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霹靂咱家不差錢 >第二百一十六章
    洌紅角不用非常君回答,便已知曉了答案。他倒沒有生氣,只是很想揍他的覺君一頓,於是刀便抽了。

    煙雨中,一黃一黑兩道人影縱橫交錯,你一拳我一掌,肉搏相擊。

    疏樓龍宿看的很愉悅,他顯然忘記自己的母親也是一位高人。

    華麗麗的,三人被伍文畫抓了,一起關了禁室。

    “吾失策了,母親做的飯菜,這回喫不上了。”疏樓龍宿搖着扇子,優哉遊哉地說道。

    非常君沒好氣地翻個白眼給他“義兄,你欠扁的樣子讓我不耐。”

    “哈,是嘛?吾與煙兒會好好招待汝的。”

    疏樓龍宿得意地將洌紅角拉到自己這邊。

    “義兄,你的腹黑指數下降了。”洌紅角一本正經地道,“母親要來的時候,你可以叫停的。”

    “傻煙兒,他故意的。”故意讓義母發現自己三兄弟打架,故意讓義母懲罰,爲的是讓義母將火發出,也爲的是讓義母看到兄弟之情手足相惜,兄弟之間打打鬧鬧稀鬆平常,有矛盾解決就是,說開後又是晴朗天。

    洌紅角來回瞅瞅自己的兩個腹中皆墨水的兄長,不由慶幸自己勤勞誠實、做人低調。

    雨過天晴。

    苦境的春色在多場春雨下,已鋪滿。

    伍文畫面上銀色面具在明媚的春光下閃耀。她的萬千思緒已收攏回來,母子幾人經過幾日相處,解開了心結。親人之間,良好的溝通是有必要的啊!

    素還真對銀面刀者對到來並不意外,至少面上沒有顯示出來。

    屈世途看了半天,也不知道這人是誰,直到伍文畫講話才明白。江湖人怎都喜歡扮裝呢?

    “大夫,你出南山,龍首和人覺先生應知道吧?”素還真待好友下去泡茶後,問道。

    “哈,素還真,你真把我當小孩啊!唉~我是不是真地老了呢?這兩天與兒子們相處,好像真是小孩子的做法?”

    面具下的表情,素還真看不到,伍文畫也慶幸有這張面具遮擋。人越活,癡便越重,如今自己的癡在孩子們身上,故想讓他們心安、無有結。

    素還真靜默無語,他知道前輩需要的是一個傾聽者。伍文畫無意講述自己的心路歷程,她來琉璃仙境看看素還真對魂傷好了沒。這次見面後,自己也要去看看小豹子了。

    此時對原無鄉正在煙雨斜陽。

    與倦收天住處永旭之巔不同,煙雨斜陽的景色是落日之景。

    撐着花傘,伍文畫走進了一片春雨霏霏中,斜墜的夕陽還殘留着餘暉。這樣的太陽雨,讓伍文畫的心情有絲惆悵。她知道自己的記憶又在翻涌了。心魔不生,但雜思干擾,總歸是不開心的。

    與多年前的記憶相同又不同,這孩子依舊如月華灑落清輝,靈秀逼人;不同的是他身上多了一抹閒適,似白雲悠悠,唱着歡快的棉花曲。

    原無鄉只覺來人有似曾相識之感。

    伍文畫笑道“小豹子,久見了。”

    原無鄉灑然一笑,他明白了,憶起眼前人是誰“經年前,大夫還稱呼我爲小月亮,怎又改了稱謂?”

    “是嘛?這麼多年過去,年紀愈大,愈不記事了。不請我喝杯茶?”伍文畫將面具掀開,笑着說道。

    原無鄉領着人,走進斜陽亭,虛手一禮請人坐下,洗手烹茶。

    茶熱好時,倦收天夾一身風塵踏入了園庭,金色眸中閃過一絲驚訝,他萬萬沒想到伍文畫會出現在此地。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小太陽,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怎麼知道小豹子在這的?”伍文畫接過自己的茶,一手撐着下巴問道。

    原無鄉輕笑道“好友的名字倒是沒改變。既然來了,便入座飲茶吧。”

    “嗯,久見了。”

    倦收天捲起長袍,坐在石凳上。他身上真氣還沒有完全斂去,落在另兩人眼裏,便知道他剛剛動武了。

    伍文畫沒有開口問的打算,左不過是與玄囂太子這樣的黑海森獄之人幹架。如果還有什麼人想動手的話,還加一個慕崢嶸了。

    伍文畫不問,原無鄉爲了好友的安全,總是要問詢的,果然慕崢嶸與玄囂太子合謀之事被揭露了。聽到此處,伍文畫想起琉璃仙境內素還真有閒情喝一杯熱茶,想來也有他的一份子。

    伍文畫沒有在煙雨斜陽待久,喝了兩杯茶,診斷了下倦收天的傷勢,便告辭離開了。

    夕陽落下了。

    路上幾無人跡,伍文畫慢慢地走在寬闊的大道上,往前方城池而去。

    路邊的山林裏,風聲呼嘯,捲過陣陣花香。萬鳥俱寂,百獸無聲。

    伍文畫並不以爲意,夜路走多了會遇見鬼,這話總歸是準的。

    怨靈圍繞着伍文畫旋飛,他們恐懼眼前人。本能驅使他們生吞肉食,但印在靈魂深處的忌憚,讓他們裹足不前。

    崎寮怨注視着眼前的面具刀客,她沒有讓怨靈發動攻擊。她似是想到了什麼,揮手間,將怨靈收走了。

    伍文畫淡淡瞥了一眼閃過的白衣女子。對於怨靈和鬼魂,她沒有動手的打算。這片大地上,萬族林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城池在望,城門緊閉。伍文畫沒有入城,她躍上一株盛開的月華樹,在花香裏入定。

    慕少艾睜開雙眼,嘴裏說笑“嘖,老人家還以爲你要在苦境待到地老天荒呢?不是噶意那裏嗎?這麼快回來?”

    非常君無奈一笑“再喜歡也沒有你這樣的趣味人啊!”

    “免,免,麥說得老人家與你多熟!”慕少艾嫌棄地揮揮手,“你的好兄弟、好哥們、好對手都在苦境,回南山看歲月荏苒嗎?”

    非常君端起桌上的茶,飲了一口說“不是哦。被義兄抓到把柄回南山閉門思過。”

    慕少艾眉毛斜挑“他要罰,你願受,看來是惹到你們的母親了。”

    “哈,藥師住在藥廬,蝦米事情也瞞不了你。”非常君並不否認。

    慕少艾喜歡看戲,但也深知有些戲碼是看不得的“這過日子哪能沒有牙齒碰舌頭的。親人之間,相互諒解。非常君,你母親不會放心上的,你也麥放心上。”

    “我明白。有時候,不得不與體內的本能衝動做鬥爭。”

    非常君無法嚮慕少艾明說人鬼之子。鬼體本陰暗,即使分離了,但流浪時的創傷還在,隨着修爲的增長,如果心境不提升上去,魔考難過。深夜想起,也許話被義母聽到,不是壞事,至少知道她足夠愛自己,至於親生父母,有緣自會相遇。那時便尋求真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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