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在大唐當秀男 >第二百八十八章 哪來的老鼠?
    “老爺,那位關在地下的沉萍怎麼處置?”

    常萊忽然若有所思地恭聲問道:

    李昭德不假思索,慢吞吞地說:

    “既然該說的都說了,此人也就沒有什麼用處了!咱們也不可能帶着他出徵,是不是,不如。</a>。。後日出征之時,拿他的血釁旗!”

    啊~

    在書房之外面,一個滿身泥土尖嘴猴腮的人把耳朵貼在窗戶下面偷聽,當他聽到李昭德說要拿沉萍釁旗,他嚇得倒吸一口冷氣,差一點驚叫出聲。

    “誰!”常萊聽到窗外的動靜,目中射出一道精芒,直視窗外。

    “喵~~吱吱~”

    從窗外傳來一聲貓叫和兩聲老鼠的驚慌的尖叫,唯妙唯俏,一時間把常萊給矇住了,他覺得就是貓在抓老鼠,沒有什麼異常。

    “大白天的,哪來的老鼠?”李昭德皺眉道,目中浮現一抹狐疑之色。

    “我去瞧瞧。”常萊見李昭德不放心,轉身從門口出去,繞到窗外去檢查,除非有極其緊急的突發情況,他纔會破窗而出,要是爲了察看貓抓老鼠這種小事就破窗,那麼整個相府的門窗都會呈現出一種破破爛爛的景象。

    在窗外的地上,常萊看到亂七八糟的足跡,擡眼四顧,他看到足跡所來的方向,也看到所去的方向。

    很顯然,剛纔的聲音不是貓抓老鼠發出的,而是人模仿的。這人是誰,從地上足跡旁邊散落的泥土判斷,在窗戶外面偷聽的人,定然是那隻挖地洞出去的老鼠肖河。

    常萊見了大驚,縱身一躍,順着肖河的足跡所去的方向,如同流星趕月一般追去,在追趕的同時,他口內高呼一聲:

    “來人!剛纔挖洞逃走的肖河還在府裏,沒有跑遠,速速搜查府中所有地方,將之搜捕!”

    書房之中,李昭德聽到常萊的呼喝之聲,明白自己剛纔與常萊的談話被肖河聽了牆根,這下可麻煩了!他臉上露出驚慌失措之色,身子發軟,差一點從椅子上溜到地上。

    他剛纔與常萊談的可不止張麟吊女人的韻事和拿沉萍釁旗這些小事,還有圍困神都氣死武媚孃的情節,那都是關乎到他的成敗的絕大祕密,卻被肖河聽去了,要是傳到張麟耳中,必然會被皇上知曉,那他就麻煩了,出征之兵還沒有離開神都,他就可能被皇上拿下。到時候,被拿來釁旗的不是沉萍,而很有可能是他李昭德!

    “來人,一定不能讓肖河跑了!抓到後就地格殺!”李昭德踉踉蹌蹌地走到書房門口,歇斯底里地叫道!

    一道瘦小的身影掠過相府東面的圍牆,出現在相府外面的大街上,然後飛快地鑽入一條背街的小巷子。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穿山鼠肖河。

    他用雙手從地牢向外面挖地洞,還沒有完全挖通,就被常萊發覺了,派人進洞追趕,跟在他身後的沉萍被倒拖了出去,又有一位在地洞中爬行相當敏捷的人追上了他,眼看他也難逃被捉之命運,在千鈞一髮之際,他悍然用挖出來的泥石堵住地洞,避免了被擒拿的下場,然而轉眼之間,地洞之中被灌了水,再在地洞之中呆下去,他不是被越來越稀薄的空氣給憋死,就是被即將灌滿的水給淹死。

    在無可奈何之中,肖河只能果斷地向上挖掘,從洞裏鑽到了地面,出來之處,尚在相府之範圍內,周圍佈置着亭臺曲榭,花團錦簇,是一處花園,好在周圍沒有人,所以誰也沒有發現肖河。

    肖河用土石將挖開的坑稍微填了填,抖去身上的泥土,輕手輕腳地尋找關押沉萍的地方,要是知道關押之處,他還是可以想辦法救他出去,因爲他擁有挖洞的手段。沒有什麼能阻擋得了他的雙手,除非地面變成鋼板。

    作爲一個鼠摸狗偷之人,肖河走路沒有聲音,沒人發現他,而他卻發現了沉萍所關押的地方,還是在地下牢房,但是裏面看守人員衆多,他無法進去,便在外面等着,打算等到天黑再挖洞進去,將沉萍救出。

    後來,常萊出來了,但是,留了許多人在地牢看守,肖河再能挖洞,也無法在衆目睽睽之下營救沉萍,只能暫時放棄這一計劃,便暗中未遂常萊,來到書房,並在窗外偷聽。

    當聽到沉萍所誣陷張麟的供詞,肖河心裏非常氣憤,決定不暫時不救他了,讓他喫點苦頭!

    當聽到李昭德說要將供詞呈交給皇上,讓張麟下地獄的言論時,肖河爲張麟擔心,恨不得馬上飛奔到皇宮,將這一消息提前告知後者,以便早作防備。

    當聽到李昭德要將沉萍殺了釁旗,那種關切之情,兔死狐悲之感,攫住了他的心,好像要被拿來釁旗的是他本人似的,使得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因此才驚動了常萊。

    肖河裝了一通貓抓老鼠的叫聲,而後迅速離開書房外面的窗戶,專找無人之處奔跑,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趕緊跑出相府,找到張麟,把李昭德密謀告知他!

    既然李昭德要拿沉萍釁旗,那就說明眼下後者還沒有生命危險,而肖河也沒有辦法從被嚴密看守的地牢之中將沉萍救出去。他覺得,張麟一定有辦法,阻止沉萍被李昭德釁旗!

    在府裏逃奔之時,滿府找人的家丁,沒有人發現肖河,但是當他越過圍牆跳到外面去時,被人看見了。

    “肖河從東面的圍牆逃了出去!”有人大聲叫道。

    噌~

    常萊身形如同一道青色長虹,迅速劃過圍牆,落在外面的街上,四下一看,在一條背街小巷之中,隱約看到一個在疾奔之中的背影。

    二話不說,身形展動,如同一條怒龍一樣,常萊向着那條小巷子飛快地鑽了進去。

    作爲一個慣盜,利用對於神都的地形的熟悉,肖河七繞八繞,穿街過戶,終於擺脫了常萊的追趕,躲進了一個極其莊嚴的府邸。

    由於太疲累了,肖河四仰八叉地癱倒在地上,渾身是汗水,口內大把大把地喘氣。

    常萊雖然速度飛快,但是對於錯綜複雜的地形不熟悉,很快就把肖河追丟了,只能垂頭喪氣地回到相府書房,向李昭德覆命。

    “肖河那隻老鼠太油滑了,對地形非常熟悉,屬下追他不着。請相爺責罰!”常萊低着頭,臉上帶着愧赧之色,聲音低低地稟報道。

    在被肖河聽了牆根之後,李昭德的心一直懸在空中,現在又聽到肖河逃脫之消息,他的心更是沒有地方可以着落,他六神無主,在殿內來回踱步,時快時慢,搓着手,撓着頭,捻着須,嘴裏喃喃說道:“現在該怎麼辦呢?”

    “相爺,爲今之計,屬下建議立即點兵出城!不能等到後日了!”常萊語氣堅定,好像做主的不是李昭德,而是他自己。

    “來定於後日集結出徵,臨時改變時間,皇上能同意嗎?人馬能跟上嗎?糧草能跟上嗎?”李昭德一連問了三個問題。要是隻有他自己一個人,說提前出城,那就提前出城,可出征這事,涉及到三軍,涉及到糧草,涉及到方方面面,哪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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