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會嘲笑一個喜歡別人的人,說起來我們是同病相憐,不過我比你好點,至少她會相信我。”
江雨臣肯定說,如果是葉凌的話,會選擇相信他。
可袁恩喜歡的人是江凝,那個女人看重的從來都是錢跟利,所有人都是她的墊腳石,包括男人,她也不會相信任何人,除了自己。
“你這通電話打過來就是在扎我心。”
袁恩輕笑,有些自嘲的意思。
“我只是提醒你,你愛錯人了。”
江雨臣說着,江凝根本不配擁有袁恩。
他們跟袁家的合同還沒到期,江凝這邊單方面突然解約肯定要賠一大筆錢,照袁恩對江凝的喜歡,他肯定會自己墊解約費也不會接受江凝的錢,這個男人何嘗不是個癡情種,只是愛錯人了。
“要不要跟我合作?”
江雨臣發出邀請,電話裏傳來袁恩大笑的聲音:“跟你合作等於跟江氏合作,江凝都不要我了,我們還能怎麼合作。”
“誰說跟我合作等於跟江氏合作?晚上八點,你家見。”
“好,那我提早在家泡好茶等,我想聽聽你所謂的合作是什麼。”
電話那頭的袁恩看着手機,原本惆悵的樣子突然變得精神起來。
他倒想看看江雨臣想做什麼。
“袁總,解約金真要從您的個人賬戶內墊?”
一旁的助理小心翼翼問,這筆解約金可不是小數目,袁恩就算有錢,可錢不是這麼花的。
“恩,轉吧。”
袁恩點頭,毫不猶豫說。
他怎麼捨得讓江凝出這筆錢,他以前就說過不管江凝想做什麼他都會無條件支持,袁家的布料工廠也是爲了江凝而開的。
不過江凝不相信他,他心裏真的很受傷。
他到現在都不足以讓江凝相信嗎?
袁恩有些失落,錢這玩意兒在他看來就是一堆廢紙,他是失敗過一次傾家蕩產過的人,知道錢帶來的好處也知道錢帶來的危害,所以對錢他沒那麼看重。
他只是希望能爲江凝出點綿薄之力,能換江凝的笑顏。
助理看了眼袁恩,見他這麼堅決她只能照做。
心裏爲袁恩憤憤不平,袁家支持江氏這麼多年,布料也只給他們一家,其他人花高價買袁恩都不答應,甚至連傅氏總裁在親自過來一趟想要跟袁家合作都被拒絕了,現在江凝一回來直接把袁家換掉,真是過河拆橋。
助理爲袁恩不值,而且袁恩還爲江氏出這筆違約費,想到這兒助理氣的很。
“要是董事們找我就說我在忙,要是江凝過來就讓她進來。”
袁恩叮囑,心裏還期盼着江凝會來找他,可惜都是他的期望而已。
連解約這件事都是連招呼都不打就發郵件過來,她怎麼可能親自來這呢。
只是沒了期望的話,心裏總覺得空空的。
他現在能爲江凝做的還有一件事,那就是看看江雨臣在打什麼鬼主意。
江氏內,江凝是先斬後奏,先跟袁恩解除合約後再召開董事會,而這舉動引得其他董事很不滿。
他們家跟袁家合作一直很好,雙方互惠互利,他們的運作模式袁家清楚有時候遇到急單也會幫忙加班加點發貨還不收額外的加工費,袁家信譽也很好從沒拖欠過布料,屬於過了這村沒這店,現在江凝卻先斬後奏跟江氏解除合約。
“江總,這事做的是不是不太妥,我們最近的訂單很多而且許多都是用袁家提供的布料,突然換工廠跟布料,客戶能接受嗎?”
“我們公司用的布料跟其他服裝公司不同,這是江氏的優勢,現在我們把這優勢去了,那江氏不就跟傅氏,葉氏一樣?”
董事們分析着,他們回頭客顧客多主要就是因爲布料,這點大夥兒都知道,他們甚至慶幸袁家只跟他們合作,現在好了,江凝直接把人踢走。
江凝坐在主位上,江雨臣坐在旁邊沉默不語。
董事們一對比,心裏覺得還是江雨臣當董事好點,至少什麼事都會支會一聲會跟他們商量也尊重他們。
“跟他們一樣又如何?江氏能有現在這麼龐大可不止因爲袁家布料的原因,主要是因爲我們的設計師,看法國的江氏,用的布料不是袁家的,不也混的風生水起?”
“重要的從來都不是袁家的布料,布料這東西誰家都可以,只要能提供布,我們就是能設計出衣服,這纔是實理。”
“只是換個工廠你們就着急成這樣,都說是老油條怎麼一個個比年輕人還沉不住氣?”
“再者,袁恩還能掌管公司多久?十年,二十年?將來他也要退位,難保他退位新人接管後袁家還會不會只爲江氏提供布料,這些都是無法預料的,如果不在爲江氏提供布料那等於全都能用袁家布料,到時想改才叫遲。”
“客戶那邊我已經讓助理去溝通,已經生產的還算數,後面的用其他廠家布料,價格會比之前的價格低一點,所有客戶都是爲了利潤,給他們一點好處,誰願還會因爲布料原因而鬧?”
江凝輕笑,勝券在握。
瞥向江雨臣,他臉上不起波瀾似這件事跟他沒關係般。
“工廠我也找好了,布料雖不比袁家技術好但也比別家布料要好,價格跟袁家差不多。”
江凝說着,底下的人竊竊私語地。
“公司是大家的,如果有問題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如果沒問題的話,散會。”
江凝冷掃在座的人,看着他們都覺得是江雨臣那邊的人。
董事們沉默不語,江凝見狀很滿意:“既然沒人開口那說明沒問題。”
“散會。”
江凝起身,踩着高跟邁着大步離開。
在江凝離開後董事們纔敢討論,他們就算有意見又有什麼用,江凝總能找千百個藉口回堵他們,說什麼公司是大家的,可江凝獨裁,他們哪有那個權利說什麼。
“江副總,這事兒你也同意?”
那些人悄咪咪問,江雨臣對人沒架子當董事長時也很尊重他們意見也一直提倡用袁家的布料,江凝弄這一出江雨臣就沒點反應?
“江總做的決定,我無權干涉。”
江雨臣輕嘆一聲搖頭,一句簡短的話讓衆人明白,江雨臣是反對的,可公司最大股東是江凝,他只是個小小股東,反對也沒用。
回想起江凝回來後做的幾件事,雖看起來是小事可聯繫起來卻是大事。
先是把江雨臣踢下位又查公司財務還有其他數據,又是把江越海停職,現在又停止跟袁家的合作,江凝是要把江氏攪合一團亂啊,董事們想起江雨臣任職時的好了,江雨臣擔任總裁時至少沒這麼多事。
江凝一回辦公室就坐在沙發上,揉着額頭,很難得這次江雨臣沒阻止,難道真是她誤會袁恩了?
江雨臣的目的真是想讓她跟袁恩反目?
不,不可能的,如果是這樣袁恩就不會見江雨臣。
江凝以爲江雨臣會大吵大鬧還準備了一套說詞,可對這件事江雨臣一句話都沒說。
“江總,小江總的座機在一個小時前打了電話給袁總。”
助理說着,江凝猛地睜開眼,從助理手上接過座機,重複聽着江雨臣跟袁恩的對話。
“很好,江雨臣總算要行動了。”
江凝聽完不但不氣反有些高興,她查了這麼多東西都沒查到江雨臣的馬腳,如果江雨臣跟袁恩合謀,那不就是證據自動送上門來?
呵,袁恩還說只愛她一人表現得那麼癡情,不過是想跟江雨臣合作然後推到她。
虧得她心裏還有一絲動搖以爲自己真錯了。
現在聽了錄音,她覺得做的沒錯。
江凝眸中泛起一抹銳光,電話的錄音可以證明一切,袁恩不無辜,他跟江雨臣還企圖合作。
江凝冷笑,果然男人都不能信。
醫院內,秦律守在秦玉簡身邊一夜都不見醒的跡象,怕秦玉簡突然醒來沒東西喫特意去樓下打了粥,沒幾個小時又冷了他又重新換了一份,已經換了五份粥了秦玉簡還沒醒來。
秦律面容憔悴,眼圈浮起一層黑,手握着秦玉簡冰冷的手,看着秦玉簡身上插滿管子他心疼。
“小簡,只要你醒過來,我就跟你一起出國。”
秦律哽咽說,他身邊只有秦玉簡了。
秦律看着進來的護工,護工朝秦律點頭喊了聲:“老闆。”
“你替我照顧她,這是錢,她醒了要喫什麼都給她買,除了油膩跟辛辣的外。”
秦律掏出棕色的錢包拿出幾張紅頭塞到護工手裏,聲音有些虛連精神也有些恍惚。
護工想喊秦律休息一下在離開,可秦律就如行屍走肉般沒聽到他說話徑直往外面去。
護工看了眼秦玉簡,哎了聲,年紀輕輕地就流產真是不幸。
具體情況她聽了一些,說是不小心出車禍孩子也沒了,挺可憐的。
護工打了盆水替秦玉簡擦拭着身子,她身上還有些血跡沒洗乾淨。
辦公室外,秦律手握着手柄,還沒推開就聽到鄭茉莉的聲音,似在跟人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