身走開，既不是回接待室，也不是走向衛生間，看來他另有事情。</p>
徐以薇開了郝湘東的辦公室，剛進去，要關門，門被一手支住，郝湘東閃進來，身後關門。郝湘東也不過是走廊裏曲折了一下，最後也是通過樓梯，緊隨徐以薇之後，到了他的辦公室。</p>
他圈住了徐以薇又貼進懷裏，徐以薇不禁一笑，輕聲道：“公文包在哪？”</p>
“……快點拿出來！”徐以薇想快點離開他的辦公室，感覺這兒危險叢生。</p>
他笑了下，“白癡，沒需要你送的東西！一會兒回家就行，不用再回來……”</p>
徐以薇明白過來，推開他又靠上來的臉，嗔怪：“別人都忙着，我卻偷偷回家……”</p>
“不是讓你送東西去了嘛，也是工作！”</p>
“無賴！”</p>
郝湘東冷了臉又譏誚：“一會兒趙副祕書長就和張書記一塊走了，你留下也見不着了。”</p>
徐以薇回過去：“無所謂，也不在這一時，平時有得是機會……”</p>
郝湘東一手移到她後頸上，臉露猙獰，發力。徐以薇打到他肩上，叫疼，他忙鬆了手，往懷裏又束緊些問：“剛纔他出來說什麼了？”</p>
“什麼沒說。”</p>
“眼睛也沒說嗎？”</p>
徐以薇抿嘴脣笑，搖頭，“我沒看，不知道。”</p>
“這還差不多！”他脣角也挑起笑意，親了下臉，“快走吧！回家！”</p>
徐以薇無可如何，瞪他一眼，還是應了，“噢。”</p>
他卻不松胳膊，她目光晃在他臉上，提示：“胳膊！”</p>
胳膊更束到背上，將她擁進懷裏，呻喚了一聲：“寶……”一字，千份言語，萬樣心結。</p>
徐以薇把雙臂也環到他腰上，嘆了聲：“知道了！”</p>
對徐以薇的關懷一直未斷，不只打電話，有時也叫她去辦公室，關切地詢問她工作及生活所需。當然他着重關注的應該是她的生活所需，捎帶着連工作一塊問了。</p>
“有事就說，不用客氣。”劉局在徐以薇面前常常把這句掛在嘴邊。只是，徐以薇至此沒給他找來任何事。</p>
劉局創造過。</p>
半月前，局裏晉一批中級職稱，徐以薇也在內。不過徐以薇年限有些不夠，但有時，這些所謂條條框框，並非關鍵因素，有些情況下，做做“工作”也能通過。</p>
徐以薇卻一直未找作爲分管領導的劉局做“工作”，劉局只好主動找她。</p>
劉局十分策略地說：“年限差些，今年上面卡的很嚴！局裏會盡量做工作，要實在做不下來，你也不要有意見。”</p>
“今年爲什麼這麼多人想盡各種方法晉級？因爲明年可能就變規定了，按你現在的條件，有可能再等下三年去……”劉局急忙申明今年必須晉的重要性。</p>
徐以薇卻還是很無所謂。</p>
劉局當時很懊喪。面對這樣一個既不愁生活壓力，又沒啥上進心，成天淡淡然然的小女人，他還真有些無可如何。</p>
劉再坤越來越覺得徐以薇這隻鴨子，可能未必等他細火煮熟，就得飛。在徐以薇被納入趙鐸口中前提前嚐嚐，應該要比之後可行性高，危險性也小。</p>
劉局又一次將徐以薇召進辦公室，看似心情很爽，一直笑語不斷地說，說着說着就過了中午，還不說走。</p>
徐以薇暗急，可領導“說話”屬下也不好不聽着。聽吧！舍耳朵奉陪。</p>
陪着陪着話說到跳舞上。劉局一直說她舞跳的不是很過關，她一直謙虛一句：是啊不太會。劉局幾次都說有機會教教她，她也順着杆爬，幾次說一定討教。劉局這會兒就站起來，說：“來，你不是讓我教你跳舞嘛，來教教你！”</p>
徐以薇暗暗叫屈：天地良心，是您一直說要教我呀，我何曾主動要求過您老人家教我！</p>
局挺着他保持的還算不錯的肚子，站在她面前，像夏天的熱爐，帶着躁熱。她感覺再不站起來，以劉局那高度和角度，萬一傾倒，會很寸地正壓在她身上。她站起來，劉局已經伸出手，徐以薇猶豫着，手舉的很慢。</p>
劉局幫了她一把，一下握住，托起來，另一手也到了她背上，做了個跳舞的樣子。</p>
“小薇的手很軟，在家不做家務吧？”劉局細細揉捏她的手，檢驗着。</p>
“做呀……”除了不會做飯，洗衣，整房間，她都在行。</p>
劉局可能根本就不信，或者沒有聽到她的話，接着說：“漂亮女人就應該讓男人養着，讓人伺候着……”</p>
劉局的話裏有幾含糊不明，也許忘了徐以薇現在是被離異狀態，還“沒”男人養着，也沒人伺候，或者，在建議她下一步走向。</p>
徐以薇感到那隻肉乎乎的大手裏傳遞出從沒有過的曖昧，勉強走了幾步，覺得有明顯的力量拉着她的身體往前傾時，停止，從他手裏拽下自己的手來，強笑一下，說：“算了吧，這兒跳舞不合適……”</p>
“那另找地方跳去……”劉局試圖再次靠近她。</p>
“改天吧，”徐以薇邊說邊退到離劉局較安全的距離，“領導該回家喫飯了吧？”</p>
“嗯，你吃了嗎？”劉再坤回到他的辦公桌後，有些放棄的意思。</p>
“沒有。……和朋友約好了出去喫……”徐以薇及時加了句，既避免劉局進一步邀請她去喫飯，又表示還有人等，她得快點離開這兒。</p>
“男朋友？”劉局像開玩笑。</p>
“噢……也不是……”徐以薇故意暖昧了下，可口氣透出堅定要走的決心，“劉局不走嗎？我就先走了？”</p>
“好。”劉局點下頭，沒看她，整理他桌上的東西。</p>
徐以薇得了特赦令一般乾脆地拉開門，消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