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擡頭,發現袁雪怡已經船上敵軍的衣服,坐在旗樓上了。
“袁大人,您怎麼在這裏”
忽然又覺得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他打斷準備回答的袁雪怡道:“這船”
袁雪怡大笑道:“老子俘獲的,怎麼樣,厲害吧”
洛白沒有回答,直接跳下船,把袁雪怡看傻了:“你幹啥”
但他很快明白過來,洛白這小子把徐遠浪給攙扶着帶了上來。然後不管死人活人的衣服,扒下來一件,給他穿上。
然後自己才找了件衣服。
袁雪怡也趁機給他們遞過來兩壺酒:“戰利品。”
有衣服御寒,外加一壺酒,徐遠浪的臉色好了點,這才問起眼前的情況。
袁雪怡道:“我也是被他們救下來的。”
原來,袁雪怡離開之後,也是心裏火燎的往張狩那裏趕,趕巧碰到了分開鑿船的袍澤。
“他們運氣很好,碰得到那條船一路向西,直接衝進了煙霧之中,他們就趁機下手了。我恰巧路過,認出了他們,就臨時改變計劃,不鑿沉船,改爲俘獲。”
豐裕城的都是小船,眼前這種船,正是他們欠缺的。
“這次乾的不錯。”
徐遠浪明白來龍去脈,讚賞了袁雪怡一句。
“傷亡如何敵軍的傷亡呢”
袁雪怡一臉尷尬道:“還沒來得及統計。”
這是船艙中有人走出來,那是一箇中年人,一臉的血污,胳膊、胸前和左肋都上傷痕。
他提着一把長刀,光着身子,走了過來。
“徐大人”
徐遠浪點頭道:“沙大哥,下面情況怎麼樣”
說話間,洛白很有眼色的遞過去一套衣服。
姓沙的男子接過,道了聲謝,穿了起來。
“我們是兩隊人過來的,陣亡了三十多個,現在船上還有十幾個,都有傷。敵軍還有幾十個,不過看樣子都是硬拉上來的平民,沒有威脅。”
徐遠浪點頭,低頭沉思。
洛白這才觀察起這個沙姓男子。
再就是他手裏拿着的刀,明顯不同於叛軍其他用的刀,更長,更鋒銳。
觀察完,洛白站在一旁不動了。
終於,徐遠浪回神了:“那他們能推動這艘船嗎”
男子終於笑了:“他們本來就是這艘船的水手。”
他頓了下,繼續道:“我已經讓他們推船了。”
話音剛落,船就動了。
徐遠浪終於露出了喜悅的神情。
“現在尋找張大人,找到了,咱們乘船一起走。”
衆人也都輕鬆起來,戰鬥到了這一刻,他們才找到一絲成功突圍的可能。
“現在蒐集武器,一會用得上。”
袁雪怡,洛白和沙姓男子點頭離開,卻被徐遠住:“白洛,你留下。”
洛白一愣,還是站住了。
“你身上的傷要緊嗎”
就爲這個把他留下的洛白有點意外。
不過話說回來,他的肩頭,小腿和後背都中箭了,卻都沒有痛楚,而且並不影響行動,似乎完好無損。
但他的肩頭明明有傷痕,在水裏面的時候,還滲出來血絲。
他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還好。”
他只能這樣回答。
“真的沒事”
洛白這才意識到徐遠浪把他留下來,應該不是爲了簡單的關心他的傷勢。
“大人,您有事就吩咐。”
臨到頭,徐遠浪又猶豫了。
洛白站在一邊,等着他開口。
徐遠浪終於下定決心:“我確實有個事情。”
洛白沒有說話。
能讓徐遠浪如此猶豫的事情,恐怕不會容易。
“我們現在有船了,我準備用這條船帶張大人離開。”
洛白點頭。
這個可以預想得到,但他相信,徐遠浪還有後話要說。
“我希望你和沙清大哥留下,等大船北去的時候,駕小船駛向南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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