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錢我會打給你的,你着急什麼。”

    鄭茉莉的聲音有些不耐煩,聽到錢這字兒秦律停下動作。

    “等會我就讓助理把錢打過去,不就一輛破車我賠你不就行了,就幾個錢的事兒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欠你幾百萬呢,還有你那酒鬼老公…”

    鄭茉莉咒罵,秦律神情猙獰,握着手柄的手指節泛白。

    錢、車、酒鬼老公…

    這不就應了昨天那檔子事,那個撞秦玉簡的也是個酒鬼,車子也撞壞了…

    秦律似明白什麼,心裏對鄭茉莉越發憎恨。

    秦律剋制不住心裏怒氣,推開門。

    鄭茉莉在聽到背後開門聲時回頭一看差點嚇死,手撫着小心臟,匆匆掛斷電話,就跟做賊心虛一樣。

    秦律臉色難看煞白,壞掉一半的眼鏡還戴在臉上,一半破碎一半鏡片掉落,看着眼前是模糊的,可秦律卻能清楚看到鄭茉莉的心是黑的。

    回想起鄭茉莉說的會找辦法讓秦玉簡徹底打消生這孩子的念頭,秦律已斷定就是鄭茉莉做的。

    傷害了他妻子,現在又傷害就玉簡,罪不可恕。

    “你,你怎麼這樣子?來時也不知道收拾下,小簡沒事吧?”

    鄭茉莉看秦律狼狽的樣子不僅湊上前去替他拍掉襯衣上的灰層,一臉關心問。

    看着鄭茉莉演戲秦律也恢復原狀,緊握的手鬆開。

    “人已經救回來了可孩子沒了。”

    秦律有氣無力說,鄭茉莉聽到孩子沒了時眼中閃過一抹欣喜,只是一閃而過就被秦律捕捉到。

    他心裏越發肯定是鄭茉莉做的,對鄭茉莉的怨恨早已佔據理智。

    看着鄭茉莉故作虛僞的樣子秦律差點伸手要她命,差點想開口質問爲什麼要對秦玉簡下狠手。

    鄭茉莉見秦律一直盯着她,知道自己剛剛的神情有點過分,她未來的小姑子出了事她怎麼能高興呢,就算心裏不傷心臉上也要表現得傷心纔是。

    孩子一沒,就沒人能威脅葉枕威脅她。

    她還想着要怎麼解決秦玉簡的事兒,果然老天爺是站在她這邊的,不用她出手孩子就沒了,省了不少事。

    鄭茉莉克制不住內心激動,想故作傷心可嘴角止不住上揚,這模樣盡落秦律眼中。

    “那司機抓到了沒?”

    鄭茉莉問,早上她看不到秦律打電話過去,秦律只簡單說了下秦玉簡的被撞了,那司機有沒有抓到還不知。

    “抓到了,我這幾天準備好資料,一定要讓他永遠坐牢。”

    鄭茉莉看着臉上猙獰恐怖的秦律,內心一顫。

    在她印象中秦律一直是個溫柔又有氣質的人很少露出這種樣子,不得不說她被嚇到了。

    就像一個溫柔沒脾氣的人突然生氣一樣讓人害怕。

    “怎麼了?”

    秦律回過神來,見鄭茉莉看着他不由扯開一笑問。

    想跟以前一樣面對鄭茉莉,可他發現好像做不到。

    鄭茉莉也覺秦律有些奇怪,明明跟以前一樣笑着語氣也一樣就是覺得有些奇怪,還有些毛骨悚然。

    旋即,鄭茉莉以爲秦律是因爲他妹妹那件事生氣所以才這樣樣子,想通了後就沒將這事兒放心上。

    “沒,沒什麼,我還有個會議要開,你這樣我很擔心,你在這休息一會吧。”

    鄭茉莉關心說,秦律握着她的手,力道有些重,疼得鄭茉莉皺眉,想開口提醒可想起秦玉簡的事兒,她知道秦律在傷心難過,能理解他這舉動。

    “好。”

    秦律輕應,鄭茉莉被握得有些疼,抽開手。

    “我先過去,等會再喊你一起喫飯然後去醫院看一看小簡。”

    鄭茉莉叮囑,拿着一疊資料然後離開。

    她跟秦玉簡其實沒多大仇,唯一的仇就是秦玉簡肚子裏的孩子是葉枕的,如果是別人的她纔不會理反會支持,可是是葉枕的那絕對不行,可現在孩子沒了,那她跟秦玉簡又能跟以前一樣好好相處。

    雖知道秦玉簡討厭她,不想讓她跟秦律一起,可以後結了婚秦律是跟她一起住,跟秦玉簡最多也就在公司見面而已,平時見面機會不多,所以秦玉簡討厭她這點也可以忽視。

    秦律站在原地盯着緊閉的門許久,直到鄭茉莉離開後秦律纔開始如機械般動着,坐在鄭茉莉平時坐的椅上打開櫃子搜着東西,助理推門而入,看到這一幕後頓了頓:“我是來找鄭總的,鄭總不在那打擾了。”

    說完,砰地聲關上門。

    助理往自己位置上去,也沒覺得秦律這樣做有什麼不對勁兒,反正他們兩人的關係整個公司的人都知道,她天天看着秦律跟在鄭茉莉身邊進出,知道的比別人都早,兩人關係不簡單,秦律坐在鄭茉莉的位置上也沒什麼不妥。

    秦律雙眼冰冷,繼續開着櫃子似在找什麼東西。

    當初葉鶴雄去世後還留着的藥,他記得鄭茉莉順手往櫃子裏塞後面也沒管。

    秦律翻來覆去找着,回憶着鄭茉莉放在哪個櫃子裏。

    傅氏,傅禹寒看着之前調差秦律時偵探給他的資料,上面顯示秦律是O型血…

    既然是O型血又不是妹妹,不也可以給秦玉簡輸血,爲什麼秦律那麼抗拒?

    這裏還有秦律之前的體檢報告驗證,這些東西要是相查找,一查就能查到。

    身體健康又是O型血…

    手指敲打着桌,傅禹寒思考着。

    “傅總,您魂兒丟了?怎麼樣?聽說昨天你跟葉凌去約會了?”

    劉緋雨一進門就看見傅禹寒眉頭緊蹙的樣子不由得調侃。

    她昨兒就遇到楊天寶時聽他說了,傅禹寒前天大半夜讓他起來搶票想昨天帶葉凌聽音樂劇,她還以爲今兒能看到傅禹寒笑得燦爛呢,沒想愁眉苦臉地。

    劉緋雨還不知昨天去的是楊天寶跟張天澤,還以爲傅禹寒跟葉凌是鬧彆扭了。

    “怎麼約了個會整個人都萎了,咋地,又遇到情敵了?”

    劉緋雨八卦問。

    她自己不夠漂亮沒那麼多人喜歡但是葉凌有呀,她可以當個喫瓜者聽着,美滋滋。

    “有個問題…算了,問你也白問。”

    傅禹寒看向劉緋雨,剛想開口詢問,想了想後嘆氣。

    他問誰不好問劉緋雨,他肯定是腦抽了。

    “你還沒說呢你怎麼就知道是白問,說不定我知道呢!來說說!”

    劉緋雨秉持着一顆喫瓜的心說,就算她真不知道她也想問問。

    “什麼情況下同血型並且身體健康的人不能給對方輸血。”

    傅禹寒詢問,心裏抱着一丟丟希望。

    “我怎麼知道。”

    劉緋雨說出的答案果然沒讓傅禹寒失望。

    “不過我不知道某度知道啊,查查不就想了。”

    劉緋雨說着,遇事不決先某度,這話不是常說的嗎。

    她不知道,可知道的人多的是,只要發個帖懸賞一波立馬一堆人回答。

    傅禹寒啞然,他怎麼就沒想到。

    手握着鼠標打開網頁輸入問題,劉緋雨見傅禹寒說的不是八卦便覺無聊。

    在她的世界裏只有八卦是她唯一能下飯的東西,如果跟八卦無關,那她對這事兒也沒興趣。

    網頁的圖標轉動着,在傅禹寒看到上面的答案後才猛然想到爲什麼不能輸血。

    傅禹寒眉頭緊擰,覺得匪夷所思。

    不是妹妹而是…

    如果是這樣,秦律爲什麼要讓秦玉簡叫他哥哥…

    許多問題從傅禹寒腦海中冒出來,不過這事不能聲張,萬一被知道,秦律會有麻煩,秦玉簡也會奔潰。

    病牀上,秦玉簡緩緩睜開眼,一旁的護工見秦玉簡醒來立馬問:“秦小姐餓了嗎?要不要喝粥?”

    護工熱情萬分,沒辦法,誰叫秦律給的多呢。

    護工嫣然一笑,秦玉簡回想着發生的事,再看身上插着的管子聞着熟悉的消毒水味就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秦律呢?”

    秦玉簡問,她還以爲自己醒來第一個看到的會是秦律,畢竟她救了秦律一命。

    秦玉簡眼往下看了眼,看見平坦還有些作疼的肚子,臉色煞白。

    護工見狀低頭,聲音細如蚊:“孩子,孩子沒了。”

    隨着護工的話秦玉簡眼淚簌簌落下,哭的像個孩子。

    護工輕嘆,這麼小的年紀孩子沒了而且是第一胎,換成是她她也會傷心難過。

    “秦小姐你別傷心,你還有未來以後一定能懷上…”

    護工本想安慰秦玉簡,但話還沒說完秦玉簡大聲吼着:“出去。”

    兩字,讓護工不敢靠近,看着秦玉簡情緒不對勁的樣子不敢惹她,乖乖出去給秦律打了個電話。

    情緒有些激動,又不願讓她靠近,只能讓秦律自己來。

    秦玉簡雙手捂着臉,身子顫抖,嘴裏發出細小哭泣的聲音。

    可當門關上時,哭聲放大又更像是在笑。

    滿臉雀躍像個瘋子,又滿臉猙獰。

    秦玉簡鬆開捂着臉的手,手捧着肚子笑得合不攏嘴,若是看她這模樣肯定以爲她瘋了,正常人沒了孩子怎可能會笑成這樣呢,而在外面的護工聽來秦玉簡是躲在病房內哭,所以打給秦律時添油加醋說着,秦律一聽,哪還顧得上葉氏的會議,直接跟鄭茉莉說了句後就從葉氏離開。

    從葉氏出來恰好碰上葉枕,因爲跟秦玉簡的事他這幾天憔悴,喫也喫不飽喝也喝不下,一圈鬍渣子,眼圈發黑,看起來老了幾分,看見秦律時還有些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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