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了解到張世器的計劃,不僅沒有退縮,反而建議道:“咱們不要太早動手,最好選在返程的中間,甚至是最後的五里地!”
計劃是張世器提出來,他自然明白洛白的意思。
動手的越晚,給宋時興翻盤的機會就越少!
“就按照你所說!”
看着已經在二十丈之外的宋時興,洛白回頭對着身後的長陽明月道:“你們儘快追上來!”
長陽明月還沒明白過來,張世器和洛白就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看到這裏,長陽明月算是有點明白爲什麼這個傢伙能成爲陸靈的替身了。
“裴兄,我們也加快速度吧!”
遠處,洛白和張世器兩人勉強追上,沒有讓他們之間的距離再拉開。
聽到身後的馬蹄聲,宋時興回頭,看到還真有人能追上他,不由笑道:“你們兩個小子可以。”
張世器臉色沉穩,沒有說話,洛白卻笑道:“宋大人,您說讓我們在跟着,現在我們不僅跟了上來,還狩獵了第一隻羊,不知您什麼時候出手啊?這可馬上到中途了!”
他說的是第二次狩獵。
宋時興哈哈笑道:“我要是不出手,倒讓你們這兩個小子小覷了。看好了!”
洛白立刻斂神去看,只見宋時興看着右側的羊羣,一甩馬鞭,又大喝一聲,將羊羣驚散。
不是射羊嗎?
將羊羣驚散算什麼?
洛白微微一愣,臉色難看道:“他要增加難度!”
好一個下馬威!
可如果只是獵取快速奔跑的羊,似乎也算不上是有難度的事情吧?
這個想法剛出現,就看到宋時興左手執繮,右手抓住背上的弓和箭,然後抓弦上箭,在洛白兩人驚詫的目光中,他右腳離開馬鐙,蹬住弓臂,兩相用力,都沒見這傢伙瞄準,中指無名指鬆開,利箭飛出,玄之又玄的射中一隻奔跑的羊!
臥槽!
還能這樣?
這神乎其技的一箭,不僅射中那隻羊,也射中了洛白和張世器。
兩人瞬間冷汗直流,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恐懼。
“陸兄,那個計劃……”
“我們好像忽略了一點:我們的實力差的太多了!”
確實如此,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的計謀都是虛妄。
“那怎麼辦?”
洛白沒有回答,他看着已經收回弓箭的宋時興,冷哼道:“伍長,對於議定的軍事行動,還能隨便更改?”
“你的意思是?”
“大軍出征,尚有‘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的說法,何況是現在?”
“可軍情出現了變化……”
洛白沒有給他退縮的機會:“那我們就想辦法!”
看着神情激動的洛白,張世器微微一愣,立刻說道:“我沒有退縮的意思,我是在想辦法。現在硬拼是不可能了,我們到底該怎麼辦?”
洛白有一個想法,可是還不成熟。
“稍等一下,我再想想!”
兩人繼續前行。
就在兩人對話的間隙,宋時興又一次如法炮製,彎弓射死一隻羊。
狂傲地笑聲從前方傳來:“現在是中間,第二次狩獵!”
“奔襲中還有你們這種射速和準確度,你們兩個也算可以。”
洛白兩人冷哼一聲,算是迴應。
“不過按照現在的速度,半個時辰可不能往返四十里。所以,我要加速了!”
話音一落,宋時興第二次加速,瞬間拉開五丈距離。
洛白罵道:“這個混蛋,拿我們當猴耍!”
三番兩次加速,這是爲了甩開他們所有人,好將他們都淘汰掉。
“伍長,我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
張世器也被逼出了火氣,問道:“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說!”
“他比我們實力高,硬碰硬絕對不行。”
這是顯而易見的,但如何避免呢?
“我先說說我們的優勢:我們雖然比不上他的騎術和箭術,但至少過得去。況且我們想要出手拉他下馬,他還不清楚,這就是我們的優勢。”
張世器點頭道:“敵明我暗,確實是優勢。”
“但我們只有一次機會!必須一擊必中,不然不僅我們倆會出事,可能連一伍百人都要跟着遭殃!”
張世器沉默了。
想要拉宋時興下馬,這本事就是一種敵對行爲。成功了還好說,畢竟把一名老兵拉下馬,這是一種實力的表現,將軍不會因爲照顧老兵的情緒,而處罰他們。
畢竟他們這樣做,就是爲了證明自己。
他們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實力,還要受到懲罰,這不符合軍中規矩:用實力說話。
可如果失敗了,往小了說是私心作祟,不滿意老兵選拔。可往大了說,會被扣上破壞選拔的大帽子。
真要是如此,那就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張世器還在權衡利弊,洛卻等不了,畢竟現在已經到了第一段路的後半程。如果還定不下來,那就真的來不及了。
“事關全伍,你先說說計劃,我在確定!”
“你!”
張世器伸手製止他道:“如果我只是我,我二話不說就跟着你幹。可是身後這百人,我們能做他們的主?”
洛白微微一怔,沒再堅持。
“我準備在返程的最後,他最後一次狩獵的時候出手。”
“具體怎麼做?”
“他射箭必定想要一擊必中,這是他的驕傲。可如果他一擊不中呢?”
“我們賭這個?這不行,太兒戲了!”
確實,按照之前宋時興的箭術,一擊不中根本不可能。
“先不說可不可能,我是說如果,如果他一擊不中,那我們這個時候出手,勝算大不大?”
張世器道:“九成勝算。可是,看天的事情,我們怎麼能賭這個?”
洛白冷笑道:“等他失誤,我們自然等不起。可要是我們出手干擾他,那他成功的機率有多大?”
張世器眼睛一亮,立刻反應過來。
“你是說……”
“我會在他出手的瞬間,將他的弓箭打斷。你趁機上前將他拉下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