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別哭,我在你身邊。”
聲音輕且溫柔,葉凌不知哭到什麼時候,連眼睛都腫了。
一整天,葉凌的狀態都不在線。
這種事一旦想起來她怎麼可能笑得出來。
她一直以爲是鄭茉莉逼得她媽媽自殺,但…
葉凌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可她媽媽沒了,她爸爸也去世了,這件事就算她知道真相又如何?
她只恨自己沒早點想起來。
傅禹寒全程在醫院內陪着葉凌,他知道葉凌現在情緒不對,他得看緊她不讓她出事。
沈氏。
沈笑顏反覆看着秦律暫時代理葉氏的消息,嘴角揚起一笑。
鄭茉莉輸定了。
交給秦律,等於自尋死路。
比起她,秦律對她的恨意也不低。
男人一旦執着地做一件事,那可是比女人還可怕。
她等着看鄭茉莉的下場。
傅氏,在新布料的消息爆料出去後,那些客戶們都先預定這種布料的貨,等於一個記者會還給自己做了個免費宣傳,賺了。
唯一不好的就是楊恩磊,忙的不可開交,甚至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
除了他之外還有劉緋雨,忙的分不清東南西北。
楊恩磊看着來電顯示,眉頭微挑,接起。
“喂,恭喜你們研製出比袁氏還好的布料,傅氏是要一飛沖天了啊。”
袁恩疲倦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
楊恩磊眼中閃過一抹驚訝,袁恩會打電話給他是他沒想到的。
“多謝,過幾天可能還會頂替袁氏在H市的地位,到時還請袁總讓讓,別擋道了就。”
袁恩抿嘴輕笑,袁恩的笑聲從手機裏傳來。
“真是年少有爲啊,我在你們那年紀時可研究不出這個,還是到了三十歲時纔有點眉目。”
“長江後浪推前浪,一山還有一山高。”
楊恩磊簡單明瞭回答,意思明顯,在諷刺袁恩。
“你們是怎麼研製出來的?”
袁恩直接切入正題問。
楊恩磊就知道袁恩是無事不打電話,一打,準有事。
“這是商業機密,無可奉告。”
楊恩磊往後一仰,背靠着軟椅墊,聲音微冷了幾分,態度堅決。
“我只是想知道,是誰那麼厲害能在一朝一夕研製出這款布料來?當初我可是用了大半輩子纔有點眉目的。”
袁恩語氣微變。
當初江凝說喜歡謝家留下那件婚紗,喜歡它的布料,所以他拼命研究,研究了許多差點導致東山再起的公司再次破產,因爲布料太多種需一種一種試,最後發現沒有一種像謝家那件婚紗一樣的布料但卻讓他研究出其他布料來,靠着那款布料的祕方,他們公司才能活到現在,那些人也都惦記着跟袁氏合作。
“這世上可不止你一人在研究謝家那件婚紗。”
楊恩磊輕笑,只一句話袁恩就明瞭。
“袁家的布料常年就這一款,科技突飛猛進又發達,誰都有機會往你頭上踩,只是時間問題。”
楊恩磊輕笑。
“能說的只有這麼多,我還有事要忙,改天再跟袁總詳細聊。”
不等袁恩回答,楊恩磊掛斷電話。
劉緋雨擡頭:“誰的電話?”
她在旁邊聽着都覺楊恩磊的語氣不是特別好,有點好奇這是誰打來的。
“搞推銷的,不用理會。”
對着劉緋雨時楊恩磊語氣溫柔了幾分。
劉緋雨哦了聲,埋頭繼續整理資料。
知道楊恩磊是在打發她,她也沒想多問,多知道一些事就要多一丟丟煩惱,快樂的日子已經很少了,她纔不要多煩惱呢!
袁恩看着黯淡的手機屏幕,搖頭失笑。
楊恩磊最後說的那兩句後,是當年他跟傅禹寒說過的。
楊恩磊…
他記得跟傅禹寒年紀差不多而且是他的好朋友,這兩人還真是一個德行。
當年傅禹寒找過他想跟袁氏長期合作,可他拒絕了,而且還說句嘲諷傅氏的話。
當年傅氏的工廠也只做一樣不布料,銷售也很好,後來袁家的出現導致傅氏的流量被分走,客戶一些選了易氏,通過易氏再將做出來的品牌運往國外。
之後的傅氏也開始多樣化做布料但始終無法超越他家的布料,沒想現在是他輸給傅氏,而且還被反嘲回來。
所以說不能小看現在年輕人,現在的人又記仇又精明。
袁恩沒想到這麼多人惦記着研究出謝家那件婚紗的布料。
沒錯,他們公司現在這款布料對於外面的人來說已算好,可在他眼裏卻是失敗品,靠着一款失敗的布料袁氏經營到今天,而這二十多年來,沒人研究出那件婚紗到底用的什麼材質。
二十多年前的布料,到現在無人研究出來。
有些人研究研究着傾家蕩產,因爲失敗的次數遠遠想象不出。
他就是研究了好幾年一直失敗,怕了,於是拿着這失敗品出來。
可這麼一款失敗品卻能賣到現在,並且許多公司都願意提高價格跟他們合作,足以證明,如果謝家那件婚紗的布料被研製出來的話,是筆多麼大的財富。
別人看中的是謝家的遺產,他看中的是謝家那件婚紗的布料,他想研製出那款布料然後博得江凝一笑。
可是他失敗了,現在他也不敢去賭,他公司底下有幾百口人,他賭不起了。
所以博江凝一笑只能想想,不可能實現的。
袁恩靠在椅上,揉着眼睛,輕嘆一聲似有點疲倦。
楊恩磊說的挺對的,長江後浪推前浪,他們是前浪,翻騰不了多久了,現在是他們的天下。
他們這些老不死的也就只能站在邊邊分一杯羹,大蛋糕還是他們這些年輕人的。
袁恩睜開眼,似做了個決定,拿起手機撥打給江雨臣。
辦公室內,江雨臣看到備註時,眼睛一亮。
袁恩上鉤了。
鈴聲響了一會後江雨臣才慢悠悠接起電話。
之前他打給袁恩時袁恩都是曬了他一會,現在風水輪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